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之祖》018 暗处之影

    看着令狐冲长剑一横，做守卫之势，楚风也不客气的拔出长剑，“大师兄，我出剑快，可要小心了！”
    “嗤！”
    仿佛不知道什么是谦虚，长剑一出鞘便闪电般刺出。
    令狐冲对剑法很有天赋，在楚风出剑的一刹那，就本能的按照壁画所示的破解思路，化为剑法应对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别出心裁的把本应该是奇门兵器克制华山剑法的演武，变成森然的两路剑法交锋，经过数次变化，剑光已达到凶险莫测的地步。
    楚风也渐渐感到压力，尤其是令狐冲对华山剑法的领悟，远在这些魔教中人之上，随着数次的变化，破解的方式也推陈出新，让他压力倍增，对战到最后，一股不畅感越来越沉重，剑刃上仿佛缠上一层胶带，越来越钝，处处受到限制。
    “大师兄，小心，我要反击了！”
    抽出一个回防的空挡，楚风大喝一声，内劲催动。
    令狐冲眼前一亮，手中长剑化作冷光，在楚风停下这一瞬间，剑光一转，忽从楚风腋下斜刺而出。
    “混元功！”
    楚风内劲一震，剑还没落在他身上，就被一股无形的膨胀之力推开，哐当一声，剑刃都差点折断。
    令狐冲大吃一惊，连忙后退，却听耳边一声微微的风声，一抹剑光扑面一顿，就被楚风一剑指在面门处，稍有任何一丝异动，就会被贯脑而过。
    “哈哈，小师弟，你这混元功果然厉害，我输了。”
    令狐冲哐当一声，扔下手中长剑，完全没有丝毫沮丧，反而眉开眼笑，高兴得很。因为至少楚风告诉他，华山剑法被破并不代表华山武功被破。
    楚风收回长剑，轻笑一声道，“师兄竟然能够看几眼就把破解之法融会贯通，化为奇奇怪怪的剑法，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若非师兄再创剑术还有一些不圆润之处，师弟断不可能如此轻松。”
    “嘿嘿，这破解之法不过是思路，并不在于兵器为何？我之所以能活灵活现的展示，而不流于形式，这些壁画功不可没！”令狐冲给自己灌了一口酒，虽然已经微冷，脸上兴致却丝毫不减。
    “那些壁画吗？”
    楚风笑而不语，拿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在石壁四周一晃，将隐藏旁边其他的五岳剑派的破解图谱，也在一一展开。
    最后还有“华山剑派卑鄙无耻，暗箭伤人！”的落款。
    令狐冲眼中一惊，对于辱骂之语，提剑便削平大片。
    “大师兄，何必跟死人计较？”楚风似笑非笑的说道，“人在江湖，各凭手段，更何况跟魔教妖人讲什么道义。这些话不过是那败犬的哀鸣而已！”
    “师弟，你……”
    令狐冲师从岳不群，向来尊崇道义，对此欲言又止。
    楚风摇了摇头道，“不过即使败犬的哀鸣，既然被我们华山后背看见了，留在这里也不太雅观！”
    “唰唰！”
    手中长剑化为残影，字迹便被楚风凌厉的剑光抹去。
    令狐冲本来有些隔阂心，升起一抹好感，正要感谢，可余光略过五岳遗刻，又忽然想起，他们该如何处理这壁画，同师父讲，可师父的态度又……
    石壁上所谓的“尽破五岳剑派”的招数，有些言过其实，但五岳剑派对此若没有防备，很容易着道。
    一旦不小心大面积泄露出去，对五岳剑派更是灭顶之灾。
    虽然嵩山派怎么样，他不太在意，但是其他几派在下山这段时间，他也多少有些交情，不愿让他们受到连累，更不愿意成为华山派的大罪人。
    楚风心知令狐冲性格，行事尊崇一口正气，讲究道义，大事上却没有坚定的立场，此刻让这些遗刻重出江湖，正是拉拢其他三派，顺便克制嵩山派的最佳手段，他却不一定能为华山派想到这一层，而是苦心如何隐瞒，不承担负面责任。
    “师弟，这些遗刻非常辛苦，若是流落到江湖中去，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他？”
    令狐冲并非没有看到益处，只是他不想因为这些五岳遗刻，让华山派心生野望，破坏往日虽然清苦，却也快乐的生活，以及让他那群师弟送命。
    楚风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今日洞中这五岳遗刻事关重大，不如上报师父？更何况这上面更是还有五岳剑派失落的剑法，如果能够深入研习，在眼下风起云涌的江湖，华山也好保全自身！”
    “师弟说的有利，只不过若要是不小心，让这些遗刻……”
    令狐冲欲言又止，若是剑法从这里流出，五岳剑派随着内力修炼越来越难，大部分已经专修剑法，像楚风这样的怪胎是少有的，一旦这些破尽门内剑法的武功泄露了，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楚风淡然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是我们不宣，大师兄可想过，此事并非只有华山派一人知道，若是落入魔教追查，让其落入魔教之手，我们却毫无防备，到那时岂不更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那不若毁了他？”
    令狐冲喝了两口酒，提剑来到壁画前，却下不去剑。
    楚风摇头道，“大师兄，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师弟，请说？”
    令狐冲哐当一声扔掉长剑，咕噜几口酒，脸色颓废。
    楚风面色严肃的说道，”俗话说的好，有一便有二，若是华山派武功今日隐瞒，明日也终会有第二个人破去，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以这五岳遗刻为我派养料，重新梳理华山剑法，推陈出新！”
    “这……”
    对于楚风的想法虽然一开始就言明，可等他这样落在实处一说，令狐冲依旧大吃一惊，恍若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对五岳遗刻也不再怎么抗拒。
    “小娃娃，有意思。你就是岳不群新收的那个弟子？”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落在五岳遗刻前，看着那些跳动的火柴小人，背负双手，只是平淡的看着。
    令狐冲大吃一惊，正要出剑，却被楚风眼疾手快抓住，看向那人道，“前辈，对我华山派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