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剑仙》第六十九章 回圣山

    圣山。
    遥望着血枫林，苏洛打了退堂鼓，道：“魔鬼老人在这里，这老鬼从一开始就神秘叨叨，我就不去了。”
    罪渊的事情已经在无量魔窟传开，所有的妖魔包括魔盟都在准备撤离罪域。黎安和苏洛从罪域回来后，就想要拜访圣山。
    黎安诧异，苏洛的表情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要知道她可是大天魔。
    “好吧。”
    黎安没有多说什么，对他来讲大天魔是不可触摸的极高境界，他也无从揣测苏洛的用意，毕竟随意揣测天狐的意图，根本是自讨苦吃。
    也许苏洛被魔鬼老人抓住什么把柄也不一定。
    时至今日，随着境界不断上涨，黎安也渐渐明白，守墓老爷子定然是修为极其恐怖的存在，而且，他的本体是覆盖整个山脉的魔鬼藤。
    ……
    “老大！你也来了！”
    黎安倒是真的有些意外了，天奇、天琼、赤凰、月烛、风涛五位从圣山走出去的天魔传人，竟然都在此。
    虽然大家喜欢时不时返回来和守墓老爷子叙叙旧，或者去魔主殿祭拜一番，或去看看魔髓池的状况。但像这样把公务抛下，所有人都回来的状况，还是第一次见。
    赤凰一句话解了黎安的疑惑。
    “大家都出生了。”
    “是吗！”
    黎安笑道：“我们离开快十二年，也是时候了。”
    ……
    “哇……哇……”
    魔鬼老人的小院子里，刚刚出生不久，化成人形的妖魔孩童吵吵嚷嚷，让这里彻底变成幼稚园的光景。
    从十多年前开始浸泡在魔髓液中，这些孩子完全不知道这十年内，黎安等究竟建立了多么庞大的势力，经历了多少事情。
    孩子们缠着黎安问来问去，黎安也乐意和他们交谈。
    “我们也要加入魔盟！”
    “好！”
    天奇、赤凰、月烛、风涛四部首收下了孩子们。虽然他们现在只是真魔，当将来必然成长为接近乃至比肩天奇等的强者。
    ……
    “守墓老爷子……”
    “十年来你的变化不小，唔，内心倒是没怎么变。”
    黎安不语，似乎在酝酿措辞。
    魔鬼老人微微一笑，道：“不必这么客气，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好。”
    “我曾经问过很多问题，你说时机未到，应该知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
    “现在我的回答也是一样，你可以知道的，我会告诉你。但有些东西，你太早知晓，反而会干涉了因果，在未来酿成不可挽回的劫难。”
    “此话怎讲？”
    “未来不是注定的，始终在变化。在明日抵达之前，无论怎样推演，都只是预言，而不是现实。”
    “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
    “……”
    黎安知道不能继续深入，换了个问题：
    “无量魔窟是仙皇打造的剥卦，大凶之地。对吗？”
    “了不起，能看到本质。但不过你只看到了一半。”
    “另一半是什么？”
    黎安愕然。而且这虽然是他想到的，却不是他看到的，是苏洛的见解。
    “不可说。时机一到，你自会知晓。”
    黎安闷闷。
    “第五层是唯一的阳爻所在，也是唯一的生机。但有人说自无量魔窟诞生以来，从没有从第五域前往神州。”
    “不错。”
    “这是……”
    “但他们确实离开了无量魔窟。”
    “他们去哪了？”
    “……”
    魔鬼老人抬起头，看着院子里的孩子们，他们正在为加入哪个部而吵闹，无论是笑容和愤怒都是那么纯净，不含虚假。
    未来，他们也会用笑容掩盖愤怒，以泪水掩饰喜悦；但，不是现在。
    “那是强者的摇篮，无上者的坟墓。有人称呼她开始的地方，也有人叫他终结的地点。她有个名字叫终极之地，是所有的屹立在天法境的强者最终必须抵达的地方。当所有人集齐时，就是揭晓一切谜团，迎来终局的时刻……”
    魔鬼老人目光清冽，直视着黎安。
    黎安不动声色，与其对视。
    “未来已经近了，不久之后你会做出抉择，将会影响到诸天万界、芸芸众生。”
    “诸天万界？”
    “仙皇开人仙魔三界，但混沌之中并不是只有神州一个起源祖界。有混沌大陆、异世位面存在……虽然这些世界依托神州大地存在，但也诞生众多了不起的人杰，甚至有终极者成功迈出第三步，跻身无上存在。”
    “我能影响到诸天万界？甚至终极之地的结果？”
    黎安嘴角含笑，并不是骄傲自满，而是觉得荒谬。
    “你不必过谦。”
    魔鬼老人呵呵一笑：“自神战之后，再也没有承载魔主天命者修炼到你如今的境界，仅仅十二年，触摸到天法境的边缘。虽然不算好，也不算差了。”
    修行十二载，接近天法境，在魔鬼老人口中，竟也只是“不算差”的评价。
    “当你的实力越强，魔盟的势力越大，你的每一步都不再属于你自己。因为即使是细微的动作和决策，就能影响无数生灵的命运，这是你必须担负的责任。”
    ……
    从守墓人的院子走出来，黎安径直走到圣山山顶。
    以他巅峰大魔级的目力，眺望出去，可以见到魔鬼藤挥舞着血色的蔓条，远处的劣魔荒漠，以及起始域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本只是想要回到神州，不知不觉间，竟也变成大人物了。
    担任魔盟的首领，未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跺一跺脚，震动三界……
    黎安只担忧一件事，自己不再是自己。
    “怎么了？”
    温柔的女声响起。
    黎安不用转身，知道是天琼来了。
    天琼把手放在背后，笑盈盈的样子。
    如此可爱、善解人意、聪慧的女孩子，没有人不会想要把她拢在怀里。
    黎安抑制了冲动。既然没打算给答复，就不要做出令人误会的动作。
    天琼走过来，轻轻把黎安环腰抱住。
    “无论将来是怎么样的，我会永远支持你、陪着你，哪怕天下人唾弃你，我也愿意和你一起。”
    黎安僵住了。
    “哇哇哇……”
    一大群妖魔孩子来到山顶，发现了抱在一起的黎安和天琼。
    天琼红了脸，触电般松开手，摆手语无伦次：“不是这样的……额……嗯……那个……就是……”
    孩子们却不肯放过她，一个劲缠问。天奇等也笑吟吟看热闹，赤凰神色有些暗淡。
    黎安转过头去，看着远空。
    “谢谢你，天琼。”
    天琼脸更红了，眼中带着喜悦，孩子们更加闹腾。
    哪怕我在神州遗臭万年，也要把无量魔窟中的妖魔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