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烟尘》第二百一十章 白发翁白

    翁白愕然,他从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细细这么一想,只觉后背如有芒刺,抬头看向孔峰,那边已经有了变化,空羽情接过了空中落下来的酒瓶,一边饮着,一边出招,而孔峰凝神以对,一招一式谋定而后动,空羽情的招式也慢了下来,似乎在等待,也似乎在思考孔峰的招式。
    翁白心中越想半和尚之言,越是胸闷,最近种种事情纠缠在一起,令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部分人生信条,只觉胸腹内有无尽的气力想要宣泄,他突然长啸一声,手按石桌,飞身加入战团,双拳击向孔峰和空羽情,孔峰厚背刀迎向翁白的拳头,发出了金铁相撞之声,空羽情的薄剑却绕开了翁白的拳头,刺向他的喉头,空羽情惊讶地发现,翁白的头发变成了灰白之色,眼白也扩大了,显得眼中满是白色,颇为妖异。
    翁白错身避开这一剑,借势攻向孔峰,孔峰正要还击,空羽情出剑拦住了,示意他注意翁白的异常,孔峰这才从招式中跳脱出来,但翁白的拳头不停,孔峰和空羽情招架着后退,几步之后,孔峰才发现了翁白的异样,“我说师傅,你这是怎么了?”
    翁白不答,攻势愈烈,孔峰和空羽情只觉得他拳风炽烈,令人呼吸不畅,拳势之猛,更是摧枯拉朽,不由得都是愕然,和两人之力,竟然只将将抵住他的攻击。
    翁白的头发变得越发花白,而且竟然有滋长的迹象,眼白面积也扩大到了骇人的地步,与之相应,他手上的劲力几乎是倍级增长,孔峰和空羽情已不敢正面相抗,两人绕着翁白,彼此牵扯着,好不容易保住了一个守势。
    半和尚越看越心惊,这翁白似乎丧失了理智,有些像酒醉之人,不怕疼,力气又大,显得厉害多了,但这是在燃烧生命,半和尚不再多想,飞到三人身旁,放出一块金色的盾牌,挡在孔峰和空羽情前面,翁白当当两拳砸了上去,那金盾凹了下来,半和尚脸色一变,把金盾一扯,一个金色的口袋朝翁白飞去,把他裹了进去,翁白茫然四顾,冲着薄薄的金箔挥出一拳,那金箔随着他拳头的轨迹凸出去,拳头落了空,翁白拳打脚踢,那金色口袋却总能预判他的动作,令他拳脚全落了空。
    “秃驴,我师父这是怎么了?”孔峰看着金口袋中的翁白,心有余悸地问。
    “难说,”半和尚摇了摇头,“这翁白平时逍遥无虑,最近性情大变,这种激烈转变最伤人心……”
    “你是说,臭猴子疯了?”空羽情惊讶道。
    “也是,也不是,”半和尚背着手走到石桌旁,盘腿坐到了小小的石凳上,招手让空羽情拿来酒壶,“他这症状,倒像是天之国人的嬗变之状,但是不应该啊……”
    “等等,什么叫天之国人的嬗变,你们和蚕、知了一样,还褪壳儿啊?”孔峰瞪大了眼睛。
    “没见识了不是,”半和尚“嗨”了一声,给自己倒酒,却只剩了半杯,他扫兴地把酒壶放到了一边,“天之国人四处征战,见识过各种各样奇特的生命,遇到那些智力或体力特别卓越的种族,就会与之进行融合,一旦成功了,整个种族的能力将会极大提升。但是这种融合很危险,有失去神智甚至丧生的危险,所以都是小范围实验,然后再大范围推广。我看翁白刚刚能力提升惊人,又有这种症状,让我恍惚了一下。”
    “感情你们天之国人都是杂交的啊?”孔峰大喝一声。
    “好好的事儿,让你说这么难听,”半和尚把半杯酒倒入口中,不过瘾地回味着,“盈极国不是一颗行星,不是一个星座,而是整整一个星系,像你们银河系这样的星系……算了,以你们的知识储备,也了解不了这个,总之,是非常非常多的人,红江沙粒一般多的人、一般多的种族,天之国人能够在宇宙数不尽的星系中独树一帜,天之国皇族能够统领这个庞大的先进文明,正是因为从不抱残守缺,而是……”
    “我都迷惑了,你到底是天之国叛逃的王子,还是他们出使四方的使者?”空羽情笑道,“这一顿宣传啊。”
    “咳咳,以前这种话说习惯了,不自觉地就溜出来了,”半和尚顿了顿,“总之,翁白这次的症状有些怪,咱们就看看他怎么收场。”
    翁白的收场收得有些平淡,他就那么打了小半个时辰,突然消停了,茫然地与笑眯眯看着他的三个人对上了眼,“刚才发生什么了?”
    “没事,我们看大马猴耍了一趟猴拳,”空羽情热情地说道,“耍得真是好啊,令我们大开眼界。”
    “师傅,小白脸在调侃你,”孔峰认真地说道,“你刚刚失心疯了,自己在那里胡乱打了好一阵子,还差点伤着了我和这个小白脸。”
    “我伤着你们两个?”翁白疑惑地说着,朝石桌走去,那个金口袋随着他朝前走,翁白顿住了,“这是什么玩意儿?”
    半和尚收了金甲,翁白又添了一重疑惑,他坐到石桌前,拿起酒壶,酒壶又空了。
    “说我伤着你们两个,这是高抬我了,”翁白笑道,“别开玩笑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真的,你突然功力大增,我和武痴完全奈何不了你,你倒是说说,最近是不是得什么真传了?”
    “我得谁真传啊?”翁白审慎地打量着三人的表情,他的表情认真起来了,“这么说,你们没骗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半和尚笑眯眯,“你刚才头发还灰白了,眼白扩大,真是精彩,好像扮上了一般,果真演了一场好戏。”
    “越说我越糊涂了,”翁白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头,但是摸是摸不出头发颜色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个,谁也说不清楚,”半和尚叹了一口气,“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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