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福尔海姆之诗》37 张老

    “哪里弄来的？”
    安欣脑袋微微下垂，额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
    “毕竟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嘛，要搞到这种东西的渠道，要多少有多少。”
    张老仰起脑袋，语气之中充满了自傲。
    “是嘛。”
    安欣不再说话，虽然心中有疑惑和不解，但一想到眼前这个老头子可以调动警局的人，而且从那些警员对他的态度不难看出，这个老东西确实有能力做到他所说的那些。
    “你想说什么？”
    安小柒看了安欣一眼，她并没有像安欣那样跟老头子有过接触，所以对他了解不深，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错过了很多东西，搞得现在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
    “这个女的应该是你没错吧？”
    张老伸手指了指照片中昏迷不醒的女生。
    “嗯。”
    安小柒刚想说一句老眼昏花，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
    说着张老又将手指头转而移向了那片马赛克人形的上面，“这个是谁吗？”
    “别明知故问了老头子，你应该已经很清楚这是谁了吧。”
    安欣抬起头，他的视线仿佛能够凝固时间，注视得张老顿住好一会儿。
    地下设施的照片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而且安欣也是从地下设施里被带出来的，除了安小柒这个可以明确被拍入照片之中的目标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性，张老的这问题很明显别有所指。
    “我就想问一下，除了你之外......”
    张老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还有谁跟你们是一伙的吗？”
    “有又怎么样？难道你是想让他们来救我们吗？”
    安欣笑了笑，忽然抬起手来看着手腕上的锁拷。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知道这个东西根本不可能控制得了你们的。”
    张老双手一摊，两只手中各出现了一把小小的银色钥匙，“你们可是足以跟1号和2号相提并论的存在，要是这种玩意就能够困住你们的话，那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1号和2号？老东西你说啥呢？”
    安欣想也不想直接从老头子的手中拿过两把钥匙，帮安小柒解开锁拷之后也让她帮忙将自己手上的锁拷给解开。
    “嗯，祸乱城市的怪物，你已经跟他们有过正面接触，应该很清楚那两头怪物的威胁性吧。”
    张老将手收了回来，翘着二郎腿微笑着跟安欣聊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对方不善的口吻。
    “1号2号......跟你们有什么关联？”
    原本还一头雾水的安小柒，在听到那两个数字的时候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她至今依然记得在地下设施负十层时候见到的景象，左右两侧分布着带有数字编号的房间，其中就有‘1’和‘2’，但是好像从最初开始里面就是空的，至少安小柒在那里没有从中感受到半点生命的气息。
    “没有，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出人意料的是，面对这个问题张老的回答却是摇头，“你在想负十层的事情吧，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那里的1号和2号房间并不是为它们准备的。”
    “它们不是你们创造出来的人造生物吗？”
    安小柒虽然对张老不抱信任，但她相信对方的这句话是真的，因为守门生物是人类绝对不可能创造出来的怪物，它们是尼福尔海姆的产物。
    准确来说，应该是遵循安心的内心变化而诞生的怪物，如果安欣知道安小柒在思考的疑惑的话，绝对会这么回答，可是至今连安欣都还摸不透那两头怪物诞生的契机，因为他们所了解的安心的成长停止在了当前的阶段，他们没有前往更往后的历史，所以不清楚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诱发安心的内心产生强烈的波动。
    “要是能找到日记本就好了。”
    安欣叹了口气，在内心发出了不甘的感叹。
    “很遗憾，我们也想要拥有那样的力量，所以那不可能是我们创造的，我们也创造不出那种怪物。”
    张老悲叹不止，脸上的遗憾没有半点掩饰和伪装的成分。
    “所以你们在地下进行非人道的实验，为的到底是什么？”
    安小柒沉声问道。
    实验室、培养室，还有那味道古怪带有侵蚀意志功效的浓稠绿色液体，再一想到安欣曾经遭遇的对待，不禁让安小柒对他们充斥着敌意。
    “非人道吗？”
    张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那两头祸乱城市安宁的怪物干掉，还市民们一个能够安稳生存的环境。”
    “得了吧，装什么大圣人呢？”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着的安欣忽然不屑地笑了笑，他扫了一眼一直在旁默默喝酒的韩丰，冷着声说道：“商人最重视的难道不是利益吗？”
    “你小子......跟表面看上去的不一样，还挺聪明的嘛。”
    韩丰举起酒瓶的手顿了一下。
    “酒鬼闭嘴在一旁喝酒就好了，别嚷嚷。”
    安欣丝毫不落下风。
    “哼！”
    韩丰哼了一声，继续喝酒，很难得的居然没有跳起来反驳。
    “别管他，我们继续吧。”
    张老见状微微一笑，示意安欣不用再去理会韩丰，“不过你说的也有点道理，想让这座城市恢复往日的平静确实只是众多原因中的一个，但就算只是这样，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你选择跟我们达成合作吗？”
    “这座城市就算炸了也与我无关，你们这些原住民想要活下去就自己好好努力吧。”
    安欣一点都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力气，对于他们而言这座城市只是通往未来的一个落脚点而已，而对于这座城市而言他们只不过就是个过客，没有过客会想要在一个落脚点上大费周章地浪费力气，这样只会耽误了他们不断前进的进程。
    不过实际上如果他们想要前往下一个世界，守门人就等于是挡在他们前进路上的巍峨泰山，他们必须要设法将其清除，只不过安欣实在是不想跟这些家伙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