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夭》第四集 2008年9月1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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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曲千觞却非常难得的坐在了教室里，虽然惊手里捧的并不是课本，而是从家里偷渡出来的一本元朝杂记，却已经够让人议论纷纷了，至少当何宏泽看到她的时候，便吃了一惊……课间休息时，薄晶以一种非常八卦的神情笑眯眯的说起曲静言没来上学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微微扯了扯嘴角，并不觉得意外。
    可是，当叶眉像疯了一样的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却着实吓了她一跳。
    “你究竟对静言说了些什么？你说！你说啊！你究竟对我女儿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叶眉的双眼满布着血丝，大力地抓住曲千觞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
    薄晶和小武都吓呆了，根本不敢靠近，同班的学生们也都远远的围观着，谁都没想着去告诉老师一声。
    曲千觞却一脸的气定神闲，好像快被摇散了架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声音平稳地说道：“我能跟她说什么？只是提醒了她一下，谜底总是自己去解开的……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她永远不知道，事实也不会消失，如果她被打击到，也绝不是因为我，而是事实本身……这一切，好像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吧？”抢别人老公的时候，就该想到将来会有遭报应的一天；对女儿隐瞒真相的时候，就该准备好将来会有承担后果的时候！她看向叶眉的目光中，一点同情都欠奉。
    叶眉仿佛被曲千觞的话打击到，无力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然后无力地泣诉着：“你……你们母女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出现——”
    曲千觞轻轻地揉着肩膀，眼睛里的那份得意连一向迟钝的小武都看了出来，语气更是极为轻快的说道：“笑话！燕京又不是你家的后花园，凭什么我们就不能‘回来’？！再说了，这也是我老妈心善，要不是可怜你，我们才不稀罕来燕京呢！……‘狐狸精’的故事，我听说的多了，可是你这么没用的‘狐狸精’，我还真是头一回见！我妈都把地方腾了出来，男人也让给了你整整十年，你居然笨得连女儿都养这么大了，却还没把‘曲太太’的位置抢到手，逼得我老妈非得亲自回来办离婚……这会儿居然还有脸埋怨我们母**魂不散，你可真好意思说得出口！”她的话，字字如针，针针刺进叶眉的心尖尖儿上！
    叶眉脸色灰白地僵坐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而就在这时，门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很严肃的声音：“你住口！——”
    曲千觞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一个头发花白、气质极佳的老太太快步走了过来，站在叶眉身边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然后才转过头来用满是挑剔的目光看了刀子一眼，才用极凶的口吻说道：“真是个没教养的丫头！——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只凭这一句话，曲千觞就把这个老太太的身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却没有说破，只是嘲讽般地笑着说道：“长辈？！您别开玩笑了……就这么一个抢了别人老公的第三者，也好意思在我面前充长辈？说出去还不得笑爬下一大票人呀？”
    “我是你奶奶！”李淑婉有些蔑视的微微抬高了头，这个神情曲千觞常常在曲静言身上见到，看来这下子是找到根儿了……
    “原来，您是我奶奶呀？！……”李淑婉这一摆明身份，倒又勾得曲千觞想起了一些很不好的记忆，薄烟曾经无意中零零星星说起的那些话，都浮上了心头，一时之间怒意陡起，一句句的问话接二连三地问了出来：
    “请问，这个女人趁着我老爸酒醉送他回家的机会，勾引我老爸上chuang的时候你在哪里？……”在隔壁静待事情的发生……
    “请问，这个女人借着怀孕的由头来找你的时候，你又做了些什么？……”兴高采烈的把她接回家……
    “请问，我妈出差回来看到她的时候，你对我妈说了什么？……”叶眉这个媳妇我认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
    “请问，你还有什么资格说你是我‘奶奶’？！”曲千觞最后一句问话说得极深刻，也带着恨意。
    李淑婉一时居然窘住了，扪心自问，她似乎真的没有资格说自己是眼前这个小丫头的奶奶……可是，当初的事又真的都能怪她吗？她从来就没有看江月顺眼过，不仅仅只是因为江月是个孤儿，更因为，曲长生对江月的看重、曲慕风对江月的宠纵……莫名的，她就是越来越不喜欢江月，尤其是在知道曲慕风在外面买了一套公寓，准备跟江月搬出去独住的时候，那种讨厌更是到了极点！
    曲慕风和江月的婚事，她从来就没有点过头，只是因为曲长生，才不得已接受了江月的存在。在她看来，叶眉样样都比江月强，比江月漂亮，比江月懂事，比江月听话……家世条件更是一等一的好，她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曲慕风究竟是看上江月哪一点了，十年过去了，都没有看到叶眉的好，叶眉的任劳任怨，叶眉的隐忍委屈……
    本来平静的生活，因为江月的突然出现，又变得一团糟。
    再联想到曲静言——曲静言，那是她从小照看、疼爱到现在的心头肉呀！现在却一副此刻呆呆傻傻的样子，李淑婉突然觉得世界灰暗一片……
    李淑婉也恨、也恼，也心疼的不知所措……可是面对曲静言的问话，她却无言以对！
    曲千觞看着李淑婉张口没话说的表怀正得意，却突然觉得心头猛然一痛，然后随之而来的那种心慌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她倏然按住胸口，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站在她侧对面的薄晶几乎立刻发现了她惨白的脸色，然后尖叫了一声跑了过来，连声问道：“阿觞，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呀！——”当她渐渐无力地倒在薄晶怀里的时候，握着她冰凉的手，薄晶惊恐地向周围的人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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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答应曲千觞今天来给她办退学手续，她也想明白了，就凭女儿的“丰富”学识，其实的确不用再做那些无聊的事，人活一世也不过几十春秋，随她过得高兴点，比什么都强……
    可是一来到曲千觞的教室外面，她就觉得不对，怎么里里外外围了这么多人？她还没来得及打听出了什么事，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薄晶的尖叫声，接着便听到她叫“阿觞”……
    江月心里一惊，随即挤进了人群，只一眼便看到了倒在薄晶怀里的曲千觞。等她快步冲了过去之后，就见女儿已经昏迷不醒了……
    顾不得追问女儿昏迷的原因，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女儿抱了起来，快步走过正莫名其妙的呆立在那里的李淑婉和叶眉身边时，只是那样冷冷、狠狠又恨恨的看了她们一眼……
    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