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旧日》165章：黑市商人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或许我们可以去问问。”渡边泽道。
    “哪里？”天草绘里莎问道。
    “付丧堂古董店。”
    ……
    渡边泽和绘里莎到付丧堂古董店时，正巧碰到天草季风和岸重左火从古董店中出来。
    “天草季风，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天草绘里莎稍微有些诧异。
    天草季风和岸重左火也注意到他们。天草季风向天草绘里莎看了一眼，眼中火光一闪，刚想上前和绘里莎说话，一旁的岸重左火按住他的肩膀，对他轻轻摇摇头。
    旋即两人径直走出古董店。
    “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我们。”天草绘里莎道。
    “问问古先生便知道了。”渡边泽道。
    这时古先生从柜台后的里间走出。他看到渡边泽，脸上露出微笑。
    “渡边君来买东西么？”
    “刚刚天草雾隐流的天草季风和岸重左火来过？”
    “啊，他们两个人啊，他们来我这里购买了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渡边君，保护客人的隐私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可不要让我难做。”
    “那倒是稀奇。”
    “怎么个稀奇法？”
    古先生被渡边泽的话勾起了兴致，饶有趣味地打量渡边泽。
    “难道他们能够回答对古先生你的问题么？”
    “原来如此。”古先生摇头一笑，“我的问题刁钻古怪，出人意料，他们想要回答出来，当然不容易。不过那两个人，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购买的。”
    “难道古先生的规矩变了么？”
    古先生叹了口气。
    “规矩倒是没变，变的是前来购买的客人。那位名叫岸重左火的奇人，曾经是我的一位挚友，后来我们因为不同的追求而分道扬镳，大概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吧。”
    “不同的追求？”
    “我的追求是开一家古董店，过平平常常的，别无他想的生活，而岸重的追求却与我不同。他想要探寻更高的生命奥义，去拓展人类生命的可行性。我原本以为这辈子我跟岸重不会再有交际，没想到就在不久前，他忽然带着那位天草季风少爷找到我，想要购买一件东西。我念在曾经的友情上，没有考验他们问题，但也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
    古先生说完，颇为失意地摇了摇头。旋即他看向天草绘里莎，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想必这位小姐便是天草雾隐流的现任家主天草绘里莎大人了吧？”
    “我是天草绘里莎。”天草绘里莎彬彬有礼道。
    “我想渡边君亲自带绘里莎家主来，必然是绘里莎家主想要购买东西，绘里莎家主要买什么呢？”
    “我们想购买枯海珊瑚珠。”
    “枯海珊瑚珠……”古先生摸着下巴，沉吟片刻，“需要多少？”
    “至少两百颗。”
    古先生微微一愣。
    “那可不是小数目，付丧堂虽说有枯海珊瑚珠，但数量只有不到十颗。”
    “为什么会这么少？”渡边泽问道。
    “枯海珊瑚珠首先它的产地只有海洋世界观的虚构世界，这一限定就大大缩窄枯海珊瑚珠的来源。其次枯海珊瑚珠往往在水面五十米以下的海域中，生长条件恶劣，需要极其专业的开采工艺，哪怕是精锐的解决师小队也不一定能够完成。最后，枯海珊瑚珠的储藏也是极大的问题。枯海珊瑚珠需要保存在湿度极高的环境中，最好是水属性的怪异之力环境。”
    “那东京还有其它地方出售枯海珊瑚珠么？”
    “你们去过东京那些奇人工坊么？”
    “去过，但是他们不卖。”
    “如果是这样，那么只有最后一个地方了。”
    “什么地方？”天草绘里莎道。
    “东京荒川区尾竹桥公园每到凌晨零点，便会出现一个个黑市。你们去黑市中找一位叫斋藤美雪的黑市商人，她或许有足够的枯海珊瑚珠。”
    “斋藤美雪？她会卖给我们么？”天草绘里莎道。
    “黑市商人利益至上，只要价格到位，他们什么客人都卖。那位斋藤美雪是东京最著名的黑市商人之一，但是行踪莫测，很难被人找到。你们尾竹桥公园之后，先在尾竹桥公园东侧的江户川河边，找到江户川河边的那棵西尾树，十分高大，一眼就能看到。
    “你们数树的白色鹅卵石，如果是五颗，就说明斋藤美雪今晚会到黑市。你们在远离西尾树的河边等到零点三十分，记住千万不要悄悄回头去看，零点三十分的时候再去看，鹅卵石的数量是不是变成六颗。
    “如果没有，证明还没有到，你们继续到河边等。如果是，证明斋藤美雪已经来到黑市。你们把新摆上的鹅卵石捡起来，去尾竹桥公园北面。
    “那里会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摊，摆摊的人戴着一半黑一半白的尖牙恶鬼面具，穿着宽大的黑色罩衣，头发很长，蓬松而且微卷，紫色，看起来像是假发。
    “你问她：请问远黑村怎么走。她会回答：远黑村是鬼村，你要去那里做什么。你回答：去找山尸。然后把鹅卵石交给她。她便会收起摊子。如果这些特征全部符合，那么那个人便是斋藤美泉。你跟她走，她会把你带到一个绝对没有人的地方。”
    “还真是复杂。”渡边泽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黑市商人毕竟是高危职业，尤其是斋藤美泉那种出名的黑市商人。”
    “那位斋藤美泉，靠谱吗？”
    古先生摇头。
    “黑市商人毕竟是黑市商人，他们的信誉没有保证，假货，劣质货，或者杀人劫财都实属正常。所以你们交易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提防，虽说有渡边君在不怕打劫，但买到假货的概率却是有的，尤其是枯海珊瑚珠这种罕见的东西。而且对斋藤美泉这个人，也务必要小心一些。”
    “斋藤美泉这个人有问题么？”天草绘里莎问。
    “她可能并非东京本地人，而是来自一个受诅咒的地方。”
    “受诅咒的地方？”
    “在她的那句对答切口中，出现一个地名，叫远黑村。我曾经调查过这个远黑村的事情，起初一无所获，最终在一份五十年前的报纸中，发现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新闻，上面简略地写远黑村发生重大灾难，全村两千村民死亡，活下来的只有……两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