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棋北斗传》五、黄河遇水鬼武当遇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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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客栈，告诉北斗赶快收拾东西，北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怎么了？北斗不好多问，只好照办。天地侠蒲春风算完帐，牵出马，直奔黄河岸边。天地侠一直拍打马，生嫌这马跑的慢，到黄河岸边时，夕阳刚刚卡山，来往的船只载着人畜穿梭不停。过河的人排起了长队。如果这样排下去，至少得一个时辰。天地侠见旁边停着一条船，便走过去问道：“船家，摆渡不?”
    船里走出一个人道：“一趟十两银子，贵啊！”
    北斗道：“太贵了。”
    船家道：“那边的船价贱，才几文钱。”说着，他转身要回船舱去了。
    天地侠道：“贵就贵吧，搭跳板上船。”
    船家搭好跳板，两人牵马上船，船家收起跳板，船便驶向河心。自古黄河是一碗泥汤半碗沙，黄澄澄的让人看了不舒服。
    船到河心时，北斗觉着不对劲，问道：“这船怎么往下沉呢？”
    天地侠也感到了船在往下沉：“你们是水贼？”那摆船的人咧嘴一笑，一反身，一头扎进了水里。这船失去了控制，在水中直打转。不一会船便沉了。北斗不会水，抓住了一只桨，天地侠会点水，但沉的比北斗还快，好像有人在往下拽他。
    两人醒来时，被绑在了大树上，马被拴在了不远的树干上。银票、散碎银两，七星刀，白云剑和其他东西一样不少的摆在地上。不远处升了一堆火，一个人蹲在那烤衣服。船家手里拿着一根柳条，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见他们醒了，问道：“夜明珠呢？”
    现在天地侠明白了，这是早有预谋。连夜明珠的事他们都清楚，看来也只好实话实说了：“那颗夜明珠早摆在了当今圣上的龙书案上了。这颗劣质的夜明珠恐怕也到京城了。”
    那船家道：“我看饿你们几天看你还胡编不?”一个声音传过来：“他没胡编，是真的。”
    这声音把这两个人吓了一跳。船家定了定神喊道：“你是谁？出来我跟你比划比划！”
    那人道：“你们俩不配跟我交手，快把人放了。”
    船家道：“我不放人，看你能把我们哥俩怎样？”
    那人道：“孟通魁、孟达魁，你们可要适可而止。”
    原来这两个人正是双魁兄弟。这哥俩围着树林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影。便喊道：“既然知我兄弟的名字，就应该大模大样的走出来！”
    北斗道：“你们别瞎费功夫了，那人在二里地外的山头上呢。”
    孟通魁道：“不可能，二里地远，这么小声，就能让我听见？”
    北斗道：“这叫密质传音，你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还要跟人比划比划，真可笑。”
    孟通魁道：“你说死我也不信，什么密质传音，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
    那人道：“信不信不要紧，那颗夜明珠你可知道当年死了多少英雄好汉？白马川的白二爷不就是为了这颗珠子被人拧断了脖子，他的武功如何？平平安安就是福。放了这两人吧，这两人一人是武当派张真人弟子蒲春风，那个臭小子是龙虎山张天师的徒孙，哪家你们也惹不起。”
    孟通魁道：“他是天地侠蒲春风？开什么俄罗斯玩笑。起码天地侠不会是个白面书生。背上一口破剑就冒充天地侠？我最看不起冒牌货。”
    北斗道：“说的对，他是伪劣产品，天地侠我见过，长的像个大狗熊似的。”
    那人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开玩笑，二魁不信他是蒲春风，你何不解开绳子跟他比划比划？如果你们两个都打不过他，那不就证明他是蒲春风了么？”
    孟达魁道：“哥哥，那人说的对啊，是骡子是马让他牵出来溜溜嘛。”
    孟通魁给天地侠松开绑绳，天地侠活动了一下发麻的身子，道：“请二位兄长进招吧。”
    孟达魁也不吱声，上来就是一拳。天地侠轻轻一闪，使出了连环掌，没过五招，天地侠的手掌停在他眼前，气的他直跺脚“你长几只手？”
    北斗道：“他长三只手，你俩一起上，四只手不比他三只手多一只手嘛。”
    这双魁兄弟向来是一起上的，从不拆帮。俩人前后夹击，打了三十多个回合，两人败下阵来，孟通魁还是有点不信道：“你真是蒲大侠？”
    天地侠道：“大侠不敢当，蒲春风便是小弟。”
    孟通魁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天地侠道：“久闻二位兄长大名，今天特意登门拜访，听老管家说，二位兄弟几天前离家，不想在此相会，幸会幸会。”
    北斗道：“给我也松开，你们都搂脖子抱腰了，把我晾在这受罪啊。”
    孟达魁赶忙给北斗松绑道：“对不起对不起，把这位小朋友给忘了。”
    孟通魁道:“今天是两位哥哥之错，到前面小店款待一下二位，如何？”
    天地侠倒是同意了，可北斗不干，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牵马向双魁兄弟一拱手:“二位孟兄的好意小弟我领了，能认识就是缘份，后会有。”说完,上马要走。
    孟达魁上前拉住马:“兄弟，你不能这样，我们哥俩错也认了，罪不当诛吧?如果兄弟不原谅我们，要脑袋我马上给你拧下来，咋样?"
    北斗道:“孟兄，我不是冲你们，我是屈死鬼，让人当猴耍，自己落下了一身毛病，被人家卖了还不知上哪使钱去。不经你们掺和我还被蒙在鼓里呢，我北斗再次谢谢二位兄长。”
    天地侠蒲春风见北斗生气了，知道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道:“一个月内我定到府上拜会二位兄长。”说完，上马去追北斗。
    孟通魁高声喊道:“一定恭侯，不过可千万别跟老娘提起今天的事，要不又要跪石板了。”
    这时，北斗的马已经跑的没影了，天地侠打马随后就追，北斗的马比天地侠蒲春风的马跑的快，一来是马的品种不同，二来是北斗从小练就了一双夜眼。二者合一，这距离越拉越远。
    天亮时，蒲春风知道自己追不上了，便停下来另想办法。他也挺生气，不容人解释便跑的无影无踪了。
    北斗的马也跑不动了，通身是汗。他很爱惜这匹马，停下来把马鞍卸下来，让马在草地上吃草，他躺在草地上，望着东方的日出，心里满不是滋味。他从小就有一种争强好胜的心理，一次邻居小伙伴家的小猪被狼叼去了，他和小伙伴找到狼窝放了一把火，虽说狼没烧死，也把狼吓的再也不敢进村了。他得到了心里的满足，精神上的寄托。虽说为了这事，他挨了师父一顿臭骂，可他还是觉得值得。
    马已经吃饱了草，回到他身边，他起身备好马鞍，骑上马无目的地走下去。这马走的很快，中午时分来到一条小溪边，饮饮马，他也洗把脸，轻松一下。
    “过来，给我洗洗脚！”这声音把北斗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坐了一位披发跣足的老道。他过去给老道洗脚，他手触在脚上，麻嗖嗖的。像针扎在穴道上一般。
    洗完脚，那老道问北斗，“叫什么名字？”北斗答完，那老道又道：“你的病不轻啊，有人给你输过真气对么？”
    北斗也不隐瞒，并把受伤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遍。老道扯过他的右手，一手抚在肩头，一用力，火烧火燎的疼痛。刹时间，北斗的汗就下来了。半柱香的功夫，老道把手撤回，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你去武当山遇真宫要点草药，病情就会减轻许多。”
    老道走了，走的很快，北斗这才想起来应该谢谢人家。他深施一礼：“谢谢道长，请问道长高姓大名？？”
    那老道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你给半个道人洗足，半个道人给你疗伤，咱们谁也不欠谁的。用不着谢我！”
    天黑时分，北斗踏着暮鼓??胖??吹搅宋涞鄙降谋甭础＠肜显叮?醇??酱竺牛?砰股闲?涿湃?龃笞植跃⒂辛Γ??诵?涿疟闶怯稣婀?Ｕ庥稣婀?腔实壑扉ξ?湃?峤ǖ墓?睢４笮〉钐霉捕?倭??偶洌?啻?湃?嵩诖诵蘖叮?扉ε扇饲蠓茫??芏?患?Ｗ詈笾扉η鬃郧蠓茫?饺俗?诿┪菹拢?扉ξ收湃?幔骸昂挝?溃俊贝鹪唬骸吧嫌μ煲猓?滤趁裥摹！庇治剩骸昂挝?希亢挝??”答曰：“上为精髓，下为骨架。”再问：“何为？”答曰：“无骨架哪有精髓？无精髓白骨一堆。”朱棣拍手道：“妙哉妙哉也。”朱棣回京之后，命工部侍郎郭?率三十万民工进驻武当山，修了八宫二观三十六庵堂七十二庙宇。使武当山和江西龙虎山、四川鹤鸣山、安徽齐云山并称道家四大名山。
    早晨，迎着晨钟悠悠之声，老天下了场小雨，空气格外清鲜。北斗有晨练的习惯，不管风吹雨打，从不间断。山门处的马蹄声打断了他的练习。天地侠蒲春风回来了。他也看见了北斗，打了一下马跑到跟前，道：“你早到了？这通让我追，你真可以啊！”
    北斗道：“本来不想来了，但又一想不辞而别不是我辈所为，不管欢迎不欢迎，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说罢，他长叹了口气。
    天地侠问道:“你见到我师父了?”
    北斗摇了摇头道:“没见到张真人。”
    天地侠又问:“你路上没见到什么人?”
    北斗回答道:“见到了一位披发赤足的老道长，我给他洗了脚，他给我发了功。”
    天地侠再问道:“觉得怎么样?”
    北斗活动了一下身子骨:“睡了一宿觉，觉得好多了，骨节也活份多子。”
    天地侠拍了下对方的肩膀头道:“你给他洗脚不知道是谁，告诉你吧，那就是我师父。”
    北斗楞住了:“什么，什么？是、是你师父?不会吧？他说他是半个道人。”说话一向流利的人有点口吃了。
    天地侠道：“不错，那正是我师父他老人家。我师父道号便是半个道人。”
    北斗道：“一代宗师却自称半个道人，太谦虚了。不过他要是半个道人，那另半个就是神仙了。”
    天地侠道：“听我师父说，当今世上能称作为神仙的人只有两位，一位是你师祖张天师，另外一位便是无量山的无量仙啦。”
    两位老道迎了出来，岁数比天地侠还大，喊了声师叔，一位牵过马去马厩，一位去打水让天地侠和北斗洗脸。北斗住的正是天地侠的房间，洗漱用具只有一套，水打来了，蒲春风道:“你洗漱吧，我在路上己经洗完了。”
    北斗洗漱完毕,一位道长又送来了一碗药汤，昨晚上北斗就喝了一碗，他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用清水漱了漱口，把水吐在铜钵里。牵马的道长兴高彩烈地进来道：“师叔，龙虎山的德阳真人来了，要见师爷，我说师爷不在，他老人家要见你。”
    天地侠一拍手道:“北斗，你师叔来了。”他马上吩咐，“告诉主事，客堂迎接。”
    北斗不解道:“我师叔?你怎么知道他就是我师叔呢?”
    蒲春风道:“你那把七星宝刀和你一身的龙虎山功夫便证明你是紫阳真人的弟子。”
    北斗?天地侠一齐来到了客堂，蒲春风上前一礼，说道:“欢迎，欢迎，大师到此真是蓬荜生辉呀。”
    德阳起身道:“蒲春风越来越会说话了。”
    蒲春风推了一下北斗:“兄弟，这位便是你的师叔德阳真人，快来见礼。”
    北斗望着这位师叔，衣着华丽。头别金簪，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保养的很好，像一位阔绰的商人，他真不敢相?空馕痪故撬?氖κ?北斗躬身一礼:“大师好?晚生这厢有礼了。”
    德阳道:“我是你师叔，你师父没交过你怎么对待长辈?你不相?课沂悄闶κ?”
    北斗道:“不是不相信，是不敢冒认。”
    德阳道:“你跟你师父别的没学会，这犟劲到学会了！”
    北斗问到:“即然你承认是我师叔，那我师父名字叫什么?"
    德阳道:“你师父道号紫阳,俗名叫厍宝贵。”
    北斗马上跪倒，连叩三个响头赔罪:“师叔，师侄知罪了。”
    德阳气哼哼道:“这么说我不是冒认了?”
    北斗满脸堆笑道:“师叔，你大肚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何况我这点小错误呢。”
    德阳道:“哈哈，你还挺会说的，这可不像我师兄。”
    北斗见师叔笑了，又道:“您老开口便笑，笑我这可笑之人，您老不生气，我就起来了。”
    德阳一摆手道:“起来吧，起来吧，你这跟谁学的这么油腔滑调?”
    北斗一指天地侠，道:“全是他教的！”
    天地侠蒲春风一抖手，道:“北斗贤弟，虽然夜明珠的事我对不住你，可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好吗?”
    北斗道:“你说的多轻松啊，把我都整沟里去了，又吃了那两位道姑的春药，害的我生不如死，还好像没事儿一样。”
    德阳道长道:“把胳?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一刻钟的功夫，道长把手拿开，“有两位高人给你输过真气，又吃过两家的药，看来你的病好多了，只要平衡一下就可以了。”
    蒲春风退避左右,道:“大师，那您就给他平衡一下吧，他那两股真气一股是道衍大师输给他的；另一股是我师父输给他的。药是呙南和我们五当山的药??！
    德阳一笑:“平衡两种功夫输的真气得半夜子时才行，走吃饭去，我走了一宿的路，还真饿了。”
    蒲春风道:“好，我去请大师兄，让他陪大师用餐。”
    德阳道长摆摆手:“不用客气，?便吃点就行，用完饭，你去睡一觉，我领斗儿上山去看一下，只从建成这八宫两观，七十二崖庙，三十九桥和十二亭之后我还没参观过呢。”
    蒲春风道:“那我就派一个师侄陪你们去。”
    德阳道:“好，有个人领着不走瞎道。”
    北斗道:“师叔，你也辛苦一宿了，走了这么多的路，上山走的动吗?休息一天，明天再说吧。”
    德阳道:“不累，不累，上山有你?d我，你说我能累吗?”
    武当山在汉水之滨，山高清幽，数十峰相联，石板道通往山顶，十步有奇树，百步有仙草，藤萝倒挂，泉水淙淙，小鸟呜唱，黄莺盘旋，红墙碧瓦，柳绿花红，好一神崖仙山。
    北斗?d着师叔德阳真人，一步一趋地向山上走来，小道士前边领路，边走边问北斗:“累不累?累，咱就歇一会儿。”
    德阳道长道:“不累，不累，我一点都不累。”
    小道士拉长了脸，心想:“你当然不累了。”
    德阳道长又道:“不累倒是不累，我就是有点渴了，你去附近的道观里给我弄点茶水，茶要毛尖，水要清泉，不凉不热的端来，我们在前边等你。”
    小道士嘴上答应，心里嘀咕:“清泉泡毛尖?等着吧，就是要来上好的茶水也给你掺上点鸽子粪。”
    德阳见小道士走远了，问北斗:“斗儿，你觉着怎么样?”
    北斗道:“还?d得动，越往山上走越凉爽了。”
    德阳道:“放下我吧，让我歇一会儿。”
    北斗心想:我?d着你还嫌累,这师叔是平常养尊处优惯了，人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遭不了的罪。他放下师叔一楞，见他满脸是白毛汗，嘴唇还直哆嗦，他赶紧把师叔扶到路边的石凳上：“师叔，您老这是咋的了?”
    德阳紧闭双眼，摇了摇头:“不要紧，休息会儿就好了。”
    北斗忽然明白了，师叔在为自己输真气，己经耗到了极点，他扯着师叔的双手道:“师叔,，是我害了你！”
    德阳从内衣兜里掏出一个红绸子包着的小盒，说道:“把这丸仙丹吃了，这是你师爷给你的九天还魂神丹，每年也未必能炼成两丸，一丸还得进贡当今圣上，听话，到下边溪水边把仙丹吃了。”
    北斗??去绸缎打开丹盒，里边露出一层腊纸，??去腊纸才显出一个核桃大小的腊丸。这纸包纸裹的比奇异珍宝还精贵，他把药丸送到师叔面前:“师叔，您脸色忒不好看，吃了吧，我没事儿。”
    德阳道长叹了口气:“这不是谁都能吃的，在这个大家庭里你师爷的话就是法旨，违者必死。”
    北斗打了个冷颤，他没有再歉让，知道师叔的话是真的。小溪清澈透底，鱼儿无忧无滤的游来游去，北斗望着自己的倒影，一种说不出的无奈，他放下药盒，准备洗洗手，喝上几捧这甘洌的泉水，一个人影在身边一掠而过，坡上传来德阳道长的声音:“快追－－他把丹药拿走了!”
    北斗紧追不放，那人破衣褴衫，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一摇一摆的真滑稽，可凭北斗这么好的轻功怎么也追不上。追到一个洞口，人消失了，北斗停在洞口不敢进去，怕有埋伏遭到暗算。这时，里边传出声音:“这药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北斗问他:“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这是丹药，不对症会吃出毛病来的。”
    那人道:“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九天还魂丹，吃了它我的病就有治了。我死不了，死不了啦!”
    听那声音，北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他道:“这药即然能治你的病，那你就吃了吧，我走了。”
    那人从洞里走出来:“慢着！”北斗一看这人吓了一跳，脸上流着浓血，分不清鼻子眼睛，比鬼还难看，那人继续说道，“这丹咱俩一人一半如何?我有一半就能止住疼痛，另一半给你吃，能增加你的功力。”
    北斗又问:“那你要是全吃了呢?”
    那人道:“那我就会丹到病除。不，不，还是一人一半的好！”
    北斗道:“你比我更需要，你全吃了吧，即然能医好你的病，何苦不根除呢?留着病根总是养虎为患。”
    那人道:“好把，难得你的一片善心，这么着，我也不白要你的这颗丹药，你把这本秘笈心法拿去，也让我心里好受些，你别看这本小册子不起眼，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绝世武功，叫作‘钟馗拿鬼八法，’也只有你这样心地善良的人才配学它。”
    北斗道:“这本书我不能收，我不能拿人格做交易。”
    那人道:“不要这本秘笈，拿回你的破药。”他手一甩，那颗丹药回到了北斗的手里。
    北斗接住丹药，不住的摇头。那人两眼紧盯住北斗的手，空气像凝固了一样。北斗心想：这丹药究竟什么样儿，让这么多人神往，他把腊丸掰开，一丸丹药露出了真容，只见这药丸在阳光下如同龙晒鳞，龟披甲，亮光闪闪夺人二目，两人都呆住了。
    这时，北斗突然一声:“张嘴－－”那人本能的张开了嘴，他用力一弹，这丸九天还魂丹便飞进了那人嘴里。
    那人把丹吐出来，看了半天才狠了狠心把它吞进肚里，然后说道:“丹我吃了，秘笈归你。”他倒很执着。
    北斗见那人把丹药吃了，笑了:“见面就有缘，这本秘笈我还是不能要。”
    那人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口念箴言:“打鬼先打头，面前站三站，抓鬼要抓腰，锁住双腿紧锁练－－”起初，北斗并没在意，以为那人是药力发作，越看越不对劲，看的北斗目瞪口呆，这套擒拿手分八法，每法又分八式，合计是八八六十四式，这是一套神乎其神的武功，手脚连环，臀肘并用，头膝齐发。一遍打完，那人又演式了一遍，把那本秘笈向北斗一撇，说了声“后会有期，”便无影无踪了。
    那本秘笈外面包了三层油纸，北斗把它打开，里边露出了一本发黄的小册子，上面有图画有文字，那字写的龙飞凤舞,，真有书法大家的气势，彷佛那每个字都是一套拳法。
    北斗按原路返回，见师叔满头的热气，像蒸笼开锅一般，他上前带着哭腔问道:“师叔，您老觉着怎么样?”
    德阳道长一摆手，问道:“丹药追回来了?”
    北斗摇摇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呐呐地说道:“没有。”
    德阳道长喘了一口气问道:“为什么没追回来?”
    北斗把经过大致说了一遍，他怕师叔骂他，便补充了一句:“我想咱龙虎山的人喷出个吐沫星都是天上的星斗，即然给人家了，还怎么‘言不行，行不果’呢?你骂我吧，我错了！”
    德阳道长道:“好小子，你师爷没白疼你，正因为你诚实才因祸得福，方才那人你知道是谁吗?他叫癞道人，他的武功与张三丰仲伯之间，他给你的那本秘笈要好好练，对你恢复身体将会事半功倍。”
    北斗问道:“癞道人?就是那位和张三丰大战一天一宿不分胜负的人?”
    德阳道长点点头:“正是此人。”
    要说武当山在道家的历史上也是很久远的，最早起源是真武大帝，接着是供奉宋初的陈博老祖，最后才是武当弟子供奉张三丰。这癞道人信奉的便是陈博老祖，张三丰到武当山时起初与癞道人还能和睦相处，时间一长便产生了摩擦，两人商量谁留下谁离开，最后商量以武功定输赢，两人大战了一天一宿也未分出高低，张三丰一拍脑袋想出了一招，二人比脚力，张三丰拿起一根树枝道:“我划一道杠，谁先越过这道杠就留下，咋样?"癞道人点头应允，到了半山腰，张三丰在身后划了道杠，他把树枝一扔道，说道，“我赢了。”癞道人不解的问道:“还没比哪，你怎么赢了?”张三丰道:“我不是说了嘛，谁先越过这个杠谁就算赢吗?我先越过了。”癞道人脸都气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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