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嬉江湖》第二百八十章 劫持

    本来对于杨康的活络心思来讲,牛在我教的那些基础的招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早就自认为学会了。
    如今这样循环往复的练习,不过是在让自己更加熟练一些罢了,认为这样并不能让自己快速的长进。
    而这个自称是来自桃花岛的女孩,使得这一种掌法,明显比自己学的更胜一筹,既然对方愿意教,自己为何不学呢。
    多学一门功夫,难道还能有什么坏处。
    圣人讲过,因材施教,自己跟郭靖那种一根筋的人本来就不应该用同样的方式教育,自己一天能学会的东西,对方可能要学半个月,甚至更久。
    而牛在我,这个大师兄总是要求他们都达到了要求之后,才会接着教,可这样,不就是等于,自己在给郭靖当陪练了吗,这不是浪费自己时间吗。
    所以既然有这个机会,能一睹别人的高深武学,杨康自然是如饥似渴的吸收着。
    小黄蓉,自然是暗中观察着这个偷看自己功夫的小家伙,而牛在我又如何能不发现呢。
    可练武的事情,不是自己强求,对方就能稳下来的,心境出了问题,急功近利,那自然就会走到岔路上。
    就好比现在在演示掌法的小黄蓉,以牛在我的见识,早就看出了这张掌法的精要所在,而小黄蓉的招式明显是只得其表,为达其神。
    这就是对方在练习这套掌法时,欲求速成,只学了招式,为学得招法意境的缘故。
    而看了一眼正把手藏在背后小心模仿的杨康,牛在我暗自摇头,对于对方的天赋,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对方那飘忽的心性也让他头痛不已。
    本来牛在我向陈子云请教,该如何约束杨康的心智,可自己这位先生只是说了四个字——顺其自然。
    相对于杨康这位天才型的弟子,自己那位先生好像更对憨厚的郭靖感兴趣,连连问他,会如何教育这个小家伙。
    牛在我当时差点就想说,您才是他们的师傅,这不是应该是您考虑的问题吗,怎么反而问起我这个徒弟来了。
    可牛在我当然是无法说出口的,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按部就班,量力而行的话。
    当时陈子云只是点点头,顺带的鼓励了牛在我几句,让他不要有压力,就按照基础的先教着。
    牛在我当然不知道,陈子云其实是很怕教郭靖这样的木讷弟子的,正在想办法将人送到丐帮去呢。
    小黄蓉将一套碧波掌法,来来回回的打了三遍,终于气喘吁吁的收工了。其实在打第二遍的时候,她就有些不耐了,在打第三遍的时候,更是直接就跳过了好几招。
    小黄蓉打完之后,也不再跟几人废话,直接一边拿出自己的小手帕擦着汗,一边就往自己的房间走了。
    不仅留下牛在我无语叹息,就连意犹未尽的杨康也是郁闷不已。
    本来以杨康的资质,一种相对简单的掌法,看三遍是怎么都能记下的,或者说在小黄蓉打了两遍之后,杨康已经记忆的差不多了。
    可坏就坏在,小黄蓉那不负责任的第三遍上,那被随意删减的招式,直接将杨康的记忆给搞乱了,让他本来记得第三招之后的第四招,突然变成了第三招之后接第六招。
    这样的一混乱,直接就把一套完整的碧波掌法改的牛头不对马嘴了,让杨康是哪儿哪儿都不得劲。
    早知道如此,看了第二遍就不应该看第三遍的。
    “好了,收敛心思。这样的掌法,你们还没到学习的时候,先把基础的招式练好,没有良好的基础,再高深的掌法也是空中楼阁,撑不起人的。”
    牛在我拍了两下手掌示意两为师弟收回注意力。
    “是,大师兄。”
    郭靖觉得牛在我说的很正确,自小他母亲就教育他,不能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是,大师兄。”
    杨康也跟着点头,可那眼里的懊悔与烦躁却是藏都藏不住的。
    牛在我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跟这位聪明过人的师弟解释,这基础的练习的重要性,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不知道,只是认为他自己已经做到的够好了。
    可是这样的练习,哪里是有最好的说法的,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夯实基础,那可不轻飘飘的说一句的,不夯怎么能实呢?
    “呵哈……”
    牛在我将心中的无奈只能也体现在自己的拳头上,带着一个一丝不苟的师弟,和一个心不在焉的师弟,继续着他的教学。
    顺其自然,希望先生说的不会错吧。
    ……
    一个敏捷的身影,犹如一道红色的闪电,突兀的出现咋陈府的的小院子里。
    “赵令!”
    随之而来的是赵茵萝厉声的呼喝。
    小黄蓉刚准备过桥去找自己的干娘,不知怎么的就被人从后面提了起来。本能的想要转头去看,究竟是谁,难道是干爹在跟自己开玩笑嘛。
    可还没等她有所反应,脖子上一阵疼痛,随后就是黑暗。
    “哞……”
    本来在大池塘里悠闲享受阳光的老黑朝着那个抓了小黄蓉的人影吼了一声,这一声吼叫里,竟然能清晰的分辨出老黑的愤怒。
    声响就像是最天然的警报,不仅保卫在陈府四周的暗探纷纷现身,连池塘中的大红鲤鱼也一起跃出了水面。
    它们自然不是来关心,谁在水面上捣乱的,而是老黑的这一声牛吼实在是过于嘹亮了,这些在水中敏感的鱼儿受不住了。
    一身绿袍的赵令站在池塘桥廊的中央最高处,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小黄蓉紧紧的挡在自己胸前,戒备的看着已经遍布他四周的暗探,或者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几个是他以前打过交道的同事呢,可惜都蒙着面,不知谁是谁。
    一身素服的赵茵萝出现在了廊桥上,而腹部的一片嫣红将一声洁白衬托的有些凄惨摸样,明显是受了不轻的伤。
    小白跟在身后,叫声焦急,似乎在提醒自己的女主人赶紧先治伤。
    “赵令,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赵茵萝一只手不着痕迹的搭在桥廊的栏杆上,强撑着身子,任凭脸上的冷汗与腰间的鲜血流淌,双目含煞的看着面前这个几乎认不出来的儿时玩伴。
    要是说上次把自己的消息出卖给宋宁宗,还能说对方是因为君命难违,自己心里多少还有些惋惜,可这次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会对自己出手。
    “我很清楚,自从那天我明白,我们永远回不到以前的时候,就很清楚。既然我在这里得不到,那我就换个地方试试,如此而已!”
    赵令的语言很决绝,但是神色却很是平静,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忽然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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