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女王》286 父子别

    “达里安……我的好儿子。”
    亚历山德罗斯的头已经无力再抬起，他贴在儿子的胸膛处带着欣慰的笑意说道。口中大量涌出的血液使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不得不中断了想要说的话语。
    “父亲，不，父亲……什么也别说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您明明……明明是可以躲开的。”
    达里安总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连带着他此刻的心痛都是异常鲜明的熟悉。但他拒绝去想。他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般不知所措唯有哭泣。与此同时他努力地扶着自己的父亲，用手试图去堵住父亲的伤口处不断流出的血液。
    达里安的举动让亚历山德罗斯脸上的笑容中带着的欣慰越发的浓重。但是时间已经不多了，好不容易摆脱了巫妖王的控制，他必须要将他那时没有说的话告诉儿子。
    这一次，他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我的儿子，我最爱、我最最自豪的儿子哟……我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你的谢意，你拯救了我的灵魂。但是代价却是你代替我去行了那罪恶之事。”
    “不，父亲，你在胡说些什么？”父亲的话让达里安一愣，他的头开始痛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开他的脑子跳出来。一些被他刻意遗忘的记忆渐渐地鲜明了起来。
    纳克萨玛斯……
    他的父亲，和现在一样，手持着堕落的灰烬使者，与他交战。
    啊……是啊，是的。
    就和现在一样。当时，他就已经杀了父亲了。
    “对不起。父亲！”难言的愧疚让达里安别过头去，不敢面对父亲的脸。
    他是个弑父的凶手！有多少次。他看着手中的灰烬使者，那把刀提醒着他，他是怎么样从自己父亲的手上将之夺回来的。即使所有人都认为他做的是正确的。但是唯独达里安，他自己却是无法原谅自己的。
    因此在礼拜堂前，他选择殉难，以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拯救礼拜堂，拯救银色黎明，拯救父亲。但他何尝不是希望以自己的死来逃避，来结束这一切。
    这一切。最了解自己儿子的亚历山德罗斯怎么会不明白。
    他最爱这个小儿子，不仅仅是因为他年幼时就失去了母亲，更因为他性格中那一份近乎懦弱的善良。他几乎想得到即使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情况下，那孩子依然会如何地苛责着自己的内心。
    “不，好孩子！”亚历山德罗斯吃力地抬起了手，用力地握住了达里安的手。“你做得很好！你救了我。你把我从巫妖王的诅咒中解救了出来，让我重新回到了圣光之所。这是你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达里安静静地听着亚历山德罗斯那显得有些断断续续的话。
    “可是……那代价太大了。我的孩子。那时我看着你为我做了那样大的牺牲，可是我却救不了你，也无法对你表达我的感激。不过。今天，圣光终于给了我一个机会。”
    “我的孩子，现在是你摆脱巫妖王控制的时候了。”
    “用你的剑，去洗刷你曾经犯下的罪行吧。机会来了……”
    亚历山德罗斯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而轻盈了起来。
    “父亲！！！”达里安眼看着怀里的父亲渐渐地消失不由得着急地叫了起来。
    四周的光越发的明亮了起来。遥远的地方传来了神圣赞美诗的旋律。
    在这和缓而美妙的旋律中，亚历山德罗斯的身体渐渐透明，最终化为明亮的光点慢慢消失。
    “感谢圣光！让我再一次见到你……”
    达里安茫然地保持着双手拥抱的姿态，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怀抱。只留下一句余韵在他的耳边不断回荡。
    “孩子，我爱你……”
    达里安忍不住泪流满面。他拥紧了双臂。仿佛这样可以拥抱到已经消失的父亲。
    “父亲……我会的。”
    达里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没有人注意到达里安的反应，因为此刻正是银色黎明前所未有的危机时刻。
    “这声音……”
    弗丁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他立刻摆出警戒的姿态，四下循声张望试图找出声音的源头。“阿尔萨斯你这个懦夫！你既然来了，难道不敢出来与我一战吗？”
    “你知道礼拜堂下面埋藏着什么。所以你不敢露面是吗？！这些死亡骑士是你派来送死的吧？那我现在告诉你，你的阴谋已经彻底被打破了！！”
    “老东西，你以为我失败了吗？”巫妖王的声音里夹杂着明显的恼怒。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你和那不知所谓的银色黎明早就应该完蛋了！废物就是废物！”
    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与巫妖王叫板的老佛丁的身上。
    死骑们一个接一个的睁开了眼睛。他们的眼中依然燃烧着冰蓝色的火焰，但是表情却极度地平静。他们木然地听着巫妖王的声音，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说话。
    “你……从一开始就将他们视为弃卒，是吗？这些被你硬生生扭曲了自己信仰的可怜人。”
    巫妖王带着得意的强调笑道。“是啊，你说对了。弗丁。我就是派他们去送死的。他们的生命毫无意义，但你的不同……把伟大的提里奥.弗丁揪出来还真是容易啊。你已经暴露了，圣骑士。谁也救不了你了……”
    一道冰蓝色的闪电临空劈下，落在地上激起一团白色的烟雾。
    “我本想让这些废物来完成这件事，但是，出了一点小岔子。所以看来我还是得亲自动手才是。”
    伴着这夹杂着恐吓的言语，白烟渐渐散去，露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阿尔萨斯！！你居然敢出现在这里！”
    弗丁捏紧了手中的战锤。
    “啊……我没有想到，居然有人能抗拒我的灵魂控制。”巫妖王浑身都笼在铠甲之中，包括他的头，没有人能看的出他那双白色眼眸是在注视着哪里。“不过，没关系。这只是一点小问题，不会影响事情最终的结果。”
    他咯咯笑着，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那柄诅咒之剑——霜之哀伤，迈步向前，嘴里吐出如寒冰一般的气息。
    “迎接你的末日吧，弗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