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剑仙》第五十一章 渴望灵魂

    “妖刀兄，止步！”
    黎安突然出声，搞不清楚状况，出于对黎安的信任，妖刀停下来。
    “什么事？”
    “有强大的魔雾兽经过。不过安心，只要静止不动，就算是放出魔气，它也不会过来。”
    黎安粗略解释道。
    六年前，黎安初来罪域，凭借对天道经的领悟，一路向着罪渊前进。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危险，又斩杀过多少魔雾兽，披荆斩棘、筚路蓝缕。
    所以黎安对前往罪渊路上的魔兽和危机很清楚。
    “咚！”、“咚”、“咚！”……
    大地在震颤。
    妖刀眼中露出骇然之色，几乎是小山岭大小的黑色巨兽，迈动粗壮的四足，每一步落下，都像是流星坠地般造成冲击。
    地法境的威压扑面而来，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妖刀连眼珠都不敢转，屏住呼吸等待黑色巨兽过去。
    “呼~！”
    足足半刻钟，黑色巨兽的身影才不见了，妖刀才松了口气。
    “为什么你会知道怎么躲开它？”
    妖刀狐疑问道。
    黎安的表现太过于异常，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能提前预知，并且知晓魔雾兽的特性、躲避方法，妖刀不怀疑才有问题。
    “和我修炼的功法有关。”
    黎安略带歉意道：“恕我不能多言。简单来说，我可以通过推演占卜得到讯息。”
    妖刀恍然，其实李策也有类似的本领，但绝对不可能达到黎安所讲的高度。李策推演出的信息模糊不清甚至不准确。
    “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黎安走近巨兽通过后留下的深坑，摸了摸土壤道：“这个位置比较安全。还残留着巨兽的气息，可以震慑一些魔雾兽。另外，巨兽一般不会走回头路。适合我们扎营。”
    妖刀也同意，道：“我们走的够远了，是时候回去。”
    ……
    布置简单的阵法，众人开始休息。妖魔可以不需要睡眠，不过消耗的精神力、体力、魔气还是要补充，睡眠是很好的补充方式。
    罪域不同于起始域和血域，处于永夜状态。但没有人敢在这里生火。
    沉默无言。
    泡泡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怔怔出神。
    “怎么了？”
    黎安递给泡泡一杯热茶。
    四百年份的明心茶，黎安在路上采摘所得。如果放在神州，恐怕可以拍卖出天价来。这里是极阴罪域，而且是杳无人迹的荒芜区，才可能出现这种顶级灵茶。
    泡泡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不用管这个小姑娘。她经常这样。”
    长青老爷子半眯着眼睛，懒洋洋道：“说想看星星。痴人说梦罢了。”
    星辰。
    这是无量魔窟里生存的妖魔们绝对没有办法见到的东西。即使起始域和血域有昼夜之分，却没有任何天体运行。白天的光来自无量魔窟本身的法则。
    “老爷子你懂什么！”
    泡泡不服气道：“我也知道见不到，但忍不住怀念。”
    夏日的萤虫、河边的蛙鸣、水面的映月、嬉戏的孩子……
    “老爷子没有见过吧，美好的夜空，春夏秋冬的变换，落日归家的烟云……”
    “老头子我没有见过，才不会像泡泡你这样苦恼，可喜可贺。”
    “太可怜了！”
    泡泡充满同情的大眼睛望着长青。
    老爷子有些受不了，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没有经历过这些，不完整的妖生！难道你想要生命中充满战斗过完一生吗？庸俗！的确，回忆有时候会带来痛苦，但人们却更珍惜它。”
    “……”长青无语，他被小女孩给教训了。
    “星空吗……”
    妖刀恍惚，星空下，胸口的血花如此醒目，她的笑容又如此甜美，永远闭上了眼睛。
    “妖刀兄，怎么了？”
    黎安倒是没想到冷酷的妖刀也能露出如此表情。
    像是在笑，但又好像哭出来。
    幻心假装不介意，其实万分好奇扫了一眼妖刀；已经睡下的元心也悄悄竖起耳朵。
    李策抱着一卷古书，久久不翻页。
    长青和泡泡也停止争吵，望了过来。
    这群人啊！
    “无聊的故事而已……”妖刀话讲了一半，发现黎安等无人放弃，仍然是那充满期待的目光。
    “好吧。”
    “一位少年的家人被江湖人屠杀，只有他躲在破烂的水缸中活了下来。望着父母亲和姐姐的尸体，少年立志杀光仇家。”
    “仇家势大，少年拜在一位老铸剑师门下修习武艺，却迟迟见不到复仇的机会。少年变为青年，偶然间遇到前来请求老铸剑师锻造兵器的小姐。”
    “竹林中弹琴，木桥上吟诗，月色下漫步，游览节日祭典……只要身边有这个人，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伤心的事情。他也曾这样想过。”
    “小姐要铸的剑需要查阅古籍上记载的方法，老铸剑师让弟子去找。翻遍整个书房，他终于找到那本古籍，而且在同一个位置，找到了锻造妖刀的办法……”
    “抓起竹简的手有些颤抖，但他没有犹豫，心里想着这是命运。”
    “小姐的剑锻造好了，两人依依不舍却不得不分开，约定下相见的日子和地点，从此两人天涯一方。”
    “老铸剑师发现了最爱的弟子竟然学习锻造妖刀，一气之下把他逐出师门。”
    “四处流浪，苦不堪言的日子里，被仇恨啮噬的心却越来越热，就像是要烧起来。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成功打造出妖刀。”
    “你想要什么？”
    “杀过仇家！”
    “好！不过你也要满足我的愿望！”
    “你有什么愿望？”
    “我是一把刀，没有欲望，也没有生命。但我很好奇，我想有人类的灵魂。人类的欲望、人类的情感、人类的悲欢……事成之后，把你的灵魂给我！”
    “成交！”
    “那是雨夜，他握着妖刀冲出房子，骑上马朝着仇家的方向赶路，一刻也不想耽搁。跑死三匹马，他来到仇家的大门前。”
    “都让开，我只杀他们一家！”
    “敢伤害尊主，你去死吧！”
    “好好好，你们是他的鹰犬，害了我一家，你们也要死！”
    “没有东西能抗住妖刀的一斩，除非这批武者达到真人境。而且，握住妖刀的他不会死，即使身上插满箭，血流不止，只要妖刀的魔气还在，他就不会死、没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