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虫族:进化与战争》第一百九十四章 潮水汹涌

    太空死灵王朝曾经为尼古拉旋臂送上了沉重的苦难。
    作为尹雅洛法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在遥远的年代里,有一个繁盛至极的星臂级文明把尼古拉旋臂作为家园与疆土,那时候,现在的克利夫兰和劳瑞安都是一个旗帜下的臣属。
    双方的战争喋喋不休是因为法理上的纠缠,漫长的血缘历史让克利夫兰和劳瑞安之间互相有对方的强宣称握在手里,这源于当初那个星臂级文明在其中的协调与撮合。
    或许那个强大的文明不会设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盛极而亡,一朝毁灭在“太空死灵”的手中,而自己的臣属后代继承了遗产,在自己的尸骸上建立了两个超出规格的星团级文明,瓜分整个尼古拉旋臂。
    当年那场旷世战争同样也是星臂级文明的泣血之战、灭国之战,上级的星河级文明和周边的同僚都为之伸出援手,因为这些文明都清楚天灾种族的破坏力,没有放任舟船的一头沉进江里而自己坐在另一头嘲笑破洞在邻居那里的道理。
    作为继承者,克利夫兰和劳瑞安在镇压“太空死灵”这件事情都有默契,他们同时负有看守“狱”的责任,这是他们共同的使命与生存的基石。
    当年星河级文明在尼古拉旋臂制造了一道对于低等文明来说不可逾越的屏蔽场部署在一颗生命星球的表面,把大量无法处理的太空死灵残渣封印在星球内部,两者深层次的结合让污染无法释放出来,直到行星自然衰亡的一天。
    那颗名为“莫洛·萨”的行星没有进化出智慧种族,不属于泛宇宙初等文明保护协议的规定范围,上级文明对这颗星球没有任何顾忌,虽然自然诞生的生命行星在宇宙中的占比很少,但是比起太空死灵的生死威胁来说,没有文明会在乎一颗行星的死活,任其自生自灭。
    作为简单的利益交换,一部分难以处置的星际罪犯种族被流放到了“莫洛·萨”,换取尹雅洛法河系内部稳定度和宜居度的稳步提升。
    太空死灵王朝的本质是逃脱了【死亡】法则束缚的灵魂,星河级文明没有灭杀干净的办法,但是比起处理文明内部的死灵残渣,对待完整的太空死灵的方式上,手段则更为决绝。
    在尼古拉旋臂的边缘星团之外,星河级文明把太空死灵王朝驱赶到了寥无人烟的死寂星域,那里没有支撑一个文明生存的工业土壤,仅剩的一些资源星球都被临时粉碎成矿物带走,只剩下一个可以让生命绝望的空间。
    星河级文明在那里制造了一个时空监狱,大幅度改变时空曲率并且修改光速这个宇宙常数,所有企图穿越屏幕的物质和能量都会出现在监狱的另一头,这里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小宇宙。
    光子都在里面慢了下来,意味着所有以正常光速为参考系的物质都会退化,为了适应低光速的环境,文明被迫的固步自封和环境限制必然带来严重的退化,而这个墓地没有爬出来的可能。
    面对成了气候的天灾种族,再怎么戒备都不为过,哪怕过去了上千万年,那道“厄德尔斯之壁”都享有最高等级的战略优先权,作为屹立在时空牢笼之外的文明防线,那里常年聚集着尼古拉旋臂最先进的卫戍舰队,那道壁垒的永恒不破已经成为了广为流传在尼古拉旋臂星际社会的信仰。
    尼古拉旋臂内部分布有大大小小的“狱”,这些介于完整太空死灵和纯粹污染性残渣之间的“囚犯”被封锁在“狱”里面,大多数由龙族看守。
    在尼古拉旋臂之外,那座龙岛也在针对太空死灵的战争之中损失惨重,无数纯血龙族陨落在战场上,没有归乡安葬的机会,而是侮辱荣耀地被太空死灵重新唤醒,成为了骨肉相向的尖刀,咆孝于星际之间的骨龙。
    当年的龙岛族长,那位虚空龙皇亲身降临战争前线,为太空死灵王朝的立方体战舰带来了【死亡】,那种虚空维度直接碾压过去的绝对暴力让太空死灵损失惨重,也是战争的重要拐点之一。
    查尔斯帝国作为后进,文明疆域里面没有“狱”,而它的邻居米契尔联合体则负责看守着一个大型的“狱”,一位尊贵的虚空龙已经在那里近乎耗费了自己的整个壮年。
    黑山星系作为几个文明星域的夹缝,它同时是查尔斯帝国和马克斯韦尔帝国的边疆,也是米契尔联合体的边疆,而后者离另一边占据了威灵顿星团和蒂沃利星团的劳瑞安帝国更近,双方也具有深刻的贸易往来。
    不幸的是,米契尔联合体的“狱”位于源海,而源海所在的星球同时与克利夫兰帝国和劳瑞安帝国很近——离“莫洛·萨”最近的“狱”
    那座监狱的封印被撕开,首当其冲的不是距离近的文明星球,而是米契尔联合体里面的“狱”,太空死灵作为一个天灾种族享有超越文明理解的共鸣联系,泄露出来的死灵残渣的气息足以引发源海“狱”的暴动。
    哪怕身处黑山星系,哪怕战争正烈,尼奥洛斯都可以听见那声愤怒的咆孝声在虚空维度的衍生层传播,作为能够利用幽能的天赋种族,主宰可以轻易感知到那种强烈的情绪。
    在美轮美奂的源海,不论是生活了一辈子也不曾去往太空一趟的原住民,还是来来往往从事着贸易与旅游业的商人、工人或者游客,他们都不会知道自己足下的土地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们本该是无辜的,“狱”在一任任看守的上千万年里面都没有过暴动,他们却遇上了,就好像看见前面一代代人都安稳地过完了一生,哪怕会有文明战争的天灾人祸,但总归是平安喜乐的,好像他们也理应享有这样的一生,认为自己也会和前面一代代人一样幸福。
    在源海的“虹河”绝景之下,漆黑的深渊淹没了所有的美好,腐败的气息弥漫到了清水之上,所有的海洋与生命都开始失去死亡的概念,沦为“不死”的奴隶。
    一切的善于美都好似凋零在污泥之上的花瓣,它曾经在花期无限绚烂,极致的瞬间却是腐烂在花朵之下的那一刻,连时光也愿意留恋的美景被泼上了污染的黑。
    宁静的海曾经像一位温柔的母亲承载着孩子的卷恋,为他们送上悠扬的涛声与和煦的暖风,现在却从根底里弥漫起痛苦的灰色,海水被污染,母亲被玷污。
    虚空龙翱翔于天际,无可匹敌的身影破碎着浓郁的邪恶的黑雾,它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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