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惑星的纯白死神》1－66.那灵魂的歌声6

    录音完成，沫沫在路口挥手告别熏子后，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隐去身形飞到了未央所在的医院。
    在未央的病房窗外发现未央的朋朋友丽也在，对着已经发现自己的未央点了点头示意过后，坐在了窗外的窗檐上。
    这时候丹尼尔从医院的屋顶上飞了下来，白天丹尼尔为了避免让人起疑，总是和亚利亚社长以及祖母一起呆在Aria公司里。
    ‘沫沫，怎么那么晚，我以为你直接过来了，所以直接跑过来等你了，不过……’
    ‘恩。’
    其中的缘由很多，沫沫此时也没有对丹尼尔详细解释的打算。
    ‘不过，真的不要紧么？’
    ‘什么？’
    ‘艾丽西亚啊，以前不是都是确认她睡着了以后才出来的么，今天一直不回去不要紧么？’
    ‘艾丽西亚啊……’沫沫伸出右手，无意识得揉捏着身前的一缕发丝，‘不要紧……现在已经不要紧了……’
    ‘诶？这是什么意思？’
    右手放开，让发丝在风中zì yóu飞舞，沫沫转过头来看向病房内。
    此刻丽正对着对未央说着什么，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正绘声绘sè得对未央讲述着学校里有趣的事，未央则是坐在床上静静得听着。
    ‘诶~也不知道她要呆到什么时候，这里冷死了。’
    ‘是呢，她待久一点也好。’
    ‘沫沫……’
    回过头来，沫沫俯视着脚下的城市。
    不同于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之中地球上的都市，夜里的新威尼斯并没有过多的景观灯光，从高处俯视，能看到的亮光除了路边的路灯就是民居窗户中露出的灯光。而那喧嚣无比的车水马龙在这座水之都市中更是不可能存在。
    目光满无焦距得看着脚下的一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有好像仅仅是在发呆，沫沫渐渐地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沫沫~沫沫’
    ‘恩？’
    良久，沫沫在丹尼尔的呼唤中猛地会过神来，有些疑惑得看了丹尼尔一眼随即明白了过来，将注意力放到了病房里。
    “晚上不许练习唱歌哦。”
    “恩。”
    “看书也不许看到太晚。”
    “恩。”
    ……..
    丽一边收拾好东西，将带着的包背在了身上，一边嘴里喋喋不休得对未央说着各种注意事项，而未央每当对方说完一句便不厌其烦得答应一声。
    “好了，丽，不早了，赶紧回去啦。”
    “恩…..那我走了……”
    本来一直直爽无比的丽站在门口看着向自己挥着手的未央犹豫了片刻，才走出了病房的门，随手将房门带上。
    ‘啊啊，终于可以进去了。’
    说着，丹尼尔挥了挥翅膀，准备穿过窗户飞入病房，剧烈的运动之下，胸前戴着的铃铛发出了一声非常清脆的响声。
    忽然，沫沫眼睛亮了一下，伸出右手捏住了丹尼尔的脖子，阻止了他的动作。
    ‘诶？’
    就在丹尼尔想要问沫沫个究竟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本来已经关上的房门突然被冲开，丽双手握着一把扫把，冲进房门后喘着气用眼神四下查看着病房的各个角落。
    “怎么了，丽？”
    并没有立刻回答未央的话，丽再次扫视一遍病房后才松了一口气般，放下了手上的扫帚。
    “丽？”
    “我，我刚刚听到了…….”也许因为还有些紧张的关系，丽的语气带着些颤抖，“风铃的声音…….”
    “风铃？”
    “是的，传说死神降临的时候会发出这样的声音，所以我…….我……”
    看着丽因为紧张而有些扭曲的表情，未央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起来。
    “所以说，想要来救我是么。谢谢你，丽，但是有些事……”
    “我不想你死，未央！”
    未央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丽打断了。似乎是为了发泄一般，丽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我也不想啊…….”
    望着自己激动的好友，未央低下了头。
    丹尼尔注意到，听到这里的沫沫表情变得黯淡了起来。
    “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不是么…….”
    沉默了片刻后，未央将坚定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好友。
    “未央……不，我不要！”
    ‘嘣’
    说完，丽冲出了病房。
    “丽....咳….咳咳咳….”
    看着关上的房门片刻，未央猛地开始咳嗽了起来，连续咳嗽的痛苦让她忍不住弯下了腰。这时候，她忽然感到有一只温暖的手正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后背。
    “呼……谢谢，沫沫。”
    “不用谢，这个….”
    确认未央已经没事了以后，沫沫将对方交给自己的录音笔递到了过去。
    “啊，已经录好了么？谢谢。”
    说完，未央从身边的播放器上拔下了耳机，连接上了录音笔后，将耳塞塞入了自己的双耳中，随后闭上眼睛听了起来。
    直起身子，沫沫扫视了一下房间后，走到茶几边，从果盘中拿起一个苹果，手中变出缩小版的镰刀削起了皮。病房里只能听到未央时不时跟着耳机中传出的伴奏哼鸣的声音。
    直到沫沫将苹果去完皮，切完块放入一个碟子中，未央似乎依然闭着眼睛随着伴奏微微点着头。
    端着盘子的沫沫默默得站在对方床边，脸上的表情十分得复杂。丹尼尔则趴在房间的角落，注视着这一切。
    “沫沫…..不好意思我刚刚太入神了，不小心就多听了几遍，诶？沫沫，你怎么了？”
    良久未央睁开了眼睛说道，不过当她看清沫沫脸上的表情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沫沫并没有让她问出口，用牙签叉起一小块果肉送到了未央的嘴边。
    “没什么，吃苹果。”
    “啊~~~唔……恩，好吃。”
    就在未央刚将嘴里的苹果咽下后，沫沫便将另一块送到了她的嘴边。未央眨了眨眼睛，还是张口吃了进去，如此往复，沫沫机械化得喂着未央，而未央也暂时放弃了问话的打算。
    很快，一小盘水果便被未央吃完了。
    沫沫拿出手绢帮未央擦了擦嘴，随后走到茶几边将碟子放回到了茶几上。
    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沫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未央。似乎被沫沫的注视弄得有些不自在，未央别过了头去，房间里陷入了有些诡异的寂静中。
    “呐，沫沫，”率先打破宁静的是未央，“里面后面录制的那一遍……是沫沫弹的吧？”
    “恩。”
    “弹得不错呢，刚学的吧？“
    “恩。”
    未央稍微愣了一下，随后眼睛直视着沫沫。
    “果然，沫沫有什么困扰么？”
    “诶？”
    未央的话让沫沫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音乐能够体现表演者的心情，从沫沫的音乐里，我感受到了，沫沫你心里的焦躁。”
    和未央直视著，望着对方明亮的眼睛，沫沫低下了头。
    “其实，我有问题想问…..”
    “请问吧。”
    沫沫的眼睛先是一亮，随后又黯淡了下来。
    看到沫沫的表现，未央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什么般，也低下了头。
    “问吧，不要在意我。”
    “那…..”迟疑了一会儿后，沫沫开口了，“你说过音乐能体现表演者的心情是吧，未央你也是一样么？”
    “恩。”
    “为什么？”
    沫沫深深低下了头，在刘海遮蔽下，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为什么明明遇到了这样不幸的命运，你还能……这样得爱着这个世界呢？”
    说到后半句，沫沫的语气变得有些苦涩起来。
    未央听完沫沫的话，身体震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后开口了，语气非常得平淡，平淡得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啊，这样啊……”
    觉得未央的表现有些出乎意料的沫沫抬起了头，发现未央正透过床边的窗户看着窗外的景sè，脸上带着微笑。
    “呐，沫沫，你刚刚坐在外面俯视着这座城市把。”
    “恩。”
    “外面很暗吧？”
    “恩。”
    “但是你看到的是什么呢？”
    沫沫的瞳孔微微放大，并没有接话。而未央也似乎并没有等沫沫回答的意思，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是光呢。正因为外面是那样的黑暗，所以那似乎微不足道的灯光才会显得那样得明亮呢。也正因为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比别人更加珍惜这个世界的一切。很美吧，这个世界？”
    “是呢………”
    当面带笑容的未央看向沫沫的时候，发现沫沫的头比刚刚压得更低了。
    “所以…….”
    良久沫沫再次开口，语气比之前显得更加得苦涩。
    “很讨厌吧？作为死神出现在你面前的我？这个可能即将让你和这个美丽的世界分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