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世界的法兰西》第三十一章 废墟

    轰——！！
    伯纳德痛苦的躺在地上捂着耳朵，到处都是炮弹，到处都是呐喊。
    这时候，婆娑的细雨，如万条银丝，从天而下飘落在空中。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敌人。
    “啊！”
    他捂住耳朵跪在地上，耳中的嗡嗡快将他逼疯。
    周围的几名连队列兵拼命的用手中的刺刀步枪和敌人肉搏。
    他猛的直起身子，旁边到处都是杀红眼的士兵，受伤倒地还未死亡的人的哀嚎声。
    “现在不是考虑听不听的见的问题了。”伯纳德的眼睛已经通红，不知是血液浸入到眼球里还是因为怒火中烧。
    “靠近我！”伯纳德捡起地上一把带着刺刀的步枪，此时周围的士兵看到上尉连长站起身后，自觉的聚集在他周围。
    “槽！”伯纳德愤怒的将手中没有子弹的的左轮手枪扔下。
    白刃战拼的就是身体素质，技巧还有勇气，技巧，勇气，身体素质，法兰西士兵都不缺，但是人数为劣势的法军拼白刃却显得有些捉紧。
    因此白刃战开始，法军的伤亡人数开始直线攀升，特别是一些落单的士兵，很快就被人数众多的提军士兵围杀。
    这时候提利尔的阵线出现混乱，山丘上的乔治不禁一笑，“命令，第二军第一旅，全军压上！”
    “是！”
    原来是那三百多名骑兵冲击了提军毫无防备的步兵后方，一线的溃败导致连锁反应，庞大的战线直接溃败。
    战场上的形式转变了，是法国列兵开始追杀提军士兵，有的甚至一个追杀十几个。
    “全体炮兵，无差别覆盖德恩城。”安德烈眯着鹰眸发出命令。
    “旅长，那……那些平民怎么办？”一名炮兵上尉有些不安的看着安德烈。
    “覆盖德恩城，一切后果由我承担。”安德烈鹰眸冷厉的扫视着炮兵上尉。
    “尊命旅长。”上尉无奈的叹了口气，下达了开炮的命令。
    下午五点钟，德恩城的面包店主老头，戴着尖顶帽，持着钓鱼竿，坐在城里的狭窄的小河旁安闲的钓鱼，他的孙子卷曲衬衣袖口，把手伸进小河里捞鱼。
    这时候街道上突然涌出大群市民，他们大喊大叫的逃跑着。
    “布德老头快逃吧！法兰西人杀进来了！”一名市民向老头说了一句，便扒开腿就跑。
    无数人沿着道路逃跑，慌不择路逃跑的过程中推翻面车，推翻小车，他们身上沾满了面粉菜叶好像逃难的难民一样，或许很快就是了。
    城中很多街道上，那些由于死亡的恐惧而变得面目可憎的人们在载货大车小贩，和人群之中挤挤擦擦的走动，互相践踏，直至死亡，他们踩在行将死去的人们身上往前走，互相残杀，仅仅是为着走快几步。
    每隔十几秒就有一颗炮弹挤压着空气，发出隆隆的响声，或者有颗手榴弹在这密集的人群中爆炸，杀死那些黏在附近的人，把鲜血溅在他们身上。
    “多少年了，德恩多少年没有遇到战争了。”布德老头和孙子站在小河流了，水流漫过他们的脚腕，因为他们根本上不去街道，人太多了，到处都是人，稍不小心便被踩踏至死。
    轰——！！
    骤然间，一颗炮弹在人群的上方底底的飞来，发出一阵呼啸声，人们个个都弯下腰去。伴随着轰轰的爆炸声，无数人扑通扑通的掉入河道或街道中。
    一颗颗炮弹仍然发出均匀的呼啸声，扑通扑通的落入城中，一道道房屋倾斜着倒下，不时有人倒在房屋下，却再也没爬起来。
    靠近黄昏的时候，炮轰开始消沉下去，一队队身穿蓝色军装，头戴黑色高筒帽的列兵持着步枪走入街道。
    一名列兵站在一栋房屋废墟上，黄昏中本来很明朗的天空被烟气遮暗了，透过烟雾，高高在上。
    可怕的炮声已然停止了，一片寂静似乎主宰了那个城市，仅被那匆忙的脚步声、呻吟声、远处的呐喊声以及似乎在各处延烧的火声所打破。
    黑色的盘旋的烟云从两边腾起，从火上伸展开来。穿着蓝色军装制服的士兵穿过各街道，刺杀着侥幸未死的敌人。
    “这儿有个活的！”一名列兵发出惊喜的声音。
    他们那无差别的炮击，让不少列兵心含一种别样的情绪，溃败的提军在他们元帅米奇的带领下在街道中和法军打起了顽强的巷战，安德烈为了不让士兵承受不必要的损伤，就下令炮火覆盖城市。
    “呜呜呜，我要妈妈……”一个小女孩在屋梁下哭喊着，炮轰轰炸后，房屋倒塌，是她的妈妈为了保护她压住了她，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死去妈妈更难忍受的了。
    她的哭喊声让列兵们发觉到了，列兵们小心翼翼的越过一道道废墟，向女孩奔去。
    列兵们甚至已经可以看到那女孩的身影了，他们惊喜的想要将那小女孩抱出来的时候。
    轰！！
    一刹那间，头顶上的屋梁沉重的压下那小女孩脆弱的身躯。
    “不！！”
    列兵们愤怒的发出不甘的怒火，这是他们的救赎啊。
    他们站在这荒凉的街道上，到处充斥着无人打扫的垃圾，无数报废的马车或小摊堵塞通道。
    空气中流动着莫名的恐怖气息。冷风阵阵吹过，枯枝败叶和废纸垃圾，从地上席卷而起，和漫天的沙尘一起飘飞，令人视线愈发迷离，心中升起阵阵绝望和无助之意。
    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人们脆弱的神经。远方不时传来凄厉的哀嚎声，忽高忽低，忽远忽近，令人倍感惶恐不安。
    各种店铺里空无一人，门破窗烂，玻璃碎裂成渣。锋利尖锐的棱角，仍在血色的夕阳下，闪烁着嗜血的幽光。
    货架倒塌，杂物胡乱堆积，地上一片狼藉。被劫掠后遗下的商品凌乱的落在黑暗的角落里。
    斑驳的墙壁上，布满喷溅的紫褐色干涸血迹和血色手印，偶尔有可疑的死尸横卧在地，散发出阵阵恶臭。
    成群结队的绿头苍蝇，在腐烂腥臭的尸体上盘桓叮咬，被惊扰时轰然横飞而散，带着满身的腐肉碎渣，重新去寻找新的腐尸啃啮。
    被炮弹击中的房屋，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硝烟弥漫着整个战场，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火药气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冲得人头昏脑涨。
    夕日黄昏无助的沉在天空中，将城中废墟染上一层火红色光照，给无助的人们带起一片最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