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起武大帝》第258章 雷霆万里-钢铁之胆

    萧阳在那河岸上待了近一个小时，那三只大狗头，也在河对岸待了近一个小时。
    双方就互相打量着，近卫骑兵和对岸的数万狗头也互相狠狠地盯着，但都没有再发出声响和躁动。
    当萧阳离开河岸时，让近卫兵把达武骑兵联队叫了过来。让达武带麾下骑兵在河岸上操练，继续吸引狗头的注意力。
    达武到了河岸后，也不知怎么操练的，很快就引来了对岸狗头的巨量鬼叫狼嚎，伴随着巨量石头的落水声。
    而狗头的嚎叫只要稍有停歇，马上就可以听到骑兵们高昂的冲锋喊杀声，接着就又会引起狗头的嚎叫声。隔着文河，两边你来我往，互相挑衅地对上了。
    到了下午三点多，萧阳再次到了炮兵所在的山坡。
    此时，大炮的基座已经全部挖好夯实了，三十门大炮已经全部部署了进去。前后三排，一排十门，间距较大。
    每一门大炮，都被厚厚的油布覆盖包裹着，油布上面，还放着大量的树枝杂草，以做好伪装。
    克虏带着两名副官岑塔·萨林和康坦·奥诺走到萧阳身前，敬礼道：
    “团长，距离500米，炮膛的底药包装药量不大，我们准备尝试一次猛轰30轮炮弹。”
    “我们已经极成熟地研究出了高强度连续炮击的技术，保证不会出现炸膛的情况。”
    略想了想，萧阳点了点头，指着对岸南北两个山头夹口处的平地说道：
    “把所有大炮校准到对岸的那片平地上，那是明天第一波炮击的目标。”
    克虏三人使劲捶胸点头。
    到了晚上，各个联队的营地，均点起了大量的篝火。从南向北，连绵三公里，全是漫天火光。只有炮兵所在的山坡上不见一点星火。
    看到这样的场景，东岸的三只大狗头更加确信，之前过河的两万黑毛和红毛狗头，已经彻底被这支庞大的人族大军给碾碎了。出现在河岸上的骑兵，也只是这支人族大军的很小一部分。
    晚上7点，各联队长们到了萧阳帐内。
    此时，在萧阳的军帐里，不用点任何蜡烛，都被外面的篝火映得通亮。劳恩、巴伦等人，甚至小声地比起了自己营地里点的篝火数量。
    麦基更是夸张地吹嘘说，他的强大的工程兵们，每人都要看三堆篝火，这林子撑不了几天就要被他“强大的工程兵们”收拾干净了。
    萧阳轻咳嗽了一声，众人马上坐直安静。
    只见，萧阳开口道：
    “之前的几天，包括今天，都是对狗头的挑衅，是为了吸引它们过来。而明天，我们将正式开始对狗头的威慑行动。”
    “参与明天威慑的，有五个步兵联队，和克虏的全体炮兵。”
    萧阳话音刚落，条顿、达武、麦基还有洛克，四人站了起来。
    “团长，我们？”条顿开口道。
    摆手示意几人坐下，萧阳解了下：
    “狗头有一定的记性，近卫骑兵、达武联队已经到过河岸了。明天五个步兵联队到河岸，后天条顿联队，大后天麦基联队。这样让狗头每天都看到我们不同的士兵，它们就更加认为我们的军力无比庞大。”
    众人都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萧阳继续部署道：
    “明天上午8点吃早饭，上午9点，五个步兵联队全体战兵，跟我到河岸上。列队！”
    “列队的时候，各联队从南向北，依次是劳恩第1、巴伦第2、狄斯第3、罗穆第4、费奇第5联队。”
    “各联队的阵型，按照我们《战兵操典》的第二基本阵型。3个剑盾兵中队列阵在中间，3个长枪中队分成两部列阵在两翼，2个弓箭兵中队列阵在后，列成16排60列。每一列、每一排士兵间，均间隔1.5米。”
    “联队长带自己的亲卫兵，以4排20列的阵型在联队正前。”
    “左右各联队间，间隔20米。最前排的士兵距离河岸30米。”
    “除了5个步兵联队外，我只带洛克和毛奇去，也步行去。”
    听萧阳说完，众人沉默了好一会。
    “大哥，明天，我们就朝着对岸列队，不干别的？”洛克忍不住问道。
    点了点头，萧阳补充道：
    “嗯，到了位置之后，就给我面朝东面站好军姿，所有士兵不准发出一丝声音，不准动一动。”
    “团长，那怎么威慑狗头人呢，我还准备让勇士们齐声高呼口号呢。”巴伦道。
    “是啊，团长，我也准备好了，钢铁男爵、钢铁勇士、钢铁意志、钢铁雄心。”费奇略带激动地喊了出来。
    笑了笑，萧阳道：“就是全团上去喊，也没有狗头人的声音大。一动不动、一声不发，是极端严格的组织和纪律，这才会给敌人造成难以忘记的精神压力。”
    接着，萧阳看向了克虏，嘱咐道：
    “克虏，明天我会走到整个军阵的最前面，从南走到北，再走回中间。当我走回到中间的时候，就是炮击的时候。”
    克虏连连点头。
    ……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萧阳再次到了炮兵阵地。
    30门大炮已经准备就绪，精选出的30个炮组、300名炮兵也全部准备就绪。每一门大炮的后面，都已经整齐地码放了60发实心弹、90发开花弹。
    任何阻碍炮击视野的树枝，也都已经被砍掉了。
    拍了一下克虏的肩膀，萧阳鼓励道：
    “开花弹，900发，看你们的了。”
    得到鼓励，克虏立时挺直了身体，全体炮兵也都跟着立正站直，齐声大喊：
    “整个文河上空雷霆万里！”
    萧阳赶紧示意他们小声点，克虏则得意地小声道：“这是我给这次炮击起的口号，嘿嘿。”
    “他娘滴，不错，也会给老子搞点新意思了！”萧阳点着克虏道。
    上午9点，五个步兵联队集合完毕，剑盾兵、长枪兵、弓箭兵，全部全副武装，整装待发。连弓箭兵的箭袋里，都是60支箭一支不差地带满了。
    走到士兵们面前，萧阳高喊道：
    “勇士们，不要以为今天是个轻松的任务，今天要练练你们的胆子。”
    “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地上长钢刺，也得给我站直了、站稳了。别让我看到有任何人腿软。”
    听萧阳这么说，本来还一脸轻松的士兵们，马上挺直了身体，神情肃穆。
    随后，整个队伍就开始齐步向东开去。
    萧阳没有走在最前面，也没有人喊号子，但队伍走得相当整齐。从空中俯看，16排士兵队列，每一排都几乎是一条直线。这是长年累月的操练形成的默契。
    士兵们一出林子，东岸的狗头人马上就有了反应。
    只见，狗头先是来了一阵狂叫，随后就开始大瞪着狗眼，使劲看着这个步伐统一、队列严整的庞大人族军阵，可比昨日的骑兵严整多了。
    第一排各联队长的亲卫兵们，走到离河岸还有30米的地方，一步就立定了。
    这种立定，极速向后穿透了16排士兵。最后一排的士兵，也没有再多走出一步。
    一言不发地，全体士兵。剑盾兵全部将大盾置于自己胸前，盾底压在了地上。长枪兵全部右手紧握长枪，枪头竖直向上，枪尾入地在右脚的右前方20公分处。弓箭兵也全部右手持弓垂下，立定姿势站稳了。
    仅仅10秒种不到，带出来的5000名战兵，全部军姿耸立，一个森严的军阵立在了文河的西岸。
    萧阳和洛克、毛奇站在了整个军阵的后面。
    看到这一幕，对岸的狗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住了。
    好一会之后，狗头群中产生了一阵骚乱，那种骚乱不是在挑衅，而是一种恐慌。在它们看来，对面的人族士兵只怕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在几只高级头领的组织下，五千多狗头集中到了东岸边，开始对着这边甩起了石头。
    很快地，上千颗石头落入河中，砸地河水“砰砰”响，也溅起了大量的河水。有些地方，河水几乎溅到第一排士兵的身上。
    在罗穆联队中，最前排的一名亲卫兵，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右腿动了一下，罗穆发觉后立马压着声音骂道：
    “站直，别给老子丢人，团长在后面看着呢。”
    那亲卫兵马上想起了萧阳的训话，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地上长钢刺，也得站直了、站稳了，便立马又挺直了。
    狗头的石头，整整扔了20分钟，也不见对面的人族军阵有丝毫动静。这更让它们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随着时间的增长，不断有狗头从两个山头上下来，到那两个山头之间的河岸的平地上，伸着狗头观看人族军阵。
    约一个小时后，黑毛、红毛、绿毛三只大狗头，也在数百只极为壮硕的狗头簇拥下，到了那片平地上，往这边观往。
    那三只大狗头的到来，让狗头群又起了一阵亢奋。但任由狗头人恐吓喊叫，乱石狂扔，就是看不出人族军阵有丝毫的变动。
    上午十点半左右，本来晴朗的天空，开始出现了乌云。
    两方还在隔河对峙。只不过此时，对峙开始变得雅雀无声。东岸的狗头人已经不再喊叫了，开始左右探头，互相寻求胆气。
    慢慢地，沉寂无声，乌云渐渐盖天。即便隔着河，对峙的压力感，开始在狗头群中快速蔓延。
    大量的狗头人，开始出现了精神高度紧张的状况，竟不时地抬头看一眼天上的乌云，再低头瞥一眼对岸仍丝毫不动的军阵，它们心中已经产生了恐惧之意。
    到了十一点半左右，士兵们已经站了两个半小时了。
    此时，已经是黑云压城，天空已经极为昏暗。那对岸的岸边，已经拥挤了两万多狗头人，而有些狗头似乎已经承受不住对峙的压力，开始往山头上回爬了。
    只见，萧阳抬动了已经发麻的双腿，向阵列前方走去。洛克和毛奇两人，也跟了上来。
    看到人族军阵后面有人走动，对岸的狗头人马上又都看了过来，那三只大狗头瞬间也认出了萧阳。
    一步步地，萧阳非常稳健地走到了军阵前排的最南边，劳恩联队那里。
    有士兵微微侧头看向了萧阳，萧阳只瞪了一眼，那士兵马上又挺头向前。
    看到萧阳移动，山坡阵地上的炮兵们，马上拉下了大炮身上的伪装，30门黑洞洞的青铜炮口露了出来，全部指向了对面的那片河岸平地，那里的两万多狗头正在看着移动的萧阳。
    “各炮组，马上就位，炮击准备。”克虏快速命令道。
    30个精选炮组，开始了快速装药、装弹、插线、再次校准，点火把。
    萧阳从劳恩联队走到最北边的费奇联队，开始往回走，走得不快，也没有看对岸狗头人的动向。
    狗头人倒是全都跟着萧阳的步子，一步步地看着他走。炮兵们感觉这段时间，简直可以用0.1秒来计算了。
    而就在萧阳走到军阵中间，狄斯联队的正前方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炮兵阵地，随后猛地向东转身。
    就在萧阳转身的那一刻，炮兵阵地上，克虏手中令旗划下，巨声吼道：
    “开炮！”
    30个点火把，瞬间向下点燃了炮尾的火线。
    几乎在萧阳转身完毕的同一瞬间，轰鸣的炮声四散传来。
    目光刚到河的东岸，猛烈爆炸已经在那密集的狗头群中开始了，上百个狗头人直接被炸上了天。
    地面猛然晃动，军阵中的士兵们，身体都微一抽搐。
    这种突然的炮击，狗头人丝毫没有应对。等它们开始乱窜着嚎叫，第二轮炮弹已经到了。
    就在那片不大的平地上，拥挤的狗头群不到一分钟就被轰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有的往南、有的往北、有的往东，还有往西挤的，甚至还有就地开始挖土的。
    而那三只大狗头，在数百只狗头亲军的簇拥下，一连咬断了大量狗头的脖子，咬出一条血路，死命地往山头上蹿。
    那些还在山上洞里就没有下来的狗头，反应过来后直接就钻进了那一个个洞底深处。
    瞪着斗鸡眼，克虏看一眼那河岸，紧接着再看一眼正在填装的炮手，各炮兵中队长们催促着各炮组加快速度。
    克虏手中的令旗一次次挥下，大炮的整体射速，已经接近了一分钟三发炮弹。
    距离只有500米，士兵们看着对岸被大炮猛轰的狗头群，看着那一轮轮猛烈的爆炸，狗头人的残肢断臂漫天飞起，感受到地面阵阵晃动，再加上天空的压抑黑云，心中也都感到心惊胆战。
    而此时，那天空的黑云中竟也传来了阵阵雷声。
    萧阳回头，看到有不少士兵竟然在炮声响起时闭眼，身体还伴随有躲避的潜意识微动作，一股怒火，吼了出来：
    “他娘的，闭什么眼，都给老子瞪大眼睛看着，看清楚！”
    紧接着，萧阳大步向前，直接走上那残断的古桥，又快速转身面向整个军阵。
    不顾炮弹就在自己头顶上飞、不顾炮声轰鸣的回音、也不顾冰冷的雨水已经落在身上，高举右手，狠咬着牙，对着军阵猛力狂吼：
    “谁在闭眼、谁在晃头、谁在抖腿，马上从战兵中给老子滚蛋！”
    此时的萧阳，只要让他看到任何一名战兵脸上的任何一丝胆怯，马上就会进入军阵将那士兵抓出来扔进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