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隋唐之卦师传奇》109.古人的道德

    “茂公兄，把百姓集中起来干什么？屠城？”
    郭小克有点看不懂了，这让士兵把东西全交出来，又要把百姓叫出来，难不成是要把东西还给百姓？这么多东西，谁能分清谁是谁的？乱拿怎么办？前面的拿走，后面的没有了怎么办？难不成要自己去补亏空？郭小克不无担忧地问李世勣。
    李世勣这次没有打他，只是白了他一眼“屠城？劫掠都不让，你还想屠城？你死就死远点，不要连累我！”
    郭小克问道“那把百姓集中起来……”
    李世勣打断他，说出了郭小克最担心的问题“把东西还给百姓！”
    郭小克试探性地问道“如果百姓乱拿，东西不够分怎么办？”
    李世勣又白了他一眼“那你就自己想办法！”
    郭小克急了“凭什么？”
    李世勣笑了，郭小克爱财他是知道的，所以想逗逗他。大军刚刚洗劫了城中，这个时候，说要把东西还给百姓，百姓心中有疑虑，一般都不敢全部拿回去，至于说多拿就更不可能了。这么做，主要是给李世民一个交代。打晋阳那会，因为都是原来李唐的地盘，没有劫掠。来到这边，没想到第一个城池就遇到了这种情况。看来李世民的目的并不是来找王世充报仇，而是想吞并河南。
    “好了，不会让你出钱的，你在一边看着就好了！”
    郭小克不敢再乱说了，这李世勣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他更害怕让自己补亏空，所以李世勣让他一边待着，他就真在一边待着，不再说话了。
    百姓集中起来以后，李世勣简单给大家把情况说了一下，又替郭小克给大家赔罪，最后说把东西还给大家。
    李世勣说完，也就坐一边歇着去了。为了这档子事，连中午饭都没吃，先歇一歇。跟旁边的郭小克说道“仔细看着！”
    郭小克不知道让他看什么，也不想问，这会也顾不上问了，心里一直盘算着待会少了东西该如何如何。
    李世勣说完已经有一会了，百姓没有一个人动。差不多有一柱香的功夫，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这人看上去很穷，至少在这些百姓中间看起来是最穷的那一部分里的。
    此人唯唯诺诺走到一个士兵面前，颤颤巍巍地问道“军爷，我只有一吊钱，可以拿回来吗？”
    士兵只是负责维持秩序，并且到现在也没有吃饭，再加上东西也没得着，心情不好“自己去拿！”
    这人好像还不太相信，又确认了一下“我可以自己拿回来？”
    士兵不耐烦了“去去去！看看里边哪些是自己的东西，自己去拿，难不成还得我给你去拿？这么多东西，我拿得过来吗？”
    这人听到士兵这口气，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自己去拿。因为家里就剩这点钱了，他只是靠砍柴为生，劳动所得只够自己吃饭的，一辈子能攒这么多钱已经很不容易了。可以说，这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就这么被抢走了，正伤心呢，又听到士兵喊话，说要把东西还给大家。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也不怕什么了，难道还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吗？这烂命一条，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这会他第一个出来，也是这种心态，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反正要没有这些钱，自己这个冬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过，还不如死了的好。他并没有钱娶妻生子，一个人了无牵挂，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他左顾右盼来到这些财宝中间，努力寻找着自己的钱袋。这个钱袋已经很破了，破得都有可能漏出铜钱来。可是他还是舍不得扔掉，因为这个钱袋是他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品。
    眼前的金银财宝很多，但这个人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钱袋，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些东西。突然之间，在两个箱子中间的缝隙里，他发现了自己的钱袋。他激动得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把钱袋捧在手里，又用脸颊感受了一下，仿佛钱袋是有生命似的。
    “军爷，这就是我的钱袋！”
    这人拿着钱袋来到士兵面前，示意自己并没有多拿。士兵自然没好话“拿着就赶紧滚！”
    话不好听，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他可以拿走自己的钱袋了。他生平第一次感谢了这个骂他的士兵，咧着嘴回家了。
    他还没有越过人群，其他百姓看到真的可以拿回自己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财宝堆里跑去。财宝堆并不大，这么多百姓自然不能全部进去。可是大家并不着急，进不去的就在外面等着。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和刚才那个人一样，并没有多少东西。反而是那些富人比较着急，拿着袋子，带着下人往回收拾自己的东西，生怕被别人抢走了。
    面对如此混乱的场面，郭小克是有准备的。这可是真金白银！谁不喜欢啊？看这种情况，一会就能打起来，郭小克在心里计算着打起来的时间。
    不过事实让他失望了，包括那些拼命抢东西的富人，也都是在找自己的东西。那些不怎么重要的铜钱，都被散乱着踩在脚下也没人捡。
    不到两个时辰，天还没黑的时候，全城的百姓就把自己的财物拿回去了。李世勣猜的没错，百姓不仅没有多拿，反而留下了一些没有主的东西。
    面对这种情况，郭小克有点不大相信。这在他那个年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随便拿了，就算是两个人同时捡到一个钱包，都有可能打起来。郭小克越看越惊，最后大张着嘴巴都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