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着叶小为,淡淡说道,“你放心,这里的一切都不会变,你的同伴们并不会有危险。”
叶小为点了点头,看向冷青竹与熊浩云说道,“我很快回来。”
……
当他真正走进空间裂缝,才发现,这又是另一个独立而又特别的地方,红色的天地消失不见。
叶小为的眼中,只剩下了一地枯黄。
他从天空落下,脚踩黄沙地,咯吱咯吱的声音在寂静而辽阔的沙漠中传了很远很远。
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这一走就是三年,眼前所见仍然没有任何变化,整个世界好像只有他一人。
一种孤独寂寥感,在心底萌芽,很快便茁壮成长,孤独感更加强烈。
很突然的,他的面前有一群人影出现,这群人手中拎着约有半人高的宽背大刀,他们的衣着相近,都是粗布麻衣,叶小为能够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凶煞之气。
这股凶煞之气,必然由鲜血铸就。
“前方何人?”
叶小为听到了一道雄厚的声音。
叶小为不清楚对方的态度,便说道,“偶然路过,无意打搅。”
人影走的近了些,他们已经能够看清叶小为,其中一个身形壮硕的中年人略显诧异,“这是,求学书生?”
叶小为确实有种书生气质,即便他的手中也曾沾染过许多鲜血,即便他的身后背着一把岁月剑,这些都改变不了他本身的那股气质。
再加上他长相清秀,衣着干净简单,十足便是书生模样。
中年人继续说道,“书生以为自己背着一把剑就能吓唬别人,殊不知书生就是书生,拿着剑,别人也不会当你是屠夫。
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前方危险。”
叶小为看着那位说话的中年人,毫无疑问,这人没有一点修为,他眼前的所有人都没有修为,这是一群普通人。
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便在于他们的气血,比之普通人应该强盛一点。
但也真的只是强盛一点,根本不值一提。
叶小为抱拳,说道:“多谢提醒,只是,我仍想去看一看。”
中年人面色有些不好,冷哼了一声,“年轻人总是不听劝,以为有着一腔热血,就能任意妄为,殊不知,你若身死是小事,你的亲人朋友才是真正痛苦的人。
不惜命,是一种自私!”
叶小为闻言,又看了一眼仿佛带着恨其不争情绪的中年人,大概明白这位中年人应是有某位后辈,因不听老人言,而送上了自己的性命。
知道对方是真为自己着想,叶小为没有因为自己的实力而不领情,他问道,“前方,真的很危险吗?”
“危险?”中年人冷哼,“也不算太危险,只是有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五十里锦荣道,处处杀机。”
“只有强盗?”叶小为问道。
中年人说道,“是,只有强盗。走过那条路的,除了强盗就是死人。”
叶小为眉头一挑,说道,“不死的方式,便是成为强盗中的一员?”
中年人叹了一口气,说道,“的确如此,三十年前,人们只会说,十里锦荣道,处处杀机。
三十年后的今天,已成了五十里锦荣道,处处杀机。其中的差别,你可以想象。”
叶小为有些诧异,但也能理解。
在走上锦荣道之道,或许每个人都极度痛恨那些强盗,但当在锦荣道中遇上了那些强盗,在生死的大恐怖下。
或许,妥协是他们唯一的路。
死,亦或者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未踏上锦荣道,这是一道很简单的选择题,踏上锦荣道之后,这依然会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
但,两者的答案或许会截然相反。
甚至,三十年已过,最初的那些强盗,或许早已经死去,而现在的强盗,或许皆是当初被逼迫入伙的人。
当初的他们没有选择,现在或许有了选择,但已经回不到当初。
见叶小为沉默,中年人又问道,“你是否还想入锦荣道?”
叶小为沉吟片刻,说道,“想去看一看。”
“哈哈哈!”中年人大笑,“我希望能够看到你的尸体,那总好过强盗窝里又多一人!”
叶小为说道,“我不会死,也当不了强盗,只想去那里看一看。
看完之后,或许会回到这里,或许会前往更远的地方。”
他没有再与中年人说更多,直接向着前方走去。
漫天的黄沙飞起,叶小为的身影渐渐消失。
一个木质的简易招牌竖在路中央,上面写着锦荣道三个大字,字并不好看,确切的说是很难看,比狗啃好不了太多。
叶小为一步走上了锦荣道。
那些强盗们并没有让叶小为等待太久,几乎就在叶小为出现后,不过盏茶的时间,他的面前已经聚集了数十位强盗。
强盗们的装扮并不完全相同,甚至都不相近,大概因为他们本身来自于各个不同地方的缘故。
站在最前方,似乎这群人首领的老者穿着一身单薄长衫,或许因为长年未洗的缘故,原本白色的长衫,如今已成了黑灰之色。
“年轻人,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其一,诚服于我;其二,死。”老者说道。
叶小为想了想问道,“当这强盗有多久了?”
老者虎目一瞪,“乱问什么,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不珍惜,那便怪不得我了。
直接杀了吧。”
他说完,却发现自己身后众人,一动也未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之术一样。
老者一惊,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他当即扑倒在地,他跪在叶小为的脚下,涕泪俱下,大喊道,“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
我所从之事,也是为人所迫,我本是良人!
求大仙饶命,给我一个机会。”
叶小为问道,“我若给了你机会,你当如何?”
老者一听有戏,连忙说道,“我必从善,将此地我所能控制的强盗全部解散。
我身上这些年来抢夺的所有积蓄,也一定全部将之捐给真正有需要的人。”
叶小为说道,“强迫你的人,如今在何处?”
老者一听,顿时心神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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