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此生淡如风》385.六义

    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
    吃过中午饭老侯开始往越野上放东西，说要带大家去胡杨林，结拜去！
    奇怪的是天突然放晴了，金色的阳光穿透了厚厚的云层和雪雾，露出晕黄的笑脸，暖暖的。
    这在北国已经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胡丽丽很兴奋，总算大家没忘记她，专程等了她这么久，连天气都这么配合。
    嘻嘻哈哈一起出门时候，老和尚下来了，他一直住在四楼拐角的房间里，整个四楼都是军哥军嫂，情爱男女，不知道这算不算他又入了红尘。慕容楚楚坏心眼的想着，就笑了。
    “大师您怎么下来了？”
    “老衲要跟你们去结义。”和尚行了一礼道。
    “Wha
    “啊？您要和我们结义？”
    大伙儿都傻眼了。
    别逗了！一个和尚和我们结什么义，别捣乱啦！
    “阿弥陀佛！老衲要去，见证你们的结义。”和尚低眉顺眼的道。
    “啊，吓死我啦！以为要跟我们结义呢！得了，那就走吧。”胡丽丽轻抚胸口。
    越野车一直开到胡杨林，找了一块空旷地。
    “大师啊以前你们结义的时候是不是拜关公啊？”
    “是。”老和尚眼睛都不抬，问一句答一字，实在是闷。
    不知道来干嘛来了。
    慕容楚楚想说话的时候怎么也忍不住，一转身又问老侯：“你准备关公像了吗？我们怎么拜？”
    “我准备了酒，香，蜡烛还有一只大公鸡！”侯建看向法能，“大师这几样就够了吧？”
    “嗯。”又是一个字儿！
    趟平一块儿雪地，摆上香烛，支上一张桌子，酒倒在了一个大碗里。
    老和尚动了，点了蜡烛，插上香。然后看着慕容楚楚。
    “别看我，侯建年长，他做大哥。”慕容楚楚瞪他一眼。
    和尚微笑，朝慕容楚楚招手。
    “咱们结拜不按年龄大小，老大是大伙儿公认的，推举出来的，非你莫属！”侯建笑着推慕容楚楚一把。
    变色龙和胡平方浩也眼神亮亮的瞅着慕容，满满的都是鼓励和期待。
    慕容楚楚沉吟片刻：“好，我就做老大。”
    走向和尚。
    双膝跪倒在桌子前，身后五小跪成一排。
    这是仪式陌生而又熟悉，仿佛曾经做过相同的事情，话语也不经过大脑，水管一样直接流了出来：“我，慕容楚楚，自结识侯建方浩胡平栾小龙（变色龙）胡丽丽以来，我们志同道合，同生死共患难，在这片天地共谋大业，前程渺茫。雪山为证，我，愿与众位兄弟，上天堂，下地狱，未来的路我们一起闯！不离不弃！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此生一起走！”
    然后是侯建：“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此生一起走！”
    五小的声音一起响起：“上天堂，下地狱，我们一起闯一闯！”
    这声音浩大，仿佛千军万马在山谷呼喊，仿佛千万个人在同时结拜！
    眼前是一片金色的胡杨林，碧空如洗，大朵的云被风扯着飞快的移动，一排身着铠甲的勇士跪倒在胡杨林里，大声的说着慕容楚楚刚刚说过的话，那声音大得震天动地，山河动摇。震得胡杨的叶子瑟瑟发抖！
    一抹夕阳如血，结拜的勇士，跨上神骏的马匹，横刀立马，汗血宝马前蹄子扬起，一声长嘶！
    风里浓烈的血腥味儿，让人无法呼吸。
    慕容楚楚摇摇头，又什么都没有了，桌前站着法能，双目低垂，低低的诵经。
    慕容的精神有些恍惚，分不清这样的场景是现实还是梦境。
    公鸡鲜红的血滴在酒碗里，慕容楚楚举起酒碗，对着雪山，“雪上为证，今日我们兄弟结拜，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说完，撒下几滴血酒，祭雪山。
    然后喝了一大口，递给了侯建，依次是方浩，胡平，变色龙，最后是胡丽丽。
    侯建领着五小向慕容抱拳行礼，“老大！”
    年龄最小的慕容楚楚做了老大，侯建老二，方浩老三，胡平和变色龙分别是老四和老五，胡丽丽做了小妹妹。
    此时得意的说：“我是小妹，以后都得让着我啊！”
    众人都笑：“你不做小妹也一样让着你！”
    老和尚的冰块脸上都浮出一丝笑容来。
    慕容楚楚忍不住捉弄他：“大师今天杀生了，喏，那只公鸡让你弄死了。”
    和尚高声诵起经来，片刻之后，和尚竟然说：“不如我们来烤鸡！”
    沃特！
    你还是和尚吗？
    慕容楚楚先忍不住哈哈大笑，“老和尚你刷新了我们的世界观！好！太好啦！”
    “兄弟们，准备做叫花鸡！我们雪地野餐，不大吃一顿对不起死去的大公鸡！”
    一转身进空间去摘荷叶拿调料。
    出来时，大伙儿已经在忙了，胡杨林里不缺干柴。
    慕容楚楚又抓了几只鸡，卷了一卷荷叶，还有瓶瓶罐罐的调料。最后又拽出来一盆子土来。
    野餐一向都是侯建做主力，今天却被和尚抢了风头，挖坑，烧水，拔毛，动作快又熟练，一看这老和尚就是个惯手，比小狐狸吃鸡还老练！
    “大师，你真是一个和尚吗？”
    “是。”
    “那你怎么像经常杀鸡的样子啊？”
    “是。”
    “你偷过人家鸡没有？”
    “嗯！”
    “啊？你这和尚六根不净啊！”
    和尚顿了一下手里的动作，“我也怕饿死。”
    “哦。”
    这个理由够充分，快饿死的时候别说偷鸡，还有吃人的呢！易子而食不是故事，而是真实存在过。
    慕容楚楚不再说话，默默的做着手里的活儿。
    老和尚是个有故事的人，今天他非要跟着来看结拜，到底是什么目的？
    结拜的时候自己看见的那些幻象，还有自己说的那些话，做梦一样，从自己嘴里出来却又说的那么流畅，好像相同的事情自己曾经做过。
    老和尚有古怪，回头一定要好好问问欧阳。
    或许欧阳知道他的来历。
    车里有泡沫垫，拿出来铺在雪上，隔凉气，防潮。
    边上再有火堆烤着，竟然也不觉得冷。
    何况喝了大大的一口鸡血酒，身体是暖的。
    结拜的激情在每个人的心里燃烧成熊熊烈火，自然是不冷的。
    慕容拿了一坛子酒递给法能，“送你的。”
    法能诧异地接过来，闻了一下，就又浮出笑容。
    “老二老三，我们今天敞开了喝，庆祝咱们结拜！”大声向侯建喊话。
    “听见了吗？老大说敞开了喝！”
    “喝！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五小的声音震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