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都市的第六等级》第二十六章 某种影响

    
    这是什么东西？或者说是什么现象？
    洛一方察觉到正在包裹着他所在这个世界的“东西”还真的不好定义，自己似乎没办法影响到它的蔓延，也就是说它不属于任何一种物质，也不属于任何一种能量？
    没有物质形态，或者没有能量形态的东西洛一方见过不少，但两者都不存在的东西，哪怕是他，也头一次见。
    与此同时，洛一方看见，不远处被这些灰色迷雾包裹和洗刷的树木正在不断地变短……不，应该是变的幼小才对？
    不仅仅是树木，连地上的野草也在不断地缩短，就像是被加速了地逆生长过程。
    洛一方立刻就考虑到，这会不会是时间倒流一类的情况，于是他试着停滞某一个部分空间内所有的物体。
    然而这一试探，却让他疑惑不已——被这类似灰雾的东西包裹住的部分，似乎物质的量正在不断减少。
    就在他在思考这是什么情况的时候，那灰雾中却慢慢浮现了一个人影。
    那有迷雾组成的“人”也注意到了洛一方，他盯着洛一方看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地开口说，“记录员？……不，是个编辑者。”
    “你在说些什么？”洛一方已经随时准备好了发起攻击，面前这个家伙身上无法察觉到任何的信息反馈，就一定程度上说明了他的危险性。
    “看起来你并不知道我？也就说，是个新人。”人影似乎是在笑，他也并不忌讳说出自己的身份，“如你所见，我是个消除者——抹除一切被编辑过的痕迹。”
    洛一方听到这话，突然反应过来，这片灰雾代表着的影响了。
    那就是复原，不断地复原，所以不论是物质，还是能量，甚至是时空，都在不断地倒流，直到回到最初的情况，因此造成了类似时间倒流的情况。
    然而这种影响可比时间倒流更加难以处理，因为这意味着，洛一方的很多手段都没法对其造成影响。
    “你是个新人，不知道我自然很正常，”人影继续说道，他完全不在意向洛一方透露信息，“你应该遇到过某种‘至高’的存在吧？”
    “我们一般称其为万界之书，不过说它是书其实也并不正确，那只是为了方便称呼才使用的叫法而已。”
    “其根本其实就是无数个世界和宇宙运行的基本规律和路线——每过一段时间，它会自然地挑选一些记录员，数量很多，因为他们仅仅是为了记录各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以此确保‘发展’的稳定性。”
    “当然，有了记录者，还需要编辑者——这些往往是十分强大且古老的存在，说起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新的编辑者了。”
    “他们强大，因为他们可以影响无数个世界的命运，造就无限的可能性，他们古老，所以他们早就超越了生物的概念，只是一种现象。”
    “像你这样年轻的编辑者，即便是我，也是第一次见。”
    洛一方大致明白了他在说些什么，这家伙这么喜欢说，刚好他也正好需要问更多的问题，“万界之书，我是曾经被它坑害过一段时间。”
    “呵呵，每个记录员和编辑者都会这么说，毕竟这份‘工作’可不轻松。”人影耸了耸肩，“就像我们也要定时地消除一部分万界之书的影响。”
    “所以这就是你们不断归零世界的原因？”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全知全能，有的只是超乎想象的强大而已，但因为没有全知全能，所以那怕是世界的基石，也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
    人影驱使一道灰雾，携来一根杂草，被他握在手中，那根草极速地变小，最后化作一粒种子，然后是一个细胞，最后彻底化作了虚无。
    洛一方确切地感受到了杂草的“消失”，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事情，“这几个交错在一起的世界，是因为你而造成的？”
    “没错，这几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曾经为一，这是个不可逆的过程，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死’了。”消除者微笑着说，他左手一挥，灰雾形成的庞大气流朝洛一方涌去，沿途的一切都瞬间归于虚无。
    洛一方并没有惊讶，因为他觉得这家伙多半有所隐瞒，说这么多大概率也是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尽管暂时还没有搞清楚灰雾的作用原理，但这不妨碍他防御和进行反击。
    洛一方在身前撕开一道空间裂缝，吞噬了大量的灰雾，然而那道裂缝也瞬间变得不稳定，在洛一方的感知中它几乎是在吞入灰雾的顷刻就开始崩塌——看起来里面的东西也被复原了。
    “你虽然年轻，但实力却并不弱小。”消除者没有继续攻击的打算，他只是为了试探下洛一方。
    “如果你担心你在某个世界的那些朋友，不用担心，她们原本就不属于这里，等到这里归零后，自然就会被送回去。”
    洛一方没有答话，他随手扔出几支未元物质组成的飞刀，那些飞刀没入灰雾后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你的这个能力，即便是在这么多世界中，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消除者似乎有些惊讶，他感受到了那些飞刀似乎不受灰雾的影响，或者说，灰雾对他们的影响很缓慢。
    洛一方大概已经明白，这个消除者的力量，在这几个世界来说，是无敌的——这里已经被他包容，凡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会被他还原、归零。
    但洛一方和英灵们，还有御坂美琴，不属于这几个世界，他们不会受到影响。
    他本身就处于不败之地，或者说，遇到这么个麻烦的家伙，他最好的选择是离开。
    尽管八云紫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认识自己，但他的确没有冒这个风险的理由。
    但洛一方还有一件事情没有确认——自己创建的那个世界，可是和幻想乡，还有学园都市所处的世界连在一起的，他已经知道了灰雾的影响会跨越世界，那如果蔓延过来，又该如何？
    所以其实一开始，答案就很明晓了，自己不能简单地就这么走了，至少要想办法揍眼前这个家伙一顿，让他不敢觊觎自己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