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八十九章 雪国酒馆

    两人朝着黑烟走去,所谓看山跑死马,那高升的黑烟看着不远,但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近前。空羽情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那个浮屋。
    在一片积雪之中,出现了一个小湖泊,中间漂着一座能容纳三五百人的木屋。说是湖泊,但那水面只比木屋宽了两米左右,不是离得近,根本看不出来这木屋是漂着水面上的。
    “看见屋角那些管子了吗?朝外流水的。”雪女说道,“那是屋中烧的热水,不停地灌入屋外的小湖中,所以才能融化落雪,让木屋得以飘在雪面上。”
    空羽情看到了,那些管子流出的水冒着热气,它们升了没多高,就消失了,倒是从屋檐下斜着冒出的黑烟,直冲天空。
    “那黑烟是烧热水产生的,不算是炊烟,”雪女笑道,“不过你运气不错,这确实是个卖酒饭的地方。”
    空羽情大喜,和雪女并肩朝浮屋走去,这浮屋有个夸张的蘑菇顶,设计角度很合理,而且上面可能涂了什么油料,雪花落到上面不做停留,直接滑落温水湖中,雪地和浮屋间搭着宽厚的木板,上面的雪被热气蒸腾融化,使木板一直湿漉漉的,空羽情和雪女走过踏板,穿过浮屋周围的短回廊,推开了厚重的木门,一股热气混合着酒味铺面而来,本来闹哄哄的浮屋突然安静了下来。
    浮屋中摆满了厚重的长桌长椅,椅子上铺着皮毛,桌上陈列着块肉,用兽角做成的酒杯中盛满了浊酒,浮屋中的人太半没有穿衣服,浑身长毛,只有两桌的客人穿着兽皮大衣,他们桌上的酒食明显也精致了许多。
    看到又进来两个穿着衣服的体面人,酒屋中的人明显有些拘谨,他们用带着尊敬但并不礼貌的目光打量着空羽情和雪女,惊讶于这对男女的容貌。
    “那两桌穿衣服的人是皇家士兵。”雪女轻轻握了一下空羽情的手,低声说道,她的手上出了汗,“怎么偏偏遇到了他们,咱们走吧。”
    “至少要喝一杯酒吧。”空羽情笑道。
    “两位,请过来坐。”一个穿着皮衣,身材高大的雪之国人站了起来,微笑着邀请道,同时眼睛一直盯着雪女。他腰间配着一把刀,刀鞘上刻着一把黑色的弓箭。
    雪女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黑色箭刻上,脸色一刹那有些变化,虽然她很快掩饰住了,但那个雪之国军人似乎并没有错过她这个表情。空羽情已经走了过去,两个军人让开了,空羽情坐到了那个军人头目旁边,自斟自饮了一杯,雪女才走过来,坐到了他的旁边。
    “这酒不错。”空羽情道,他喝过最好的酒,也喝过最差的酒,每一杯酒都能带给他快乐,酒就是酒。
    这句大可国话令众军人都看向了他,不过这些皇家士兵没有上过前线,没有分辨出这是敌国语言还是某种偏僻的方言。
    “他住在北方的软雪区附近,”雪女解释道,“那里的方言很古怪。”
    “哦,是这样啊,”军人笑道,“这个兄弟倒是好酒之人。”
    原来,说话间空羽情已经喝了三杯,他的喉管已经渴酒许久了。
    “不知姑娘是什么地方的人?”军人问道。
    “我是游牧人,住在东北方。”雪女道,“这位军爷,看你们的装束是皇家卫兵,怎么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了?”
    “哦,你能认出皇家卫兵的标示?”军人微笑着,他眼光中有中锁定猎物的表情。
    “刀鞘上的黑色雪浪弓,是皇家卫兵的标志,这个是常识吧。”雪女笑道。
    “并不是。”皇家卫队的军官站了起来。
    他走向旁边的桌子,那些雨之国人畏惧地站了起来,看着他,“这是什么标志?”军人问。
    “是一把黑色的弓箭。”有几个人回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人互相看着对方,有几个不安地扯着自己身上的长毛,“不知道,军爷。”
    “好了,你坐下吃酒吧。”军官走到了另一桌边,“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标志吗?”
    “不知道,军爷。”
    军官坐了回去,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雪女,“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标志,没多少人认识的,但我想这一定难不住你吧,寒雪烟郡主。”
    “你说什么?”雪女脸色大变,一下站了起来。
    “我说你就是叛贼之女,寒雪烟!”军官一拍桌子,“拿下!”
    两桌军人全部站了起来,佩刀出鞘,把雪女围在了中间,其他客人一见这个阵势,纷纷溜走了。
    “朝廷的走狗!”雪女拔出了短剑,“有本事就来抓我吧!”
    “咦,大家怎么不喝酒了?”空羽情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一会儿工夫,他一个人喝的酒比一桌粗鲁汉子喝得还多,军官甚至惊讶于他还能站起来。
    “乡巴佬,你估计还不知道身边的女人是谁吧,”军官狞笑道,“大爷今天高兴,饶你一命,快点滚蛋吧。”
    语言不通,两人自说自话。“有酒不喝,动刀动枪,真是有伤风雅啊。”空羽情拿起酒壶,直接倒入口中,“痛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喝!”
    “你小子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军官一挥手,“上,活捉他们两个!”
    十几个军人手持佩刀,嗷嗷叫着冲了上来,一声脆响,他们手中的佩刀全部断成了两截,几乎同时掉落地上。
    “是谁?出来!”军人们脸色大变,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是人是鬼?”军官瞪着空羽情,他没有看到空羽情出手,但这里能出手的,也只有他了。
    “你是要喝酒吗?”空羽情把酒壶递于了他,“喝吧,一醉解千愁。”
    军官接过了酒壶,重重地放在了桌上,“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但你得罪了我们,就是得罪了朝廷,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即使你这乡巴佬也应该知道吧。我们走!”
    “等等!”空羽情喊道,“把酒钱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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