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第515章 虞堂决、小乔

    
    乔小乔没想着还能再活下来。
    睁眼看了会天花板，接着看向旁边哭成了泪人的虞堂诀。
    眼窝深陷，唇角和眼尾都耷拉着，像是个没人要的小狗。
    “我真的不想活了。”乔小乔声音很轻。
    虞堂诀嘴巴开合半响，摸摸索索的挤上病床，将小乔搂进怀里，很重很重的相拥，然后脑袋挤在她脖颈处默默的无声的流眼泪。
    眼泪很烫，和他的温度几乎是一模一样。
    小乔有些恍惚，任凭被抱的几近窒息，却一言不发。
    没什么想说的了，真的什么都不想说。
    “你不活，那我也不活了，小乔，我和你一起。”虞堂诀的声音很轻。
    轻到像是羽毛扇过了她的心脏，一下下的，砸下的力道却像是雷锤一般。
    小乔失声痛哭，哀嚎着捶打他，也是在捶打下贱的自己。
    是真的不想活，也是真的舍不得这傻子也不活。
    小乔出院后重新回去了。
    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天，也乖巧了好些天。
    虞堂诀把手机还给她了。
    无所事事的登陆了微信。
    好友栏那多了个好友申请。
    小乔有些没精神，随便的点开，随便的加了。
    是个陌生人，玩漂流瓶加的。
    很幽默，很会讲笑话。
    小乔生活很压抑，被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出不去，进不来，不想活，也死不了。
    她感觉自己生病了，需要些新鲜的空气治病。
    每天除了乖乖的一日三餐给虞堂诀做饭，便是翻看他的笑话，和他聊天。
    某天，那男的说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小乔没接视屏。
    深夜虞堂诀满身烟酒气的回来，说明天要去临市看杨涟的爷爷，可能回不来。
    “我记得她爷爷家距离深海两个小时。”
    虞堂诀小心翼翼的点头。
    虞堂诀这么多年来没在外过过夜，一次都没有。
    乔小乔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
    点头说行。
    夜晚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打开手机，翻出那男的微信。
    顿了很久，最后按下了语音拨打。
    男的声音很温柔。
    问她叫什么名字。
    乔小乔眼神空旷：“小乔。”
    “小乔……”男人低低的笑笑：“真好听。”
    一通语音拉近了俩人的关系。
    俩人聊天从一天一两句变成了二三十句。
    男的教小乔玩游戏，登王者。
    小乔随便玩，但他只玩小乔这个英雄。
    小乔感觉好像不太对，尤其是英雄建立了链接。
    俩人在网络游戏中是情侣。
    她数次想删了他，卸载游戏。
    但……虞堂诀和杨涟马上要订婚了。
    她停不下手，停下手便会感觉心里空了一块，被虞堂诀欺负的几近扭曲的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小乔任由男的说话越来越漏骨，并从其中得到些快意。
    一种很舒畅的报复的快意，一点点的抚慰她多年压抑不散的阴郁。
    在虞堂诀和杨涟订婚的前三天。
    小乔去洗澡。
    虞堂诀洗白白羞涩的在床上等她。
    枕头下传来震动。
    翻找出来后，滑开。
    锁了的页面正中央是条微信。
    -小乔，我想你了。
    小乔夜里睡的不好，因为虞堂诀总抱着她做，没完没了的，跟个狗一样。
    这晚没被做了，却还是睡不着。
    怀疑虞堂诀是不是在外头发泄了太多精力，所以力不从心，没力气了，亦或者是终于对她倦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受控制的一个一个往外冒，来回转悠，转悠到最后，接近天明才睡着。
    虞堂诀确定怀里的人彻底睡沉了。
    翻出她的手机，用指纹解锁，随后一帧帧的翻开那男的和她的聊天记录。
    眼圈赤红，浑身颤抖的一帧帧的看。
    看游戏APP，看英雄池，看俩人的情侣标，看俩人共同打游戏的每一个场次。
    一直看到中午小乔睡醒。
    随后当着她的面摔了手机，砸了屋里所有能砸的东西。
    整个家支离破碎。
    虞堂诀留下四个保镖看着她，摔门走了。
    当晚虞堂诀在豪庭七楼打牌的地界又见到了小乔。
    虞堂诀被虞郎白打的爬不起来，却还是眼圈赤红的看着泪流满面的小乔，喃喃自语：“小叔……他们欺负我的小乔。”
    虞堂诀住院了，皮糙肉厚加虞郎白下手有分寸，不过两天便出院，但因为伤痕累累，和杨涟的订婚往后推迟了。
    虞堂诀沉默寡言，小乔也沉默寡言。
    深夜的时候艰难的翻身搂住背对着他睡觉的小乔：“我不和杨涟订婚了，你别再找墨柒想办法离开我了行吗？也别……和别的男的好，行吗？”
    小乔转过身挤进他怀里没说话。
    杨涟和虞堂诀的订婚取消了，俩人的关系趋于平和。
    虞堂诀出去混的时间大幅度的减少，整天在家里的沙发上搂着小乔说话。
    虞堂诀将虞家的事详详细细的托盘全出，小声的说：“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你相信我。”
    小乔声音很淡：“哦。”
    “你对我笑笑行不行？”
    小乔仰头看他半响，对他僵硬的笑笑。
    虞堂诀便也笑了，笑的漏出了牙龈，抱着她的脑袋，深情又眷恋的亲了好几口，讨好道：“你还想跳舞吗？”
    小乔愣了下。
    虞堂诀：“我把咱家旁边的房子买下来给你建个跳舞房，你每天跳给我看好不好？”
    小乔：“不好。”
    一句话浇灭了她全部的想法。
    小乔不想说话了，疲倦的挤进他怀里昏昏欲睡。
    不想学了，什么都不想干。
    俩人平和的相处了几个月。
    在此期间，虞家发生了很多事。
    虞郎白和墨帧的复婚泡汤了，十四手术了，墨柒跑了，在深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圈子里都在说墨柒是因为给虞郎白戴了绿帽子，被他丢进了海里喂鱼。
    虞堂诀深信不疑。
    小乔没吱声。
    墨柒走前给她发了个消息。
    说走了，去京都了，有缘再见。墨柒好好的，她胜利了。
    乔小乔接着被圈着，某天听说虞郎白又处了个对象，叫谢萱。
    很巧合的是，谢萱和杨涟是闺蜜。
    谢萱第一次见虞堂诀唏嘘不已，说杨涟如果当初跟的是他多好，现在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下场。
    虞郎白身边的女的，除了个墨帧，他对谁都没好印象，墨柒最甚，这个也没好哪去，但听见这话却动了动脑子里的雷达：“什么意思？”
    杨涟怀孕了，不愿意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