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嬉江湖》第二百六十九章 公主听政

    好在皇城的大门不久便从里面重新打开了,没有猜测中的突发事件,更没有卫士们最担心的流血场面。
    一个个穿红戴紫的大人们,安安稳稳的从宫城里出来了,而且脸上大多都是带着让人放心的笑意。
    当然不可能是全部的大人都在高兴,因为总是当一伙大人物在朝堂上压下了另一伙大人物的时候,才会让这些不知柴米贵的大人们有欢笑的理由。
    可当守门的侍卫正小心的寻找那些个应该是满面愁容或者是带着怒气的大人物以作为难得的消遣时,却意外的发现竟然没有见到那些愤愤然的人。
    这真是怪了,难道那些吵架输了的大人都还在后面?
    可也不对啊,正常来讲,不都是应该是输了的一边先疾步离开的吗。这就跟自己家的邻里吵架一样,胜者自然是要耀武扬威一番的,最好是让整条街的街坊都知道才好,败者才是黯然的匆匆退场才是。
    除非他们都是赢家,可这更不可能了,朝堂上的事情,小兵自然是不懂的,可就算是小儿的游戏也是要分输赢的,何况是这些敢用性命赌输赢的大人们。
    可所有人都赢了,那谁输了,真当是怪事,怪事……
    咦,那人是谁,今天的朝政怎么还有女子参加?
    是哪位诰命夫人,不对,这位夫人的年纪如此年轻,而且好像那些大人物都在恭维着她。
    围着这位年轻的过分,还奇怪的带着面纱的美貌女子的不乏那些排队进宫时站在前列的大老爷。
    这些大老爷就是刚来的侍卫也是必须先行记在心里的对象,要不然要是一不小心怠慢了这些大人物,他们估计这辈子就都是站岗的命了。
    可如今,那几个让宫门侍卫只能仰视的存在,却都簇拥着这个不曾见过的妇人,而且小兵敢保证,这位夫人今天上朝的时候是从没见到的。
    这些咄咄怪事加在一起,让已经是宫门侍卫中的老手也感觉摸不到头脑了。
    “公主殿下……”
    “巾帼不让……”
    “当朝听政……”
    “古来无二……”
    小兵在这些人靠近自己的时候微微低着脑袋,耳朵却是分外仔细的用力听着那传来的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
    公主,公主在哪里?虽然公主自小深居简出,但是作为宫廷侍卫,处于自身的职责,对于所有者宫墙内的大人物,自然是要照例都做到心中有数的。
    要不然一旦见到了人,连如何行礼,如何尊称都不知道,这成何体统。
    当然要说宫里的其他贵人,小兵可能因为自己记忆力不佳还可能记错了,可大宋的公主可是就一个啊,怎么可能不认识。
    而且那位久居深宫的公主也好认的很,每次来到这宫门墙上眺望外面,都是由皇后娘娘陪着的。
    那瘦弱的模样,完全不像是锦衣玉食养出来的。
    小兵当时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还是在老人的再三确认下才相信,这个看着比自己家妹妹还要瘦小的,也没有什么皇家威仪的女孩就是大宋的长公主。
    虽然后面公主嫁人出宫了,也许久不曾见到了,可变化再大也不可能直接换了个模样啊。
    自己面前的这位夫人,明显是冰肌玉肤,跟那位,唉,说句大不敬的话,样貌不堪的公主完全就是两个人啊。
    小兵虽然是满满的好奇心,可也终究不敢有什么捷越的举动,只能低着头恭送面前的大人物们经过。
    ……
    赵茵萝这次抓着宋宁宗露出的痛脚,也就是赵令的不规矩的行为,在私下里好好的抱怨了一番。
    而随即韩侂胄又接着赵茵萝在大散关的英勇行为,鼓动朝臣中间的舆论,将赵茵萝从一个不见经传的公主,捧做一个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而有个胆子大一些的职位不大不小的礼部官员,正好就提了一句木兰从军的佳话,后面自然是有更多的簇拥者跟上节奏。
    宋宁宗起初是诧异,后面是凝思,之后就是用审视的目光不断的在赵茵萝跟韩侂胄身上巡视。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明白,今天这个朝会就是这两位一起联手做的局,等着他这个皇帝往里钻,宋宁宗也就白白当这么些年天子了。
    宋宁宗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气愤,随即是些许的伤心。虽然他因为赵令提供的消息,有些防备赵茵萝,可自问对自己这个闺女还是关心爱护的。
    可如今,这小棉袄竟然联合外人来算计自己这个爹爹,就算是宋宁宗忍着帝王心性压制着心里的悲伤,可眼角还是不有自主的红了。
    任由底下的官员将这场自说自话的讨论,一步步往精心策划的方向推动,先是将赵茵萝描述成这个千古难得的长公主,最终推到一个可以垂帘听政的位置上。
    宋宁宗看着赵茵萝那明显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以及那双变得自己都快不认得的漂亮眼睛,颤巍巍的看着自己。
    宋宁宗总算是还有些欣慰的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些许的愧疚。
    有抬举赵茵萝的,自然也有压制她的。
    就算是权势如韩侂胄也不可能真的在南宋朝堂上做到一言而定,就算是宋宁宗肯,作为聪明人的韩侂胄自己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因为他知道,在宋宁宗的下面,他自然可以翻云覆雨,甚至有时候可以小小的不顾尊卑,拿出自己臻臣的一面喝问君王的过世。
    可一旦整个朝堂上只剩下一种声音,那到时候,韩侂胄要面对的反对,要面对的敌人自然就只能是宋宁宗自己的。
    跟皇帝对着干,除非老韩家立刻就准备好造反,否则只能是被如杂草一般的抹平。
    所以这场没有什么悬念的争论,在韩侂胄的有意引导下,在宋宁宗的心灰意冷的放纵下,一直从早朝开始延续到午时之后。
    最后还是韩侂胄自己意识到该收尾了,才向宋宁宗提出了最后的申请。
    “陛下,事到如此,朝臣争议难定,请陛下圣裁。”
    宋宁宗似乎还在御座上出神,迟迟没有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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