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来之前,陈立松想证实两件事:一是当面问一下黄大明他爹到底是不是他所害,二是想看看林三才是否已回到风山。现在只证实了林三才并没回风山这件事,而黄大明已死,无法让他亲口说出来了。
证实黄大明被枪毙了之后,陈立松反而觉得父亲的仇并没有报一样。不过,林青荷母亲的仇倒是真报了,回去后跟她说一声。
他向陈新生辞行道:“陈政委,我先下山了。”
“慢,你别走!我看你跟黄小明挺熟的,我一会带人下山执行任务去,你留在山上帮我劝劝他。”
陈立松想想也对,自己刚上来总不能就这么走了。
跟着陈新生进了根据地,陈立松找到了独自躲在房里的黄小明。
黄小明正躺在床上,一见陈立松进门就说道:“我帮你问了黄大明,他说你爹的死,真与他无关。”
陈立松再没机会向黄大明质问关于他爹之死的事,而黄小明竟替他问了,而且还告诉了他,所以略感意外:“啊?您怎么会帮我问这事?”
“你以前不是当面问过他吗?今天我只想证实他是否真的丧心病狂了。”
是,陈立松是当面问过黄大明,但黄大明不屑回答。
“他还说了啥吗?”
黄小明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窗前的书桌边,木然地望着远处的山峰,说道:“他告诉我,就算他不当汉奸,也会有人跟出来当汉奸的。”
毕竟黄大明也是黄小明的双生哥哥,都说双生兄弟的心灵是互通的,现在哥哥被枪毙了,陈立松知道当弟弟的黄小明此时心里肯定不好受,便开口安慰他,找不到话竟然会替黄大明当汉奸开脱了:“我听说其他地方的汉奸都害死了不少乡亲,他……他当汉奸,其实也没害过几个人。”
他一说出话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因为虽然黄大明说没有害陈如意,不是还有郑依依这条命吗?
“汉奸就是汉奸,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但愿他能痛改前非……”
“也是。”陈立松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这位曾经的先生了。
门外传来一片脚步声与说话声。
陈立松往门外的操场上看去,看见陈新生正跟一群汉子围在一起说着话。
他突然对这位风山的新政委很好奇,很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黄小明也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望着窗外,并没有往陈新生看去。
听那陈新生说道:“同志们,大家一会下山寻找林三才,一定得注意安全!虽然我们已经把大汉奸黄大明给枪毙了,但是路辉是他媳妇的表哥,并没有解除警备队的武装,而且我们不敢肯定路辉是抗日还是亲日,现在路辉的队伍还在刀风镇上驻扎,所以找林三才的事只能暗中进行。”
“是,政委同志!”
“好了,大家各自行动吧!”
刚才陈新生说一会下山执行任务,原来是去寻找林三才的。陈立松赶紧跟黄大明说道:“先生,我跟着下山也去找找林三才。黄老爷的事,您就别再伤心了。”
“我没事,你去吧。”
下山要去寻找林三才的汉子纷纷下山了,操场里只留下陈新生一人。他一会往黄小明的屋
陈立松跑出门去,跟陈新生说道:“我也要找林三才,告诉我,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也好!你们多个人多条路。刀风镇我不熟,具体怎么找,你们商量一下。对了陈立松,你上山来,加入我们,我们需要你!”
陈新生又提让陈立松上山的事,陈立松忙回道:“这……我得在山下照顾我妈。”
此时已近中午。
夏日炙热的太阳在操场边的草丛里翻滚,几朵不知名字的花在阳光里摇曳。
听陈立松说他要在山下照顾妈妈,陈新生背着手走走停停,走到操场边上时,又返了回来。
陈立松此时正蹲在操场中。
陈新生走到陈立松跟前,学着陈立松蹲坐的样子蹲了下去。
忽然陈新生莫名其妙地问道:“陈立松,你娶亲了吗?”
“娶了,但我媳妇她……她现在就压在风山的山脚下。”
“哦,放心,你还能娶到媳妇的。要是我女儿还活着,跟你还挺般配的。她民国十三年生的,我早该把她嫁了的,也不至于……哎……”陈新生说起他女儿,两眼渐渐泛红。
“她怎么啦?”
“可恶的鬼子!鬼子占领田城时,我正在根据地忙,待我再返回城里时,田城已经被鬼子占领了,我们家被鬼子炸毁了,她葬身火海了。哎……没想到阴阳两隔!”陈新生又叹了一口气。
“啊?”
鬼子占领了田城、炮轰了松林乡的村庄、抢收了刀风镇的稻子,陈立松感觉这些似乎都跟他没多大关系。既然黄大明对黄小明坦白地说过,她并没有加害陈如意,陈立松对于黄大明当汉奸的事,并没觉得黄大明有多坏。
听到这陈新生说他女儿葬身火海时,陈立松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田城被鬼子占领后,受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都过去几个月了,您就别再伤心了。”
陈新生从操场上起身,并伸手过去,把陈立松给拉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了,抗战与咱们无关?”
陈立松对陈新生说:“抗战与咱们无关,是别人说的。”
“其实,若是没了国,哪有我们的家呢?所以我们应当更加坚信这个朴实近人的道理,将来你会明白的!”
“是是是。”
陈立松压纪“黄小明”
听到这陈新生说他女儿葬身火海时,陈立松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恐慌。
田城被鬼子占领后,受害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呢?
“都过去几个月了,您就别再伤心了。”
陈新生从操场上起身,并伸手过去,把陈立松给拉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了,抗战与咱们无关?”
陈立松对陈新生说:“抗战与咱们无关,是别人说的。”
“其实,若是没了国,哪有我们的家呢?所以我们应当更加坚信这个朴实近人的道理,将来你会明白的!”
“是是是。”
陈立松压纪“黄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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