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火枪兵》第五十七章 行脚商人

    枪骑兵虽然在长城以北扎下营地，开始创业，但因为势力单薄，只在距离长城二三百里的地域活动，没有向北伸展。为了便于以后扩大控制地域，潘兴汉早就想到更远的北部山区一代活动，以了解那里的情形。再加上惟恐天下不乱、喜欢冒险的袁红嫣不断怂恿。潘兴汉决定到鞑靼人比较多的北部山区考察一番，目的地，被潘兴汉忽悠的念念不忘避暑山庄的袁红嫣确定为热河。
    王顺为了救难产的妻子乌rì琪琪格，自两年前离开居住多年的北方后，因孩子太小，一直没机会再回旧地，趁这次机会回到老丈人家报个平安，以解老人对女儿的惦记。
    做好准备后，潘兴汉等三人带着几个下人亲卫，打扮成一个小型商队，顶着凛冽的北风，踏着深深的积雪，沿着滦河迤逦向北行进。
    “王顺大哥，嫂子是哪里人？”虽然王顺一家在自己家里住了两年，潘兴汉在外征战，对王顺过往不是十分了解。
    “她婆家原是察哈尔本部的属民，后来迁徙到哈伦郭勒（蒙语：意为有温泉的地方，即现在的承德市）一带从事半牧半耕，我曾为她家种地，就娶了做老婆。”
    “哦，本部？这么说还有其他部落了？”潘兴汉虽然知道察哈尔部是元朝时期皇帝的直属部落，是世代侍卫蒙古大汗的怯薛军，首领一直由成吉思汗的直系传人担任，在鞑靼人中具有“黄金家族”的号召力，也知道燕山北部的草原现在是察哈尔蒙古的势力范围，但并不了解这个部落内部的详细情形。
    “是的，除了察哈尔本部以外，下面还有苏尼特、乌珠穆沁、浩齐特、克什克腾、敖汉、奈曼、巴林、翁牛特、科尔沁、乌兰等十几个中小部落，就象咱潘家口村潘家一家繁衍到现在的情形，都是本家。”
    “这么说，居住这一带的都是这些部落的鞑靼人了？”潘兴汉为了进一步了解鞑靼人的情况，不断的追问。
    “多数是，不过也有瓦剌人和高鼻蓝眼的兀良哈人。”王顺怕潘兴汉不知道兀良哈人的模样，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
    潘兴汉知道瓦剌人是居住在蒙古高原西部的蒙古族人，北元灭亡，蒙古族分列为鞑靼和瓦剌；兀良哈人就是明初的朵颜三卫之一的朵颜卫，他们是元朝时期归附蒙古的白sè人种（乌兹别克族的一个分支，现居于xīn jiāng北部阿尔泰山南麓）。
    “哦，到鞑靼人家里，都有什么讲究，尤其是女客人？”潘兴汉边说边用眼角瞥了瞥跟在身边的袁红嫣。到异族做客可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弄出国际纠纷，没有引渡一说，人家就会直接动手揍你，凭这几人可无法逃之夭夭。
    “鞑靼人没咱汉人那般穷讲究，规矩不多，到了人家，不用通秉，把马鞭挂到毡包的门上就可进去，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甭客气。不过，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许插嘴，也不能往中间的桌子上凑合，只有靠后老实的坐着。男人吃完喝完了。才轮到女人找个犄角旮旯消停着填肚子。”王顺知道潘兴汉的意思，特意强调一下女人在鞑靼人中的地位。
    听了王顺的解说，潘兴汉想起在现代听到的关于鞑靼人家的女子和男客人一些不甚准确的传言，不由的笑出声。
    袁红嫣听了王顺的解说，原本就不甚高兴，看到潘兴汉一付乐不可支的暧昧样子，以为未婚夫在有意气自己，撅着嘴说道：“这下你高兴了，遇到鞑靼人家，本公子顶大不进屋。”
    “不是这个意思，我哪敢让你受委屈。”潘兴汉赶忙止住笑，解释道。
    “哼，那是啥意思？”
    潘兴汉将战马往袁红嫣那边驳了驳，趴在未婚妻的耳边小声说道：“到了鞑靼人家，晚上睡觉，我就可钻到你的被窝。”
    “滚！”袁红嫣红着脸将马鞭抽向未婚夫。战马‘潘将军‘看到主人进攻，立刻发威，抿着耳朵，也回过头来将大嘴咬向潘兴汉，却不料主人扬鞭是真，抽人是假，自己讨了没趣，屁股反而白捱一鞭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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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假商队，边走边和路上遇到的居民进行贸易，五天后赶到王顺老婆乌rì琪琪格的娘家。虽然走了两年，王顺十岁的儿子王格还是认出家乡，远远看到外婆家的两个毡包，兴奋无比，甩下众人，策马飞奔而去。
    虽然女人在鞑靼人中的地位不高，但毕竟骨肉难分，乌达夫一家这两年时刻惦记着音讯皆无的女儿一家。现在看到外孙活蹦乱跳的回来，都喜出望外，不顾天气寒冷，涌出毡房迎接女婿带回的贵客。
    众人互致问候，进入毡房，女扮男装的袁红嫣可不顾路上潘兴汉告诫的那套，大模大样坐到中间食桌旁，等着主人的招待。
    乌rì琪琪格的老母亲用木碗为各位贵客斟上馨香的nǎi茶，并在食桌摆上各种nǎi制品、风干肉等美味食品。女主人忙完了，退到后边。众人按着鞑靼习俗饮完nǎi茶，女主人又上前为客人逐一敬额速吉（马nǎi酒）。
    鞑靼人虽然礼节不多，但民间酒文化非常丰富，淳朴豪放中带着对尊贵客人的真挚情感。王顺在路上讲解这些常识的时候，袁红嫣净顾得赏雪景疯玩了，根本没有上心听，不懂得如何礼貌推辞，此刻又冒充男人坐在桌边一起畅饮，自然成为重点照顾对象。呈半透明状的马nǎi酒，度数较低，喝起来口感圆润、滑腻、酸甜、nǎi味芬芳，又特别符合她的口味，不大一会就喝的酩酊大醉。
    潘兴汉作为乌rì琪琪格的救命恩人，同样也是重点敬酒对象。从王顺的岳父乌达夫开始，这一家人轮番过来敬酒。潘兴汉虽然海量，但也架不住主人全力劝酒敬酒。于是这对小夫妻双双醉倒做伴，不省人事，还真被主人安置到一起休息。
    第二天，袁红嫣得知热河离王顺老丈人家不远，说啥也要亲眼看看所谓的旅游胜地，是否真如未婚夫所说的那样美丽。小夫妻俩携手游玩，众人自然不好意思跟着碍眼。两人踩着轻快的步伐，踏上了寻幽探胜之旅。
    明朝时期的哈伦郭勒人烟稀少，到处是高大茂密的原始森林，云杉、油松、白桦林、白杨树、柞树遍布其间。虽然是冬季，多数林木都已落叶，但仍无法辨识方向，唯一可循的就是通向热河泉的滦河支流。两人沿着迤逦弯曲的冰冻河流寻找热河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