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嬉江湖》第三百四十九章劫

    “哼,你呀,你呀。”
    李大妈一手指着牛自我埋怨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摸样。
    后面的一路两人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本来柳夫人要搬的地方也不远,在牛在我住的房子的西边,中间就隔着两个院子,要不是其中一条算是宽敞的大路隔开了一下,两座房子的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五十米。
    李大妈用钥匙开了门,显然是那对夫妻已经不在这里住了,这房子也就全权交给了李大妈管理。
    “东西就先放到厅里吧,等夫人来了,让她自己选住哪间屋子,这里除了主人家特意交代过的那间,其他的都随她选。”
    牛在我将那一车的行李都搬了下来,一只手各拎着好几个包裹,一股脑的就堆在了客厅里。
    如此又来回了两趟,才把柳夫人的行李细软都搬了过来。
    “有劳大妈,多谢牛小哥了。”
    柳夫人客气道。
    “哪里有的事,本来就是老身事情做的差了,要不是这亲戚突然来了,老身可舍不得将夫人这么好的方可往外赶,您多见谅才是呢。”
    李大妈虽然对牛在我说的时候,是百般的劝说不要找寡妇,可当着人家的面上,可是和善的很。
    “夫人不必言谢,举手之劳而已。”
    牛在我道。低垂着眼帘,却是有些不敢再看她了,刚才跟李大妈的那一番话,虽然不至于就全然听了对方的话,可也提醒了他,如今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人的思维就是这样的,一时的冲动可能就动摇本来筑好的堤坝,要是不断的有浪涛过来,那倒塌也就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但若是有人发现了险情,能主动去加固,那就又不一样了。
    所以牛自我只好将自己的眼睑作为防御这道岌岌可危的堤坝的加固防线了。
    ……
    往后的牛在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口古井被一个顽皮小孩投入的石块打破了平静,虽然在那之后水面似乎已经恢复了平静,可那块藏在心底的石头,每天醒来都会提醒,自己的异样。
    一种多出来了,不再似以往的凸起,水面虽然是平的,可心里已经多了一个沉甸甸的,让人不得不去在意的东西。
    牛在我忍着,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唤起自己最坚强的意志,不让自己出门之后往西走,就算是非要去那边办事,也总是先往南走出了两个街道再绕个圈子过去,好把那块石头所在的地方绕过去。
    可不管牛在我如何压抑自己,但是那位柳夫人终究是要上街,要去采办神火用具,柴米油盐的,而牛在我作为一个街上的磨刀匠,到了此时已经是避无可避。
    每隔三天,柳夫人都是在太阳升起了三分之一高度的时候出门,从那个牛在我始终不敢正视的街口款款而来。
    提着一个篮子,一身简单整洁的衣着,只是简单的画了个眉眼,头上插着一株木质的发簪将那头乌黑靓丽的头发盘做妇人摸样。
    对于那些粗俗的男子投过来的目光,柳夫人只是报以无视的态度,自从她养不起丫头,只能自己上街采办之后,她对于这种侵略性的注视也渐渐的习以为常了。
    只有那个位置的人,才会把自己当做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每次自己经过对方摊位,总是一副低着头磨刀的专注样子。
    柳夫人虽然不至于犯贱的期待什么,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既不希望看到那些粗鄙的男人的贪婪目光,但也不希望有人对自己无动于衷,甚至避之不及。
    她是什么意思,嫌弃自己的身份吗?虽然自己寡居了,可从来就没做过什么有辱门风的腌臜事情,他凭什么不看自己。
    所以每次柳夫人经过那个摊位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微微抬起自己的下巴,她不会对这个腌臜的世界低头的。
    牛在我手里磨着一把不仅锈的黄斑遍身,甚至连刃口都崩了一半的剪刀,这把剪刀的主人自从买了它就没仔细打磨过,而且不用到实在用不动了,也不会来花这冤枉钱打磨他。
    “咻……咻……咻……”
    剪刀与磨刀石之间发出带有节奏的摩擦声,锈迹斑斑的刀身一点点的还原出本来的摸样。
    剪刀在磨刀石上滑动,可牛在我的眼睛却似乎没有聚焦在这刀刃上,反而是看着那磨刀石下面的盛着水的铜盆里。
    更确切的说是,那倒影在水盆里的一闪而逝的倩影上。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看出他的全神贯注与心不在焉,只有当那具被水波褶皱了的身躯经过,手上的动作才会有一瞬间的迟缓,以求得这水波能稳定些,好让他把积蓄了三天的相思减去三分。
    相思有毒,牛在我感觉自己身上积累的毒素是日益加深了。
    ……
    与金军那边收到的不得出兵的旨意不同,虽然赵茵萝给的也是不得生事的旨意,但是语气明显是可以商量的。
    而随着旨意而来的谈判团队,在与金国谈判人员的交锋中也是明显的展示出了不怕事的胆魄,这就是一个国家有足够的军事实力作为靠山的好处。
    而赵茵萝以师母的身份给郭靖杨康两个小子捎来的信件中,除了斥责他胆大妄为之外,话里话外都在夸赞他们这段时间在军营里算是没有白待。
    尤其是对于杨康能想出那样无赖的主意,表示以后他可以往三国时期贾诩那样的毒士方向发展。
    “嘿,先生说的,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的才是好猫。”
    杨康自然是能听得出自己师母言语中的弦外之音,可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他读过的所有兵书战策里,没有一本是教他要讲究光明正大的,在战场上,自然是无所不用,对于礼义廉耻这些东西,那是儒家教化万民的时候用的,不是他这样的兵家该学的。
    “康弟弟,师娘说要是有机会可以把金国的这支军队吃下,这是要我们准备与金国开战吗?”
    郭靖拿着他手坳的信件有些信封的跟杨康说道,他这些天就看着城外的金军在耀武扬威,心里自然也是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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