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重建天庭》第35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

    此时,那边又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雨督主此言差矣,边某岂敢与朝廷做对?只是边某身为江湖正道人士,对上邪魔外道便要斩尽杀绝。那日,柳二爷金盆洗手会上,我师弟之死怪不得督主。但是听闻那屈海的孙女现在西厂供职,边某岂能等闲视之?还有那位万公公,一心庇护魔教妖人,自然也是我等之敌。”
    边寒蝉这话说的,当真无可挑剔。我可不是来挑衅朝廷的,我只是除魔卫道,震慑魔教诸人。
    雨化田哈哈一笑:“不亏是混迹东厂多年的人物,也不知古今福许了你多少好处,能让你重归东厂调遣。”
    那边古今福开口道:“西厂成立至今,不知灭了多少门派,他戊己剑派岂能坐以待毙?东厂能助他成为江湖第一大派,这便够了。”
    雨化田叹道:“看来今日你们是有备而来,此刻恐怕宫中的西厂奏事处已经被拿下了吧。”
    古今福道:“这个却不劳雨督主费心。”又对手下大喝一声道:“废话说的够多了,动手吧。”说完,便听里面一阵阵兵器碰撞还有身形腾挪的声音。
    待孙旭三人去时,已看到大大的校场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人,有锦衣卫的,也有西厂的,还有许多江湖人士的。有些已然断了气,有些却是伤的不轻,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堂堂皇城附近,居然有此惨象,而诡异的是,造成这剧变的偏偏又是负责侦缉的厂卫,当真有些讽刺。
    场中还有人在不断的相斗,极少人发现孙旭三人的到来。
    这时,却听到一声女孩的声音:“国舅爷,你怎么来了?”
    孙旭一看,原来是屈海的孙女屈亦胭,她此时衣衫虽被兵刃挑破了几处,可是依稀能分辨的出这是一套西厂的制服,当下微笑道:“亦胭不错,当日衡山城一别,不想你居然在这西厂谋了个差事。”
    再仔细一看,却见小女孩脸上布满泪痕,混着些尘土,显得很是狼狈。
    “怎么哭成这样?”
    屈亦胭听他一问,又是一阵哽咽:“万公公被他们打死了。国舅爷,这里可不是个好所在,你赶紧走吧。”
    那日她虽然见到孙旭一喝便杀了吕波很是厉害,但是在她心中,孙旭哪里比得上万公公。
    孙旭闻言,有些伤感,想到那个一言不发的老太监,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一起共过事,但是看屈亦胭更加伤心,便岔开话题:“亦胭,你这话可不对,我这千户之职挂在西厂,我跑了,岂不是玩忽职守?你且宽心,我自有计较。”
    孙旭怕屈亦胭也出事,便让她跟着自己。
    四人继续往场中央走,这时打斗已经接近尾声,西厂这边数月来招募的厂卫好手、江湖名宿已死伤殆尽,只余下雨化田、马进良、谭鲁子寥寥几人。东厂那边虽然损失更多,可古今福、边寒蝉这几个战斗力最强的却还在。
    此时,因边寒蝉还没有对手,正领着一个老者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战。
    雨化田与古今福斗在一处,这二人不知修炼的什么邪门功夫,御气法门十分厉害。方才边寒蝉便见古今福身躯一震,那罩在袍服外面的柔软黑纱外衣就在他强大内力的灌注下,如一块铁板一般飞起,一下便撞碎了几块木柱袭向雨化田!
    雨化田也不弱,那堪比钢刀的黑纱还没到他身前,便被他一掌击作碎片。
    索性这二人功力相当,斗了这许久,多少也有些脱力,待二人筋疲力尽时,自己正好渔翁得利。
    而马进良、谭鲁子等人与戊己剑派几人斗在一处,却是明显处于了下风。
    这时,众人才发现了孙旭几人的到来,雨化田高声道:“国舅爷,你速去宫中,就说案子查清了,就是古今福与周氏做的。雨化田死不足惜,只希望这件事情能真相大白。”
    孙旭闻言撇撇嘴,心道:“你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死不足惜,便不会做出那么多事情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督主何出此言,在下在西厂挂职,自然与西厂荣辱与共。”说完又朝古今福道:“古督主,好久不见啦。”
    雨化田暗暗叫苦。他这几日不能随意进宫,明显是东厂人做的,这几个月他将人马弄得太过分散,以至于西厂总部这边忍受不足。他方才喊孙旭走,本意是想他多撑一时,由孙旭报信,只要宫中知晓,今日难关就过去了。可哪想他居然大大咧咧地留下了。
    他知道孙旭的实力不弱于自己,可是如今戊己那边还有好几个人没动手,显然是做生力军之用。那几人若是联手而上,自己也要退避三舍,这位爷平时一贯精细,怎地今日……
    雨化田与孙旭这一喊一答,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他们。
    古今福避开雨化田的一掌,厉声叫道:“边寒蝉,你去给我把那个小子拿下。我要让他生不如死!”他视为己出的侄子因孙旭而死,自然对孙旭咬牙切齿。
    还不待边寒蝉回话,欺身而上的雨化田再出一掌,怒道:“古今福,国舅爷乃是正牌国戚,你居然敢如此妄为?”
    古今福因为分心吩咐边寒蝉,躲避不及,随即运气硬挨了这一掌,森然笑道:“雨化田,你还以为今日之后万贵妃还是那个万贵妃吗?只要裁撤了西厂,言官就有大量证据陈奏万贵妃干政。皇爷根基未稳,到时自然要效法唐明皇马嵬坡之事。”顿了顿道:“没了万贵妃,他算什么国戚?”
    雨化田闻言,方知他们今日计划周详,当下就想逼开古今福去救孙旭,可是他二人本就旗鼓相当,此时又耗损了许多真气,急切间难以分出胜负。
    那边寒蝉得了吩咐,看孙旭身边跟着的余卓尔,便想着用田忌赛马之术,只叫旁边老者上前。那边孙旭对此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指了指与马进良和谭鲁子斗在一处的几人,朝着任白止道:“白止,你新学的绝艺,今日便能派上用场了。你去助你家恩人杀敌吧!”
    任白止进来时见到马进良被人围攻,早有上前相助的心思,但孙旭一直不开口,他也不敢上前。此时得了命令,立马欢呼雀跃,闪动身形便加入了战团。
    那几人合力虽然压住了马、谭二人,可待任白止一加入,他俩的压力骤减。
    只见任白止一人一剑,似天马行空般将对敌之人的招数破了个干干净净,数剑使出,便有一人倒地,生死不知。待他将几人全部击溃,被边寒蝉招呼的老者才来到孙旭面前。
    眼见任白止竟然如此厉害,片刻间自己余下的门下好手就被人一扫而空,边寒蝉也不敢等闲视之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便来到任白止身旁,长剑早已出鞘。随即,一剑自上而下的直劈下去,颇有石破天惊的气势。
    任白止还不待与马进良打招呼,边寒蝉的长剑就已当头劈来,当下挺剑直刺向那边寒蝉左眼而去。
    这便是破天十剑的精髓,招招都是进攻,攻敌所必救,让敌人不得不守。
    若是寻常武人使出边寒蝉这招,遇到任白止这招,大多会挥剑去格挡,这招自然就被破解了。可是边寒蝉内力深厚,两人功力相差太大,他这招攻敌所必救便不灵了。
    只见边寒蝉右手阔剑去势不减,左手屈指一弹,任白止的长剑便失了准头,再要出下一剑时,眼前剑锋已至。
    这时,任白止却听一声脆响,他并没有被剑劈中。
    边寒蝉见此,思及金盆洗手会上回来的弟子的报告,知道这是孙旭所发暗器,正想斥责那派出擒拿孙旭的老者时,却看那老者早已躺在地上了。当下有些凝重对孙旭道:“阁下好深的功力。”
    孙旭轻微的摇了摇头:“戊己剑法大开大合,颇有些战场厮杀的味道,堂堂正正。可偏偏你们戊己剑派行事惯会以强凌弱,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又偏了偏头:“余先生,白止是你庚金弟子,还是你去救的好。”
    好你大爷!
    余卓尔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不轻。
    这一切不都是你弄出来的吗?你那么高的本事,自己上不就好了,让我去干嘛?
    但是这话余卓尔哪敢说出口,只得遵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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