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大事记》第一百一十节 大案连发(1)

    大案连发(1)
    梅海洋接到报告的时候,刚刚趴在办公桌上打了一个盹,电话适时地响起,仿佛就是早已上好的闹钟。
    电话那头,一名干jǐng急迫地报告:“梅队,高书林找到了,只是……可惜死了。”
    ……
    嫌疑人高书林,系宏业房地产公司的保安副队长,发案当晚并不当班。一开始,他并没有进入专案组的视线,可随着逐个摸排的深入,主要还是他本人对案件的过于关心,反而引起了专案组的jǐng觉。
    特别是前一段时间,有人反映高书林在案发前,曾多次找人打听公司准备发给农民工工资款的具体数额。更加让人怀疑的是,最近一段时间,高书林突然变得出手阔绰起来,连着请人逛歌厅、洗桑拿,虽然都是那种档次很低的地方,可与他一个月一千多块的收入相比,却是极不相符。
    由此,“1.14”专案组决定与他正面接触接触。
    组里的两位同志找了个其他的理由,与他单独谈了谈,可他就是咬定案发当晚自己一个人在家睡觉。由于他父母前些年已经亡故,家里又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结婚,对他的说法,既不能证实,一时也无法否定。
    专案组随即悄悄对他采取了措施,监听了他的电话、派人24小时密切监控着他的行踪。
    如此这般搞了半个多月,还楞是一无所获。
    正在专案组犹豫着是否要继续对其做进一步监控的时候,高书林却突然神秘地消失了。为此,当天负责盯梢的干jǐng还受了处分,不曾想过了没几天,嘿,他却出现了,只不过一出现,就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报案的是高书林的邻居。
    这邻居是一对年青的小夫妻俩,去年才通过中介市场买到这房子搬进来的,由于这里一直是康南财经大学的教师宿舍楼,在学校内,两人算是外来户。
    小夫妻俩才搬来不久,对左右邻居其实谁也不认识,反倒是高书林经常隔三差五地主动找上门来借点盐、借点油什么的,就与高书林算是认识了。
    前一段时间,高书林将其家中的菜刀借去了,因为小两口子也不常在家做饭,一直也没想起这档子事儿。
    就在今天中午,那男的轮休在家休息,想弄两个菜让老婆惊喜惊喜,这才想起菜刀还放在高家呢,于是过来敲门。没人应门,本来想走了,也就是下意识地一拧门把手,想不到房门竟然开了。
    这一片房子盖得早,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早期的公寓楼。一道楼梯上去,左右两边一分,每边两户人家,每家房子都不大,说是两室一厅,加起来也就是60平米左右,因此,客厅与饭厅其实就混在一块儿了。
    那男的往里一看,我的妈呀,高书林直挺挺地就躺在门口不远处,吓得他扭头就跑,这才报了案。
    ……
    勘察完现场,梅海洋与报案人再次地谈了谈,却并没有获得进一步的收获。
    案发地在康南财经大学校内。这一片公寓原本都是学校的产业,前些年房改,基本都卖给个人了。案发现场在三楼,这一层一共四家人,除了报案人与受害者,另外还住着两家人,梅海洋决定分别地与他们都聊聊。
    高书林隔壁住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单身教师,这会儿正在上课。
    报案人与另一家住在楼道的另一头,是一对老夫妻,都是学校的老教师,退休后名下的另一套大房子让给了儿子住,老两口依旧住在了这里。
    老太太不大爱说话,老爷子说:“高书林嘛,哎,这孩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这混小子不是人啊,他父母还是我们系里的教师呢,生生被这小子给气死了。”
    “他打小读书不成气,长大了还是不学好,常常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经常深更半夜了还在喝酒猜拳,闹死人了。住他隔壁的苗老师,就最看不惯他,我记得有一次夜里,都快两点了,他们还在喝酒、唱歌,苗老师气不过打了110。当晚虽然是太平了,可没几天,苗老师就被人堵在校门外打了一顿,那些人还jǐng告他,让他少管闲事。我们都知道,那肯定就是高书林找人干的,只是没有证据。”
    “……要说苗老师会报复高书林,我看不会,知识分子嘛,通过正规途径解决问题是会的,出格的事儿,不可能去做!”
    从老人家出来,下楼的时候,梅海洋正好碰到一位中年男人夹着一本讲义、拿着一个水杯慢慢往上走。
    梅海洋心里一动,试探着问:“您是苗老师吧?”
    那人愣了一下,点点头说:“我是,你是……”
    梅海洋忙自我介绍了一方,又顺带着介绍了自己的同事,苗兆旭老师困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找我?有事儿吗?”
    梅海洋说:“高书林是你邻居吧?他死了。”
    苗兆旭露出吃惊地表情说:“死了?什么时候?”然后才意识到站在楼道里说话不方便,忙将梅海洋等人让进了家里。
    苗家与隔壁几家大为不同,就两个字:现代。清一sè的高档家俱、电器,一派小资的调调。
    苗兆旭问:“几位喝点儿什么?茶?咖啡?饮料?”
    梅海洋笑笑说:“随便吧,有什么就来什么,不要太麻烦就行。”
    苗兆旭说:“那就可乐吧。”说着话、人却坐在沙发内并未起身,只一转身子,伸过手拉开了单人沙发后一组柜式冰箱下层的一个抽屉,从里面一瓶一瓶向外拿出几听罐装可乐。完了,又用茶几上的餐巾纸将拉环开口处仔细擦了擦,这才一一递给众人。
    “苗老师活得很jīng致呀。”梅海洋说。
    “哪里、哪里。我就是有点小小的洁癖而已。”
    梅海洋喝着可乐,浅浅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心想,这人还真是爱干净。
    “苗老师这几天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没有?”梅海洋开始泛泛地问。
    “没有,这一段时间他好像都不在家,特安静。”
    “是吗,那他平常是不是挺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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