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女王》292 别扭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地方，恰好也有人面临着同样的选择。
    “我的大公爵，你还在犹豫什么呢？答应我的请求，同我合作，对联盟对你都是有些莫大的好处的不是吗？”
    看着伯瓦尔居然闭目思考迟迟不给答复，隐身在斗篷中的客人显得有些焦虑。他从斗篷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缓缓竖起第一根手指。
    “首先，联盟在瘟疫之地最近的岗哨——冰风岗哨的安全就得到了保证，进而可以将势力稳步向瘟疫之地扩充。”
    第二根手指竖起。
    “其次，克尔苏加德的骨匣丢失已成定局。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后居然丢失了宝贵的战利品——这样重大的失误即使是你回去恐怕也很难交代吧，更何况伊尼戈神父的下落不明，正是圣光教会里那些你和你那位恩师的政敌们向你们提起攻击的有利时机。但是如果你答应我的请求的话，事成之后……这一关就可以很轻易的渡过。”
    “最后……”
    见伯瓦尔似乎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第三根手指不得不竖起。
    “那个秘密……不巧，我也知道呢！”
    伯瓦尔眼也不抬，淡定沉默，似乎客人的话只是在诈唬他一般。
    可是客人的嘴角带上了稳操胜券的笑容，缓缓地吐出了一个单词。
    “皇后！”
    然后他说了些什么。伯瓦尔似乎听进去了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
    “如此，你还觉得我是在讹你吗？请给我一个答复吧。大公爵。相信我，就如我所说的，这个决定将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伯瓦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客人。
    “好。我答应你！”
    同样蓝色眼眸的弗丁笑着注视着达里安回答道。
    “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部属离开。希亚，你去安排一下。这是我的命令。”
    “啊……好的，弗丁大人。”
    希亚一愣，但她立刻意识到这才是符合弗丁的性格的做法。她不禁愉快的回答了下来。
    而弗丁的爽快果断同样让达里安有些吃惊。他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在黑暗的地方呆久了的他已经忘记了许多人性中美好的部分。而弗丁却一直和从前一样高尚。
    “哦，对了。”在两人即将走出房间时，弗丁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叫住了他们。
    达里安转过身，眼中重又流露出戒备的神色。
    “怎么了。弗丁大人？”希亚不解地问道。
    弗丁笑了笑，指了指床边斜倚着的灰烬使者。“孩子，这是你借给我的东西。现在应该还给你。”
    听了这话，达里安的目光也落在了灰烬使者的身上。经历过刚刚的战斗，一系列的异变。此时的灰烬使者刀身上的幽绿色暗秽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圣光萦绕其上。
    那曾经是他多么熟悉的姿态。
    达里安一瞬间想到了许多许多。令他感慨万千。
    最终。他的记忆定格在了一幅画面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高举着灰烬使者。刀锋在他的手中绽放出无限圣光，亮得让人看不清持刀人的面容。
    所过之处，天灾灰飞烟灭——这就是灰烬使者名字的出处。
    “我的儿子啊，你总有一天会举起灰烬使者，凭借它的力量在这片土地上匡扶正义。我坚信，当那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你会为我们的人民带来荣光，洛丹伦将因你而变得更加美好。”
    达里安低下头看着自己苍白的双手——死者的手。这样的手。如何让灰烬使者发挥出它名副其实的姿态？
    对不起，父亲……这样的我。终究是辜负了您的期望了……
    “作为对你选择释放我们的回报，我放弃这把剑。”达里安转过身，不再看灰烬使者一眼。他的声音冷漠而平稳，似乎在说着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
    “弗丁大人，这已经是你的战利品了。你想怎么处置，都与我无关。”
    说完达里安就毫不迟疑地大踏步走了出去。
    希亚不知所措地看了眼弗丁，然后立刻追着达里安离开了。
    弗丁看着两人离去，将目光又投回身边的灰烬使者身上。他苦笑了一下，伸手将刀提起放在了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孩子还是一样的别扭呢。”
    白色的刀身上倒映出弗丁蓝色的眼眸和眼角边的皱纹，让他如同看到了另一个人——他的好朋友，老伙计，也是灰烬使者的第一任主人。
    “亚历山德罗斯，我保证，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们的心意。我会重振它的名声，再现它的荣光！最后，我还要用它，亲手去终结那个背叛了白银之手，背叛了我们所有人的懦夫的生命。”
    老伙计……还有白银之手的其他人……请和圣光一同庇护我……还有那孩子……还有所有的在为着同一理想而奋斗的人们！
    “达里安！达里安！”
    达里安走得很快。他的脚步迈得又急又大，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似的。因此希亚不得不出声叫他等一等她。
    听到了希亚的叫声，达里安这才从自己的情绪中出来，停下了脚步。
    “怎么？”
    “达里安，你为什么走那么快？”
    “没什么，我想快点去召集我的部属，然后快点回去控制黑锋要塞。怎么了，有问题？”
    希亚叹了口气。以前的达里安虽然有时候会有些别扭，但多半是因为害羞腼腆而不善言辞。而现在的达里安，更像是想用冷漠的态度和恶劣的言语将自己的脆弱善良都掩盖起来。
    只是，一如既往的别扭啊……
    所以，达里安的态度反而让希亚噗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见希亚笑了，达里安脸上的神情更是古怪了。
    “我笑，是因为我高兴啊！达里安。”
    希亚用手轻轻掩口，目光温柔。“我真高兴，又看到我认识的达里安回来了。”
    达里安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在你看来，我还是从前的达里安么？”
    希亚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既然已经回复了自己的意识，那达里安当然还是达里安！”
    达里安的目光在希亚的脸上不断的梭巡，似乎想分辨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是否是真诚的。最终他收回了目光，叹息了一声，换了另一个问题。
    “希亚，你又是怎么会变成被遗忘者的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