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手札》第四百二十章 鬼船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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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利维在发展信徒的过程中遭遇了另一群和他完全不同的死灵法师。这群身着考究贵族服饰的同行有着与他完全不同的传承，行事更为肆无忌惮。相较于台吉所传授的利用死灵之气强化自身的技巧，这群来自不列颠的疯子们用优雅的姿态在做着类似活体实验的勾当。
    他们自称学院派死灵法师，对于灵魂的来历全无顾忌，为了得到符合条件的灵魂。他们大肆的掳掠活人，相较于利维吸收利用的那些较为平和的寿终正寝之魂，他们更喜欢折磨自己的猎物。让猎物的灵魂在痛苦中扭曲畸形，以此来增加负能量的强度。他们擅长生体改造，可以利用尸体拼接出恶心恐怖的符合怪物。
    利维觉得这群人虽然穿着优雅，但本质就像未开化的野兽一般，他静静的看着、借鉴着……直到有一天，这群学院派死灵法师的头目约翰?帝依出现在他的面前。
    “死板、迂腐，我从你身上没有听到一丝怨灵的嚎叫，你这样的存在简直侮辱了死灵法师这一职业！”这是帝依对利维说的第一句话，自然引起了利维的怒火。其结果是利维在战斗中被帝依完全压制，带着满身的伤势侥幸逃离。
    一战之后，利维开始怀疑自己所走的道路是否正确。在苦思冥想之后，他第一次开始尝试学院派死灵法术。当第一个猎物在他的折磨下死亡时，握着那团扭曲的脆弱灵魂，利维心里竟然略过一丝满足的快感。从此，他开始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他再次见到帝依的时候。
    “啧啧……听听这些冤魂的吟唱，每一丝哀嚎都像美酒般让人沉醉！”帝依静静的站在利维面前，完全无视后者狰狞的表情，“我的主人想要见你，跟我来吧！”
    利维看着帝依远去的背影，犹豫再三之后还是小跑着跟上。
    “你的主人……”利维心中突然出现台吉的形象，想来这应该是一个相类似的大人物吧。
    “我的主人不喜欢听别人聒噪，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你只要安静的倾听就好了。”帝依似乎对自己的主人很畏惧，在路上不厌其烦的嘱咐道，“不要多说话，这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忠告！”
    利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随这个危险人物的脚步，但在失去台吉的指导之后，他完全摸不到突破圣阶的门径。而那不靠谱的死神三兄弟，更是无法在修行之路上给他一丝的指点，他需要一个新的导师。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布列塔尼的巨岩峭壁，来到大雾迷茫的英吉利海峡。浓雾覆盖的海面上，一艘破败的幽灵船静静的停靠着，绿色的灯光时隐时现，隐隐伴有一阵阵鼓动灵魂的尖啸声。
    “主人在听告死女妖的歌剧，这个时候我们最好安静等待！”帝依小声传音道。
    “告死女妖！”利维心神一紧，这种与死亡紧密相伴的怪物可不是什么大路货色。在凯尔特的神话体系中，这是一种排名极为靠前的鬼怪。女妖的嚎叫可以直接冲击倾听者的灵魂，即使是利维此时也有些心神不稳。
    “这是一场考验……”利维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因为身处利维的记忆当中，晨曦也随之倾听了一场来自告死女妖的歌剧盛宴，强大的灵魂冲击像冰雹一样不断捶打着赤裸的灵魂本体。晨曦的五魄脉轮缓缓的运转起来，将这些冲击轻松的挡下。但无论是帝依还是利维，脸上却都渐渐先露出痛苦之色。尤其是心志不稳又初次倾听女妖之嚎的利维，身体更是不断的颤抖，眼神已经开始慢慢涣散起来。
    刺耳的嘶嚎声戛然而止，帝依站在原地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扭头强拉着头痛欲裂的利维，小心翼翼的进入船舱。
    “主上，人……我给打来了！”帝依站在舱门，不敢再向内走一步。
    “去吧，做你该做的，不要让我失望！”一声闷雷般的声音传来。帝依如蒙大赦，立即转头消失在浓雾之中。
    “死神丹身上的腐臭味，这三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魂不散啊！”随着舱门慢慢关闭，利维的大脑莫名的舒缓了许多，面前背对他站着一个极为壮硕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前有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品，还有种种利维叫不上名字的怪兽头骨。
    “……”利维深深记着帝依的忠告，不敢开口说话。
    “还算是乖巧，底子倒是打的不错，可惜上了那三个白痴的破船！”中年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利维小心的抬头看去，却发现眼前一片昏暗，自己竟然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中年人的长相。
    “我听帝依说你在这里稍有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中年人不紧不慢的说。
    “是……是有一些！”利维连忙低下头，诺诺的说。
    “把你所有能用的人手都派出去，给我找到一座埋在地下的古城。”中年人淡淡的说，“只要你能找到……我许你封神！”
    “什么？”利维刚想开口惊呼，却又想起帝依的话，连忙将嘴闭上。而他的脑海中，也出现了一座造型诡异的巨城形象。
    “除此之外，把丹所有的动向都及时传达给帝依，我想你一定可以为我办好的，是么？”中年人继续转过身去忙活自己的实验。
    “我……我很乐意！”利维惊恐的说，对方给他的压力实在太过恐怖。无论是台吉还是死神，从没有一种存在会给他这样的威压。
    一道绿色的光芒飞来，没入利维的脑海中。却是一整套抽取灵魂增强实力的方法，与台吉的招魂术不同。这种方法更为阴森也更为邪恶，但无疑也看似更为强大。利维还来不及说话，便发现自己四周场景不断变化，等他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海峡岸边的峭壁上。
    从此之后，利维一方面继续侍奉和崇拜死神，定期举行献祭仪式。一方面将死神所有的反馈和神谕向帝依转述汇报。同时，他开始不断游走于西欧的各个古老遗迹，寻找那座埋藏在地下的诡异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