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总是喜欢问“为什么”,无论是我们儿童时期,还是青少年时期,甚至于成熟时期的中老年,我们仍然会充满各种各样的疑问。
简·奥斯丁在《傲慢与偏见》中曾经说过:“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我就越不满。”
或许这就是人性最真实的写照,我们总是渴望得更多,从出生贯穿到我们死去,我们总是不断地以自我为中心。
或许也有云淡风轻之人,但是如果连欲望都没有,那么人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能豁达地看破红尘之人,并不是我们大多数人的追求,我们只是愿意顺应着自己的内心,去对待这个虽然糟糕,却仍然精彩的世界。
就像此刻的方享,他不理解大祭司的所作所为,或者仅仅是因为他处于自己的角度。
但是无论如何,以上百万人的生死做赌注,这种召唤邪神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天谴了。
虽然在某些人眼中,只有算计和结果,人命在他的心中只是数字。
一将功成万骨枯,古往今来的大军事家们,无论怎么掩饰自己的功过。至少我们清楚,无数的白骨都源自于那一道道军令,一场场厮杀都是为了某些人的荣华富贵。
利益,或许是人类社会中真正前进的动力,也是我们天生的追求。
可是大祭司不太一样,是的,对于从一出生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领主,他本来是不应该拿全城人的生命,进行这场豪赌的。
“徐大公,为什么你愿意成为克苏鲁的大祭司?是为了更进一步,夺取皇权吗?难道通过帝国议会成为暗中掌控帝国的人不好吗?不都说你将是下一任议长的唯一人选。”
方享实在不明白,这些出生在高贵家族中的大人物们,为什么如此地不在乎人命,仿佛他的领民不是一个个活人,而是一个个可以利用的工具。
是的,虽然声音大变样了,但是一个人的身形和习惯是骗不了人的。能够让方斯通毫无保留的相信,能让萨米尔夫人死心塌地的追随,只可能是全州之主徐天骄。
当初在公爵府见到威严霸气的徐大公,宛若昨天一样,方享还清楚记得大公公私分明的一面。虽然那个时候,他就隐隐发现大公并不是凡人。
或许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的另一面,只是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罢了。
“成为议长?暗中控制帝国?有意义吗?我要的是真正的权力,我要的是可以统治世界的力量。就算成为了帝国的皇帝又能如何?我们的头上还有天人教会这个庞然大物,还有天空中高高在上的天人。凡人怎么敢妄想反抗神灵呢?除非我们不再是凡人,我们真的可以和神灵平起平坐。而伟大的克苏鲁答应赐予我。”
黑袍上的兜帽被掀了开来,露出了徐大公不怒自威的面容和杀伐果断的鹰眼。…
“我真的没有想到,我毕生的心血,竟然会毁在一个少年的手上,而且还是一个仅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或许当初我就不该给方斯通那个机会,或者在你最弱小的时候杀了你。”
徐大公满脸的沧桑,当他所有的算计终究成为一场空的时候,流露出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奈,大概这就是命吧。
“就算我父亲没有成为祭司之一,恐怕我也会阻止你的。有的事情总有人要去做,而上天只是把重任交给了我。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听过吗?这种让全城人陪葬的事情太过疯狂,总会有人过来阻止。只不过凑巧是我而已。”
方享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英雄,是救世主,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可是当世间有些事,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他会选择遵循自己的内心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能这是少年的通病吧,总想告诉全世界,做错事的恶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需要改正自己。
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也不是少年人眼中简单的对与错,很多事情都涉及到的是各方面的利益关系。
克苏鲁应该许诺了徐天骄天大的好处,不光是永夜者这唯一的身份,双方之间赌的这么大,恐怕牵扯的不仅仅是克苏鲁的苏醒和降临。
也许他们最终的目的是用无数人的鲜血献祭,打开传说中的拉莱耶石门封印,将克苏鲁以及眷族还有其他的旧日邪神们,全部带临于这个世界。
如果说天人在天空中建立了神之国度,那么克苏鲁将带领着一部分旧日,在地面上成立新的据点。
敢和克苏鲁做交易的,不是疯子狂人就是真正的枭雄,徐天骄显然就是后者。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所有一切都被方享搅合得乱七八糟了,谁也不知道最终会有多少人死于大海啸中。
徐天骄已经从之前的沮丧中恢复了平静,他的语气冷漠而又淡然,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信和骄傲:
“虽然你很出色,但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只能送你去死了。我是会想念你们父子的,真的是很出色的两个人,挺可惜的。等这次风波之后,我会继续前往帝都进行未完大业。一次失败和挫折是打不垮我的。我终将会以凡人之躯,转化为神灵之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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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是最伟大的传奇。”
果然像徐天骄这样的危险之徒,是绝不会因为一次的失败,就放弃自己成神的愿望。对于从小衣食无忧、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公爵,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哪怕为此牺牲掉自己的亲人、恋人也在所不惜。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徐天骄已经抛弃了人世间的情感,成为不折不扣的大阴谋家。这样的人,只要不死,就会想着卷土重来。
大海啸也许能淹死方享这样普通的永夜者,但是对于徐天骄一定无效,他毕竟是克苏鲁的永夜者,而克苏鲁的象征属性为水。
不过或许也只有像徐天骄这样的人,才能真正取得某种意义上的成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实际上就对枭雄们最好的开脱之词。
方享自然不会示弱,对于他来说,本来就没想过生离此地。当一个人不在乎自己的生死,那么他就远离了恐惧的源泉。
现在就是让方享遇到了降临之后的克苏鲁,他都敢于主动发起进攻。当你无所畏惧的时候,即使有些未知超越了你的理解范畴,你也不会被其吓阻而退却。
方享就像是回到了埃洛的绿色心脏前,无知无畏地掏出了文明棍中的短剑,向着徐大公发起了全新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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