《衣冠》第493章 番外四 顾向远、十四

    
    第十天的时候。
    顾向远半夜爬起来偷看十四睡着没，瞧见眼睛是闭着的，凑近一点点的亲她。
    真香。
    特别香，就是现在怕她一言不合生气冷漠，醒着的时候不敢亲。
    顾向远一点点的亲，从额头亲到下巴。
    冷不丁的和十四对视了，脸红了，往下秃噜钻进被窝背对着咳了咳：“睡觉。”
    稀稀疏疏的，十四从他后背爬了过来，钻进他怀里漏出个脑袋，软软的说：“你喜欢我吗？”
    昏暗中，顾向远脸通红，嘴巴开合半响：“喜欢。”
    十四明显怔了下，接着问：“真的喜欢？”
    “真的。”
    “哪种喜欢？”
    眼睛特别纯，特别亮，顾向远每天都在憋，磨磨蹭蹭的，憋的都快炸了，凑近：“想办你的那种喜欢。”
    十四愣了下，接着笑了笑：“哦。”
    顾向远如愿以偿的又办到了十四，面红耳赤激动的没完没了，隔天起来十四蔫蔫的。
    顾向远有些迟来的后怕，想起了十四是个娃娃，身上有个定时炸弹的宝贝娃娃：“怎么了？不舒服了吗？”
    比第一回好多了。
    十四摇摇头，哑着嗓子小声说：“没事。”
    顾向远不放心，给她请了一天假，搂了她一天。
    十四昏昏欲睡：“你要一直喜欢我。”
    顾向远心里甜死了，哄她：“恩，喜欢你。”
    十四弯了弯眉眼。
    喜欢挺好的，只是不是……想结婚的那种喜欢，对她好到，让她感觉有点……假。
    大三暑假来临前，十四提前下课，没告诉顾向远，自己溜达着回去，路过花园时，很不好意思的摘了朵花。
    靠近洋房的时候顿了足，看向门口停着的红车。
    接着，唇角的笑垂了下去。
    唐绵来了。
    顾向远等到了……
    十四将花塞进了口袋，在家门口找地方蹲下，无意识的看天。
    总感觉顾向远对她太好了，越是这么好，越觉得不太现实。
    毕竟对唐绵都没这么好。
    对她凭什么？
    果然不现实，因为不长久。
    喜欢分给一辈子会平淡些，分给几个月，便会浓郁很多。
    挺正常的。
    十四抹眼泪，低头看蚂蚁，喃喃：“挺正常的。”
    没哭几下，面前多了双高跟鞋。
    十四将眼泪抹干净，站起身体面的笑：“你来了。”
    唐绵平静的看着她：“我来让顾向远和我结婚的。”
    “对不起……”十四拳头在口袋里握紧，小声的重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唐绵声音很淡：“不是我拦着的话，你俩早该在一起了。”
    十四愣住。
    “我一直以为，他在我这坚持的东西只有一个虞郎白，后来发现太多了，不愿意搬到我那，因为这吵了无数次，毫不退让，就因为你在那边，所以不愿意搬。不愿意碰我，嘴里说着要结婚了再碰，其实……是因为碰不了，他早就不爱我了。”
    唐绵笑笑，笑出眼泪：“什么结婚，不过是他的执念和不甘心罢了，他太笨了，所以没明白，他不爱我了，早就一点都不爱我了。”
    十四嘴巴开合半响：“不是的，他很爱你，很多次喝的……”
    “不是。”唐绵打断：“那不过是他摆烂的理由罢了，因为他无所事事，迷茫又困惑，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想干嘛，然后……喜欢你一次次扶他进屋，给他吹吹伤口，贴贴创可贴，耐心的听他说一堆废话，这也是支撑着他接着围我转的动力，仅此而已。”
    唐绵说完苦涩的笑笑，“你知道吗？你和他家的那堵墙拉起来那天，他喝到一直吐，还在喝，一边喝一边哭着喊你的名字，我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说你烦他了，可还想要你拉他起来，给他擦脸，给他吹吹，听他说废话，他推开我不下于十次，就要你，只要你，谁都不要。他怎么这么笨呢，我那么早就知道他喜欢你了，可他偏偏就是不知道，连累着老娘无可奈何的跟着装不知道！真……烦死了。”
    唐绵吸了吸鼻子仰头转身要走，半响后顿足回头：“那狮子不是他买了送我的，是你的那个，自从看见了，便一直在我家柜子里锁着，顾向远锁的，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让碰……本以为他是舔狗，到最后却变成了我是舔狗。太晦气了，以后别再……让他出……”
    唐绵最后没说完，开车走了。
    十四看了半天，接着有些茫然的抠了抠手，不知道该干嘛。
    呆站了半天，顾向远哼着小曲出来了，插着兜朝外走。
    瞧见十四愣了下，朝前两步抱住她皱眉哔哔：“没到下课的点怎么提前回家了？有人欺负你？”
    十四摇摇头，脑袋埋进他怀里，闷闷的说话：“顾向远……”
    顾向远挑眉。
    “我喜欢你。”
    顾向远愣了下，脸红了：“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做梦都把你塞口袋里，走哪带哪。”
    十四弯了弯眉眼，笑了。
    毕业前一个月，十四准备带顾向远回家一趟。
    可顾向远怂了，买机票的事一天天的往后拖。
    拖到十四快毕业了还没买。
    十四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叹气道：“我毕业是肯定要回国的，你不想跟我家人说，那咱俩只能分手了。”
    顾向远慌了：“不分手。”说着眼圈通红，憋闷道：“我怕墨柒不同意，你会……你会跟我分手……”
    顾向远快哭了。
    自打十四说要提前和家里人说，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尤其是问了虞郎白，那边说墨柒不知道之后，整个人都慌了，像是在火上被反复的煎烤。
    墨柒家里三个女孩，顾向远细细打听了小九的事，小九的婚事便是前车之鉴，那男的躺医院里都快死了，墨柒说一句不同意，俩人便分了，小九没半点犹豫，虽然现在领证了，但过程太惨烈，顾向远有些怕。
    尤其是小九和十四还不一样。
    十四是墨柒亲手抱回来带大的，相当于她的孩子，是她的命根子。
    墨柒也是十四的命根子。
    顾向远越想越心慌，捏着她的手结巴道：“她……她不愿意怎么办，毕竟我大你这么多……”
    十四忍笑：“不愿意就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