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福尔海姆之诗》7 帽爷

    “这个......其实这里也不能算是我们的大本营。”
    最终男人还是苦着脸说出了实情，“老大只不过是觉得居高临下的感觉比较气派，所以他没事就喜欢往这边钻，可是每次经过一楼的时候总会觉得空空荡荡有些冷清，所以才挑选了几名漂亮妹妹坐在服务台那里充当接待员。”
    “他倒是有那个闲情逸趣。”
    安欣的脸抽了抽，正想说些什么时电梯已经来到了最顶层，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门应声打开。
    “老大就在这层楼最靠东的办公室。”
    男人带领着安欣穿过干净整洁的走道，这一层比一楼还要冷清，每一间办公室都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但是里面的布置却十分精致，透过透明的玻璃门窗可以看到每一个办公室里面都被改造成了类似衣橱的结构，清一色的摆满了数量多到让人怀疑人生的帽子。
    “那家伙还真是个帽子狂人，叫他‘帽爷’还真对得起那个称号。”
    安小柒嘴巴都圆了，他们都清楚希克斯喜欢帽子，但却没想到对方对帽子的喜爱竟然夸张到了这种程度，直接拿一层楼来做帽子的存放间，这可是惊人的大手笔，要知道这一层虽然办公室不多，但空间却都挺大的，一眼扫过去那些帽子的数量加起来拢共不下小一千之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搞什么帽子展览呢。
    “到了。”
    很快，众人就在走道的尽头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扇透明的门，普普通通没什么亮点，亮点是门后面的景象，就像沿途走过来看到的所有办公室一样，这里面也堆满了帽子，而且密集的程度远超先前所有，几乎就是拿帽子堆成了小山，而一道有些懒散的身影正坐在帽子山中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上的内容。
    “叩叩叩”
    虽然门是透明的，里面的人能在第一时间就看到门外的来客，但男人还是敲了敲门，看他毕恭毕敬的动作再加上满脸谦卑挂着微笑的模样，安欣忽然有点怀疑他会不会在开门的瞬间来上一句‘皇上，该翻牌子找人侍寝啦’。
    “进来吧。”希克斯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依然泡在帽子堆里，脑袋连抬都懒得抬一下。
    “老大，人带到了。”
    安欣叹了口气，有些可惜男人没有按照他内心的剧本走，不过想一想那个剧本总感觉有些恶俗，如果男人真来上这么一句，安欣觉得自己恐怕会被那场面辣的睁不开眼睛。
    推开门，众人走了进去，一进门安欣就皱了皱眉，房间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抽风口哗哗作响，可以看到淡白色的烟雾犹如龙卷风一样被抽了出去。
    烟雾报警器和洒水装置竟然没有反应，看样子消防工作做得不够到位，才这么想着安欣抬起头往上看了一眼，赫然发现洒水器一样的感应装置被拧的像是一团麻花，什么没有反应？好嘛，这根本就是让人给拆了。
    嚯，果然不愧是‘帽爷’。
    安欣走进办公室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居室内也依然戴着一顶黑色牛仔帽的身影，他穿着一身不算出众的衬衫加西服裤子的组合，壮硕的身材透过半透明的白色衬衫清晰可见，一眼看过去，安欣和安小柒就已经从他的身上看出了希克斯的影子。
    这还是除了安心之外，两人第一次见到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当事人’本人。
    “你们两个......”
    对方缓缓抬起了脑袋，四目相对在空中擦出了微弱而不可见的火光。
    那双眼睛看上去怎么那么......那么熟悉？
    安心忽然瞪大了眼睛，暗暗咒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飞身扑向了一旁的安小柒，而这个时候帽爷的脸上忽然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随即眼底深处闪烁着淡淡金黄色光芒，他反手插到了身后的帽子山中，抽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把QCW05式冲锋枪，枪口早已装上了消音器，这根本就不是一次偶然的遭遇，对方显然早有准备。
    “哒哒哒哒”
    即便经过了消音器，但在这么近距离下开枪，子弹出膛的声音也依然清晰可闻，加固处理过的钢化玻璃当场被击穿打碎，碎裂的碎片哗啦啦像是下雨一样洒落一地。
    带路的三名成员都被眼前忽然暴起发难的头领给吓了一大跳，当场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脸上挂着微笑但手上却依然“哒哒哒”个不停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一言不合就干起来了？
    不对不对，一言不合个屁啊，双方之间的沟通加起来也就是头领一开始的那四个字而已，连一句话都凑不齐，而且从他摸冲锋枪的动作就能够看出来了，这完全就是有预谋的一次袭击，行云流水的动作衔接之间不超过0.01秒。
    所有人都不敢胡乱动弹，生怕头领等下一不小心手一抖，雨点般的5.8毫米弹头就会倾泻在自己的身上。
    很快，五十发的弹夹就被帽爷挥霍一空，看了一眼冒着硝烟的枪口，帽爷啐了一口把枪扔到了一旁，握过抢把的手凭空甩了甩，满脸都写着嫌弃两个大字。
    “垃圾玩意，咯得我手疼。”
    “老、老大，你这是......”
    “闭嘴！”
    帽爷斥责道，他现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片硝烟弥漫的区域上，由于办公室的烟雾报警系统一开始就让他摧毁了，所以即便硝烟浓得有些呛鼻子，但洒水装置依然毫无反应。
    “呵，看样子你们的反应还不算太慢嘛。”
    帽爷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没办法，是你的动机太明显了，想看不出来都难。”
    成员们都惊呆了，他们发现声音竟然是从硝烟中传出来的，那里可是弹雨最密集的区域啊，就算是放几块防弹玻璃叠一起放那里，这会儿也该被打成筛子了。
    “安欣！”
    帽爷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一口雪亮莹白的牙齿。
    “希克斯！”
    一道身影从硝烟中站了起来，浑身缭绕着淡淡的金色光芒，荡开硝烟照亮迷蒙，威势浩荡犹如天神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