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捞尸证道》第四十九章:阴差阳错。

    嗤!
    鲍国放咬裂左手食指,挤出一滴鲜艳的指尖血,沿着战锏的棱从柄部抹至尖端。
    “呷呷呷......”
    喉头抽搐般抖动,制造出破锣般沙哑尖锐的怪笑。
    同时,沾了血液的战锏弥散猩红色的妖光。
    他吮吸着手指的伤口。
    用癫狂的口吻恐吓道:“小弟弟,宗门允许在玉龙台上杀人,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么?”
    此时。
    萦绕着战锏的血红妖光愈发耀眼,红得令人心慌。凝重的压迫感恍若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崔公让的咽喉。
    台下。
    围观的修士惶恐不安。
    他们冲崔公让大吼:“道友快攻击他。若等鲍国放的‘法术’施展完成,你得见阎王。”
    浓云遮日,禽鸟哀啼。
    气氛愈发诡异。
    “愣头青,快去阻断他!”
    周围的修士比崔公让更着急,扯着嗓子催促。
    “此招名唤‘打神鞭’,你斗不过他的!”
    几个呼吸的功夫,猩红色妖光凝实为液体状态。鲍国放的战锏好似一条动脉血管,汩汩然涌出血水。
    “完了!”
    围观修士的脸上布满恐慌。
    “嘎嘎嘎......”
    握着战锏,鲍国放的笑声更加恣睢。“小弟弟,赶紧跪下磕三个响头,兴许我能饶你不死。”
    崔公让临危不惧。
    “师兄,你出招吧。”
    他已经暗搓搓地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不对劲,可以瞬间施展出【硕鼠造化】这一最后的底牌。
    脚踩虚步,挂剑在前,崔公让摆出了防御姿态。
    下一刻。
    猛虎下山般,鲍国放抡圆了战锏发动冲击。
    当!
    剑锏碰撞。
    不对劲!
    交手之际,崔公让的脑海莫名其妙地空白了零点几秒。抓住极短的间隙,鲍国放脚下生风,突破万仞山的长攻击范围,挺入近身内围。
    “碎颅!”
    待缓过神,战锏相距眉心已然不足三尺。力道重千钧,再硬的颅骨在它面前均软得像块豆腐。
    凭借生物求生的本能,崔公让把脑袋后仰。锏尖蹭着鼻尖划过,侥幸躲过。
    “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么?”
    鲍国放乘胜追击。
    嗡——
    怪象再起,崔公让的神识又不知为何地恍惚了零点几秒。
    高手过招,零点几秒便是生与死的区别。
    “你使的什么道法?”
    崔公让被逼到了玉龙台的角落。
    “嘎嘎嘎......告诉你也无妨,此乃‘打神鞭’,可扰乱人的神识心魄。”
    “破兵!”
    步步紧逼,挥锏猛砸。
    没想出“破法”之策,只得横住万仞山格挡。当!战锏瞄准万仞山的剑脊,蛮横的力道将其硬生生砸断。
    剑断。
    握剑的虎口同样震得渗血。
    “小弟弟,你还有什么招式?”
    狼狈不堪。
    崔公让的大脑快速运转,苦思破法之策。然而,鲍国放根本不给太多的思考时间,夺命的重器已然悬于头顶。
    “碎颅!”
    噗——
    伴随的闷实的声响,骨头粉碎性碎裂。
    不过,碎的却是鲍国放的胸骨。
    “怎么......回事?”
    喷出一道血箭,踉踉跄跄摔倒在地。他满目惊惶,异常疑惑:“你......你怎么破了我的招数?”
    命悬一线之际,崔公让急中生智,想出了克敌之法:预判!
    虽然神识会遭到侵扰,陷入零点几秒的空白,但崔公让做出了预判,提前抬膝正蹬,将近身的鲍国放蹬了个人仰马翻。
    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基本摸清了他的招数。并且他也有些大意了,小觑了崔公让的战斗智慧。
    “师兄,你输了。”
    “我......”
    鲍国放尊严丧失。
    “我居然败给了箓外弟子?”
    他心有不甘,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你究竟什么来头?有什么厉害的家族背景?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刻意羞辱我的?”
    崔公让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多谢师兄赐教,我告辞了。”
    在众修士诧异和景仰的目光中,帅气地跳下玉龙台,快步离去,留下一道高不可攀的背影。
    议论纷纷。
    “妖孽啊,宗门竟出了如此了得的后生。”
    “前途不可估量!”
    “啧,此子的天赋仅此于‘文昶甫’,宗门第二天才。”
    ......
    经此一战,崔公让收获颇丰。
    单纯地照剑谱练习,远远没有通过实战进步的快。只可惜,陈露蝉赠送的那口万仞山断掉了。
    下了山,径直走入铁匠铺
    风箱鼓烈火,烈火烧铁胚。
    “老板,给我打口长剑。”
    夯实魁梧的铁匠回话:“要打什么制式的剑?重几斤几两?”
    “嗯.....我要那种大剑,三米长的。”
    崔公让对于使用长兵刃上了瘾,他计划铸造比万仞山更长的巨剑。
    “啥子是‘米’?”
    大魏朝的铁匠听不懂“米”这个现代化的计量单位。
    改口:“嗯,就是一丈。”
    铁匠摇头。
    “打不得,太长了。”
    取出银子,阔绰说:“你尽管打,钱不是问题。”
    “跟钱无关。大魏律写得清楚,私造私藏军械视为谋逆,砍头的。”在大魏朝,兵刃超过八尺即属于“重型军械”,禁止民间人士使用。
    “那就尽量长。”
    又交代了几句长剑的具体参数,便离开了铁匠铺。
    陈露蝉给了副药方,他要去药材铺抓药。
    “郎中,买药。”
    递出药方。
    老郎中瞅了两眼。“这是‘青龙汤’的方子,补肾的。”尔后,别有深意地劝勉:“年轻人,要克制。”
    无巧不成书。
    在老郎中抓药的时候,宛如仙女下凡的李弱水也来到了药铺。
    她胳膊脱臼,需要汤药治疗。
    “哦,崔大哥也来买药?”
    “嗯嗯。”
    遇到崔公让,李弱水喜上心头,纤细的玉指撩拨着鬓角的垂发。
    “崔大哥好剑法。”
    “等我的‘长虹贯日’炼制化境,咱们再打上几个回合?”
    适时,老郎中包好了药材。
    “小妮子,等你的男伴吃了老夫的药,别说大战几个回合,就是激战整晚亦不在话下。”
    老郎中似乎将崔公让和李弱水误会成“男女朋友”了。
    “有如此漂亮的女伴,怪不得年纪轻轻的,肾就透支了。”
    “啊?”
    慌忙摆手。
    “不不不......误会。”
    “崔大哥,你买的什么药?”
    赶紧将草药藏入怀里。“不是我的,替别人买的。”
    “李姑娘你别乱想,我肯定不是那种人。”
    李弱水神色怪异,她精致的脸蛋好似调色板,愠怒的粉色、疑惑的青色、失望的黑色......若干种复杂的情绪搅和在一起。
    片刻。
    她嘴角上扬,话音如春风般和煦。
    “崔大哥,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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