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管家》正文 第二十一章 更换身份

    曾小山将马车驾到山里，在山间的树林里躲了一整个白天。
    龙堂主中毒很深，昏迷不醒，曾小山身边带了五个女子，有三个受伤或者中毒，也实在令他头疼。好在有宁儿这个女医师在，不过宁儿并不能查出龙堂主中的是何毒，只能是为她扎针驱毒。古冰涵和靖儿一直守着师傅，而曾小山则在查看山下的情况，直到日落黄昏，见山野间的确无人，曾小山才走远了一点去找食物，不过到夜幕降临，他还是没找到食物，毕竟此时才是四月中旬，山间连野果子都没有。
    就在曾小山回来时，听见草丛里有声响，原来是条蛇，曾小山抄起石头把蛇头砸扁，也不知道有无毒，拎着蛇尾回到藏身的树丛后。此时龙堂主已经醒了过来。
    “呦！小弟弟，你还会抓蛇？打蛇打七寸，你怎把蛇头都打烂了？”龙堂主是老江湖，自然知道自己中的是何毒，运功逼毒之后暂无性命之虞，气色有所好转，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曾小山把蛇扔在地上，宁儿怕蛇，远远躲开，曾小山嘴角上翘，露出标准的坏笑：“要不姐姐再从旁来个技术指导？”
    古冰涵瞅了曾小山一眼：“不得对我师父无礼！”
    曾小山剥着蛇皮，怒道：“你是我什么人要你来教训我？”
    古冰涵知道曾小山近日被自己和师妹折磨的够呛，无心再言。龙堂主却笑说：“你不是我徒弟的相公么？怎么，占完女儿家的便宜就想不认账了？”
    古冰涵没想到一向对自己严厉的师傅居然当着自己面和这个口没遮拦的坏小子斗嘴，还拿自己寻开心。
    曾小山已经用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点起火堆，正在拿木棍穿蛇身，闻言笑道：“那我也占了姐姐你的便宜，做了你的便宜老公，然后再来个不认账岂不是更妙？”
    古冰涵捡起地上的石子就向曾小山扔过来，曾小山轻巧避开。她怒气冲冲娇怒的模样别有一番女人味道，她习惯了听他言语上占自己便宜，但从心底接受不了他开师傅的玩笑，毕竟师傅是她的长辈。
    龙堂主一边咳嗽，一边欢快地笑着，火光把她得脸映得通红：“小弟弟，要是早遇上你几年，一定收你当徒弟，你这脾性太合我意了！”
    “现在也不晚哪，以后你可以做我的师傅姐姐，然后做我的师傅老婆！”
    曾小山说完这话，发现五个女人有四个拿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只有龙堂主在那里“咯咯咯”笑的花枝乱颤。
    “过了半夜就进城，用昨日出城的办法，进了城先到昨日小院里躲一躲！”曾小山难得说了句正经话，突然又转头看着龙堂主，“师傅姐姐，我有一事不明，他们说你用的是剑，我没见到你身上带着，你的剑藏在哪里？”
    龙堂主笑道：“何不自己猜猜？”
    曾小山笑容变得贼兮兮的：“这个……难不成藏在身体里？”
    “唰！”
    龙堂主从腰间抽出一把剑，剑光寒彻骨。竟然是一把极软的软剑，好像软塑料，曾小山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炼成，果然如古冰涵说的那样是“藏在腰间”。曾小山下意识远离她几步。
    “小弟弟，难道你不想摸摸这把剑？”
    曾小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上面有毒！”
    龙堂主心里解气，终于找到件他怕的东西。“这种毒不到三个时辰就会挥发干净。”说完把剑又收回腰间的衣带里，曾小山觉得这挺有意思，腰带成了剑鞘。
    曾小山重新回去烤蛇肉，顺便问道：“师傅姐姐能否将姓名相告，也好让我知道拜在谁的门下？”
    古冰涵没好脸色，道：“我师傅的名讳岂能告诉你这等无耻小人！”
    龙堂主却笑道：“小弟弟，姐姐我的名字叫龙青卉，青山的青，花卉的卉，以后行走江湖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报出姐姐我的名字，肯定吓走他们！”
    “师傅姐姐的仇人太多，报你的名字那是没事找事！”
    曾小山不再说话，而其他几个女子也不言语，这两日发生太多事情，难得清静。耳中只听到蛇肉在火上烤的滋滋声。
    等把蛇肉烤好，曾小山把穿着蛇肉的木棍交给古冰涵，让她们分食，然后把火堆弄灭。古冰涵问：“你不饿？”
    曾小山站起身，往远处走着说道：“我是个男人，肚子比你么这些娇滴滴的女人耐饿！”
    此夜阴天，山间比较昏暗，等他回来时，几个女人已经把自己的那份蛇肉吃完，曾小山在宁儿身边坐下，宁儿偷偷递给他一块蛇肉，曾小山心说也只有宁儿才会记得自己，心下温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把蛇肉塞进她嘴里，道：“小山哥哥让你吃苦了！”抱着她身体，让她枕在自己腿上休息。宁儿却躺在那睁大眼睛一边嚼着蛇肉，一边盯着他的脸傻傻地笑。
    等了很久，曾小山估摸已经到了午夜，才从树林里牵出马车，让她们上了马车，往苏城外的明远湖畔赶去。然后从芦苇荡里找出昨日藏的小船，划船从暗河进了苏城。
    等到进了林先生隐居的小院，已经接近四更天，曾小山让宁儿准备饭食，都吃了饭休息了一会，等快到天亮的时候曾小山才带着齐念如赶往齐府。
    出了门，曾小山脱下自己的衣服，在一块石头上磨啊磨，齐念如问道：“你在做什么？”
    曾小山把磨损的衣服穿在身上，全身上下没一块完整的，叫花子一样。
    “不作出这幅模样谁相信是逃命的？把你的衣服也拿来。”曾小山伸手道。
    齐念如羞道：“你……你转过去！”
    曾小山转过身，过了半天齐念如才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准备好了，此时她身上也是破碎不堪，曾小山笑着示意她把头发也弄得凌乱点，这样两人看上去都好像是逃难出来的难民。
    等二人回到齐府门前时，门口把守着官兵，曾小山已经早就与齐念如对好了口供，一瘸一拐在齐念如的搀扶下走了过去，负责带人守门正是曾小山赌场的老朋友鲍安，一见曾小山的狼狈样马上过来搀扶。“曾二管家，你们逃生出来了？”
    曾小山眼泪唰地就出来了，像是遭逢大难：“哎！一言难尽哪，好不容易逃出贼窝，路上一不小心掉进后山山沟，腿怕是折了！”
    “哎呀，那群乱党真不是东西！”鲍安把曾小山搀扶进院门，消息马上就在齐府里传开了：曾二管家和齐大小姐平安归来！
    说是平安归来也有些牵强，曾小山毕竟伤了一条腿。
    大夫人韩氏、正夫人李氏和大管家风叔匆忙出来，看他们一身的狼狈样子马上去找大夫，大夫不到一会就来了，好像原本就在府里候着。看了看曾小山的伤腿，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但还是摇摇头道：“伤了筋骨，虽无大碍，但要多静养几日，贴几贴膏药！”
    曾小山心中暗笑，古今的大夫都一个德行，没病能给找出病。
    偌大的厅堂一个下人都没有。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日府里曾小山和齐念如被掳走以后，负责佣人和丫鬟的厨房取水的水井被人下了毒，府里大部分下人都中毒卧床不起，请了很多位大夫来诊治也不见好转。现在齐府上下能活动的下人从一百多号锐减到十个不到。
    大夫人问曾小山道：“那日你请来的女医师可还在城内？”
    曾小山面露为难之色：“这个……还要去请请看，要不我这就去找？”
    大夫人道：“如此最好！要个人扶你去吧！”
    曾小山赶紧摆手道：“小人回到府院，看到大夫人，伤就差不多好了！天亮小人马上去请女大夫。”
    大夫人还没离开，城防校尉徐丁山就得到消息风风火火赶来。也幸好徐丁山是个粗人，并未察觉出曾小山和齐念如有何不妥，问清楚马上调集人马去后山搜查乱党。
    曾小山特地询问松侍卫行踪，借以打听荣小姐的消息，徐丁山道：“上差已经出城追捕乱党去了。”
    曾小山回屋里换完衣服，马上去请宁儿，曾小山心里有了主意，让龙青卉冒充是宁儿的师傅，这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躲进齐府里，至于靖儿和古冰涵就留在小院里养伤，既然官兵都已到城外去搜捕乱党，城内就是安全的，小院里平日也僻静，周围荒芜的院落居多，没人打扰。
    当龙青卉听完他的主意，笑着问道：“小弟弟，你还真了解我，我最擅长的就是帮别人解毒，可是，你就不怕姐姐呆在你身边，不小心把你给吃了？”
    曾小山老脸一红，道：“要是姐姐真的肯纡尊降贵吃了小弟弟，真是求之不得！”
    此时屋里的四个女人，只有龙青卉听出他在占自己便宜。此时龙青卉已无大碍，但是武功折损不少，需要一段时间调理。官府从未见过她真面目，只需要把身上的纯白衣服换下来，再少说话，想被人认出来都难。曾小山担心的还是古冰涵和靖儿，毕竟她们两人的伤势更重，要是没人照顾遇到紧急情况只能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