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史事》第五百六十一章 本意

    任老板有些失望地说：“说来说去，只有圆真和本申愿意牺牲？”
    可意说：“这不就够了？”
    任老板说：“书中老人肯定不会满意。”
    可意说：“你又不是书中老人。”
    任老板说：“你也不是书中老人。但书中老人若是不满意，除去圆真和本申，你们剩下的五人之中，就还要再死三人。”
    时主任说：“你们自己考虑吧。我们不强求你们怎么做。你们可以就此牺牲掉圆真和本申，然后去赌书中老人会不会满意。你们也可以争先自愿牺牲，赌书中老人会选哪两个人牺牲。”
    时主任和任老板说完就出了屋子。
    少林寺的七位理事关起门来讨论了起来。
    时主任和任老板不像我牛大，是那种既然出了门就不会再偷听的人，若是我牛大在场，肯定是要竖起耳朵偷听他们谈了什么。
    时主任和任老板就在门外干坐着，大眼瞪小眼。
    时间就在这瞪眼中流过了。
    有人统计过，每一个时辰之中，天下就会有一千多个江湖人死去。
    然后，书中老人来了，少林寺七位理事也已经商议完毕。
    书中老人见少林寺里的七位理事都还活着，就问：“你们既然都活着，是想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呢？”
    圆真代表七人回话说：“圆求和圆因之死，我们七人都有责任。我们七人都是真凶，又都不是真凶。我们七人，无论谁死，都是死。我们七人现在都在这，你想要我们哪两个人为此事而死，都是可以。你来决定吧。”
    书中老人说：“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都是真凶，又都不是真凶。”
    圆真说：“首先，我先解释一下圆求之死。毒害圆求的真凶并不在我们七人之内，我们七人也不知道谁是毒害圆求的真凶，但在圆求被毒害一事上，我们七人绝对是有罪的。我们七人都想圆求死，但也都不想自己动手，承担风险。我们七人就想到，少林寺中想要毒害圆求的人，肯定不只我们七人，别人只是没有机会和办法而已。我们七人却可以给别人机会和办法。我们放松了少林寺内部对圆求的安保警卫工作，又放出了圆求的癖好信息，还在告成县开了一间卖极品毒药的黑店。功夫不负有心人，圆求终于被毒死了。因此，毒死圆求一事，我们七人都有罪。”
    然后圆真又说了圆因之死的真相，也就是圆因在他们七人面前自尽的事实。
    圆真说完之后，又一次强调说：“我们七人，每一人是无辜之人。我们七人是为了少林犯下了这些罪，我们七人都愿承担罪责。前辈要取哪两人的性命，就请动手吧。”
    书中老人说：“你们理解错了我信的内容。”
    圆真说：“前辈何意？”
    书中老人说：“何意就不用问了。我现在杀掉你们七人中的五人，只留两人活着。”
    书中老人说完就动手了。
    听说要死五人，少林寺的七位理事也不能坐以待毙，就也动手了。
    这场比斗，结局来得很快，少林寺七位理事只剩下圆真和本申还活着。
    书中老人杀过人之后，对圆真和本申说：“若是按我原本的计划，你们七人都要死。”
    圆真说：“你原本的计划是什么？”
    书中老人说：“我以为你和本申会被选为牺牲品。”
    圆真说：“我们原本是应该被选为牺牲品的。”
    书中老人说：“当我看到你们成为牺牲品，我当然会说自己不满意这样的结果，该为此事负责的人没有死。然后，我就把剩下的五人全杀掉。”
    圆真说：“你信中可是说可没说五人，而是三人，你这不是言而无信吗？”
    书中老人说：“当然不是，只是我没在信中说清楚，你们又理解出了偏差而已。我的本意是，若是该死的那两人没死，我会亲自把该死的那两人杀掉，然后再另外杀掉三人。这不就是五人吗？”
    圆真无话可说。
    时主任却有话要说。
    时主任问书中老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书中老人说：“当然是因为他们都该死。我从不在意圆求是怎么死的，我只在意圆因之死。虽然没想到圆因竟然是自尽，但我也早就想到圆因的死，这些人都有份。这些人因此都该死。”
    时主任说：“若是你觉得他们该死，直接动手不好？为何还弄出这些花招？”
    书中老人说：“按我原本的计划，圆真和本申是先死的。我给他们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圆真和本申在一炷香的时间之内，就会被确定为牺牲品。剩下的时间，他们当然是要选出圆真和本申的接班人。在我杀了另外五人时，圆真和本申的接班人因为已经选定，少林寺的理事们就没有全军覆灭，而是还有两人。这样一来，少林也不会大乱。”
    任老板说：“你还操心少林乱不乱？”
    书中老人说：“我就是这么操心的人。在我的计划被打乱之后，我只能及时修正计划，留下圆真和本申的性命，好让少林不乱。”
    任老板说：“为何是他们两人被你饶过一命？”
    书中老人说：“他们两人没有那么面目可憎罢了。”
    书中老人又对圆真和本申说：“既然你们没死，那就好好干下去吧，若是哪天再让我厌烦了，我会再来取你们的性命。”
    书中老人说完，就带着时主任和任老板离开了。
    在一私密处。
    书中老人问时主任和任老板：“你们两人认为我做对了吗？”
    时主任说：“没有，你没有做对。”
    任老板说：“无论你如何定义对错，我都要说，我不能赞同你的做法。”
    书中老人问：“我哪里做错了？我杀死的那五人不该死吗？”
    时主任说：“我相信你杀死的每一个人都是该死之人。”
    书中老人说：“是的。在我手上死去的，没有一个好人。”
    时主任说：“我也相信，这些人虽然死了，但他们的恶却大多没有被揭示。”
    书中老人说：“他们是要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