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我有狗命笑苍天》1. 二弟住进我心里

    “狗子，看大哥的新车怎么样？”一辆崭新的汽车里，徐谦冲着趴在副驾驶的一条大狗问话。
    回答他的是几声狗叫，在狭小的空间里，极为响亮。
    徐谦拍了拍狗头，指向车外：“别叫，看见了吗？那是你未来的嫂子。”
    顺着徐谦的手指，大狗懒洋洋地看了一眼，又趴回副驾驶座位上，轻摇着尾巴。
    “等着吧，看我怎么把你未来的嫂子追求到手。”
    徐谦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那个高挑靓丽的女孩：“岳明，真巧，又遇见你。”
    那个叫岳明的女孩白了他一眼：“你天天碰巧遇见我！徐谦，你不用上班吗？”
    “跑业务正巧路过这里，顺便送你回家。”
    “那就是你新买的车？”岳明冲着汽车努了努嘴。
    “是我新买的车，以后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省得你挤地铁。”
    徐谦脸上涌过一丝得意，大学毕业后，他做了美仑医疗的销售代表，辛苦一整年，加上父母资助的五万块，终于买了一辆朗逸汽车代步。
    一次产品推介会上，徐谦认识了岳明，开始了飞蛾扑火般的追求。
    烈女也怕痴汉缠，在徐谦的攻势下，岳明很快成了他的女友，可惜是只吃饭不牵手不拥抱的那种。
    徐谦邀请岳明上车，拉开副驾驶的门，指着大狗介绍：“岳明，这就是我经常和你说起的二弟。”
    大狗“汪”了一声，露出警惕的目光。
    徐谦努了努嘴：“坐到后面去。”
    平时很听话的大狗纹丝不动，徐谦又是呵斥、又是哀求，它依旧趴在副驾驶座位上，死活不让开。
    岳明看着好笑，拉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和我在一起，不用麻烦你二弟。后面宽敞，我喜欢在后面坐，快开车吧，家里在等着我吃晚饭。”
    徐谦掐了一把狗头，忙不迭地跑进驾驶位。车子启动，徐谦一边开车，一边向岳明介绍着新车各项指标，说得眉飞色舞。
    岳明眉头轻皱：“车窗开一点，有股新车的味道……”
    徐谦把车窗打开一半，初夏的暖风，轻轻掠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尔蒙味道。红灯亮起，徐谦在停止线前稳稳停下车，嗅着岳明身上淡淡体香，不禁沉醉其中。
    一声清脆的口哨，响了起来。一辆并排的奔驰越野车里，探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美女，给大哥笑一个。”
    岳明伸出一只中指：“滚。”
    那嚣张男子一愣，然后大笑起来：“好辣的美女，我喜欢。跟我走，哥带你去耍。”
    徐谦摇下副驾驶一侧的车窗，破口大骂：“耍你妈个头，滚远点。”
    “小子，你找死？”
    徐谦解下安全带，探着身子，隔着副驾驶车窗大骂：“开奔驰了不起呀，你妈没教你怎么跟人说话？”
    大狗趴在车窗上，狂叫了起来。两个男人一条狗，吵得难解难分。
    红灯变绿的瞬间，徐谦坐回驾驶位，猛踩油门，新车轰鸣一声，冲了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岳明已系好了安全带，车猛地启动，黑色带子绷紧，勾勒出山峦起伏。
    岳明笑得灿烂：“徐谦，你要是一直这么爷们儿，我就考虑和你真正交往。”
    徐谦更加得意，车开得飞快，又一个街口，黄灯变红灯。徐谦稳稳停下车，回头扫了一眼：“什么狗屁奔驰，还不是跟在我屁股后面吃灰。”
    话音未落，奔驰车径直撞了过来。一声巨响，徐谦身体猛地前冲，狠狠撞在方向盘上。
    安全气囊弹出，徐谦眼前一片血红，就此昏了过去。
    大狗没系安全带，巨大的冲击力，将它狠狠甩在挡风玻璃上，又弹了回来，和徐谦挤成一团。
    一人一狗的血，融在一起，就像过去五年，徐谦远离家乡，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求学求职，两兄弟相依为命的生活。
    恍惚间，有人大喊：“大哥，快醒醒，有人找你签谅解书了。”
    谅解书？谅解什么？滚滚记忆潮水般涌来，对了，那个开奔驰的孙子故意撞我！怒火涌上心头，徐谦大叫起来：“谅解书我不签！”
    徐谦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浑身酸痛。岳明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正在看着一份文件。
    岳明轻呼一声：“徐谦，你醒了？”
    徐谦点了点头，刚才是谁在叫我？难道是站在床前的眼界男？
    “别找了，是我叫醒你，我是你二弟。”
    “狗子？你在哪里？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说话了？”
    “我死了，我的血和你的血融在一起，不知为什么住进了你心里。我会说话了，可惜只能说给你听。”
    “狗子，我不让你死！”徐谦向四周寻找，大叫起来：“我的二弟呢？”
    眼镜男轻咳一声：“徐先生，很遗憾，你的狗死于车祸。不过你别伤心，我们会赔偿你，只要你签了这份谅解书。”
    “签你妈个头，滚远点。我二弟的命，你们赔得起吗？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孙子，我会亲手给二弟报仇。”
    眼镜男微微一笑：“徐先生，只要签了这份谅解书，我们赔偿你一辆新车，再给你五十万现金。一条狗而已，死了就死了……”
    徐谦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了过去。
    “那是我二弟！你怎么不去死！”
    一阵叫好声响起：“大哥，打得好，我能预知危险，砸了这小子，屁事没有，他那小胳膊小腿儿，根本打不过你。”
    可惜人类的世界狗子并不懂，人类面临的危险，不光是打架斗殴、流血受伤那么简单。
    “啪”的一声，眼镜男的头被水杯砸破，渗出几丝鲜血。
    眼镜男不擦不抹：“砸得好，徐先生。这下你只能签谅解书了，否则我会去鉴定伤情，告到你丢了工作、倾家荡产、入狱服刑。”
    徐谦狠劲上来了：“随便你怎么告，我就是不谅解。打了你我认，要报警随你便，最好让我和那孙子在牢里遇上，我亲手给二弟报仇。”
    眼镜男摇了摇头：“徐先生，恕我直言，你打不过陈少，他从小练拳，曾经打过地下拳赛。你去查查陈列是谁，然后再做决定。你有一天时间考虑，岳小姐，劝劝你男朋友，别做傻事，我先走了。”
    转身出门，眼镜男走得飞快。
    徐谦看向岳明：“我昏迷了几天？”
    “一天一夜，那条大狗死了，我也受了伤……”
    “你要签谅解书？”徐谦的语气有点低沉。
    岳明点了点头：“撞我们的人叫陈列，陈向东的儿子。”
    “屹立集团陈向东？”徐谦眼中冒出怒火。
    “就是他，你觉得我们斗得过吗？我们是成年人，既然斗不过，不如换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回来。”岳明现实得可怕，令徐谦的心不断向下沉。
    “狗子死了，他是我二弟……”
    “如果是你重伤或是……我会选择和陈列抗争到底!”
    徐谦灵光一闪：“陈列酒驾了吧？不然这样的车祸，他犯不上来求我。”
    岳明沉默不语。
    “你想让我签谅解书？不去追究害死我二弟的人？”徐谦挣扎着坐起来。
    岳明皱了皱眉：“如果你非要追究，我也是害死你二弟的人，你自己也是。”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徐谦心头，自己竟然为了这样的女人，葬送了二弟的命！
    徐谦紧盯着岳明：“为什么替陈列说话？他们许给你了什么好处？”
    沉默片刻，岳明扬起脸，露出一丝坦荡的笑意：“一辆撞你车的奔驰，还有一个进入屹立集团工作的机会，月薪涨三倍。”
    面前青春靓丽的女孩瞬间变得陌生，红唇化作吞噬人心的血盆大口，徐谦沉默下来。
    叹息声在耳边响起：“大哥，你不要为我难过。我十岁了，即便没有车祸，再过几年也会老死。与其留在你身边受苦，还不如住在你心里享福。”
    徐谦在心中狂叫：“狗子，我就这么让你烦？”
    “你以为呢？脏衣服堆积如山，脱下来的臭袜子四处乱扔，有时候还扔到我头上，你知不知道有多臭，有多恶心……”
    “你那么穷，给我买狗粮的钱都没有，还整天想着去追女人，根本没时间陪我……”
    “我一直担心你追到了未来的嫂子，会把我扔在一边，甚至遗弃掉……”
    狗子一路絮叨下去，徐谦忽然发现，狗子会说话后，竟是个话痨。
    “停！停！你到底什么意思？狗子。”
    “拿钱、变强、替我报仇。还有，离开这个女人，她配不上你……和我……”
    追求过那么多女孩，最善解人意、对自己最好的还是二弟狗子。徐谦眼角湿润，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徐谦，算我求你了，谅解书……你就签了吧，陈家在等着回话。”岳明的声音传来，将徐谦拉回现实。
    “岳明，谅解书我签了，就当我送你的最后一份礼物。车不要了，给我一百万，还有，把那个戴眼镜的律师打一顿。”
    岳明想要说话，徐谦挥了挥手，将身体蜷缩起来，扯过被子蒙住头，悲伤失落瞬间填满了心房。
    说不出该伤心还是解脱，徐谦心里很乱。
    “大哥，女人走了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我有很多好东西送给你，速度、力量、体能、听力、嗅觉、预知危险的能力……”
    狗子的话说起来没完没了，徐谦没有当回事，一直听着岳明的动静。
    门开了又关，异常清脆的高跟鞋击地声“哒哒”响起，渐渐远去。徐谦忽然感觉不对，自己的听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难道狗子说的话是真的？自己有了他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