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
苏承投降的消息,经由大唐的密探组织,传送到京城。
早朝期间。
大唐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渊。
当朝宰相,被皇帝这个眼神,盯得毛骨悚然。
不知为何,今日朝中许多大臣,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
出什么问题了?
国难期间,我纳了一房小妾,碍着谁的事了?
我老当益壮不行吗?
当百官将政务一一禀报完之后,大唐皇帝李擎苍才对苏渊开口说道:“丞相,最近可有听到京城内的一些流言蜚语?”
苏渊一愣。
还真是我又纳了一房小妾的事情?
这种事情,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
怎么还能拿到朝堂上来说呢?
一时间,苏渊脸色涨红。
文武百官以及大唐皇帝李擎苍,全部注意到了他这个表情。
后者又说道:“出现这种事情,作为儒林魁首的宰相大人,应该觉得挺丢人的吧?”
丢人?
是有些丢人吧?
苏渊羞愧难当,点了点头,不敢所言,言多必失。
一般发生这种事情,陛下也就是口头警戒一下,不会有什么大毛病的。
李擎苍继续说道:“没想到,一直尽忠报国的苏家,也出现了这等丑闻,还真是让朕为你们苏家感到汗颜啊!”
苏渊眉头一皱。
怎么着?
找个小妾,已经是罪了吗?
汗颜?
食色性也。
圣人都说过这种话,皇帝一个局外人,有什么好汗颜的?
老夫都没觉着丢人!
但是,苏渊依旧还是跪倒在地,抱拳道:“臣下次不会了,臣有罪!”
大唐皇帝眉头一挑,脱口出道:“怎么着?你们苏家还想有下一次不成!”
说着说着,竟是一拍龙椅,勃然大怒起来。
苏渊被吓了一跳,有些懵逼。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渊抱拳道:“依老臣这个年龄,确实不应该出现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国难期间,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李擎苍指着苏渊骂道:“好啊!你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一句有罪,能够将虎城郡换回来吗?还是说,你的那个好儿子苏承投降魏军一事,本就是你的授意?”
闻声后。
苏渊彻底懵逼了。
这是怎么一个事?
承儿投降了?
不!
这绝对不可能!
回过神来,苏渊磕头道:“陛下,是不是消息有误?我儿苏承,打小就听老夫的话,怎么可能,投降魏军了呢?而且魏军不是距离虎城郡数百里吗?怎么会突然就去攻虎城郡了?若是没有攻打虎城郡,我的儿,怎么可能会投降魏军?不!不对!我儿苏承,就算是战死沙场?就算是临阵...就算是临阵战死,也不会选择投降魏军啊!”
李擎苍冷哼道:“苏渊!你可真是我大唐的好宰相!因为你的举荐,朕听信了,让你的孩子守虎城郡,结果呢?你到现在,还认为这个消息是假的?你知不知道?皇城司为了调查这个消息?付出多了惨重的代价?就连一些从虎城郡方向过来的难民,也都在传,你的宝贝儿子?投降魏军了!你到现在?还不知情?还恬不知耻的在这里满口胡诌?”
苏渊彻底愣了。
他无力的摊在了地上。
自己的儿子,真的投降了?
他是傻子吗?
老子还在朝中为官,他居然投降了?
这特么!
情急之下?苏渊竟是被吐到口吐鲜血。
吐完一口鲜血之后?苏渊跪拜道:“老臣...请陛下赐老臣一死!”
他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谁知道竟然生养出这么一个玩意来。
啥也不是。
李擎苍冷笑道:“朕在问你?虎城郡地理位置尤为特殊,对我大唐来讲?至关重要?现在,该怎么办?”
目前,苏渊除了求死以及认错之外,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你不是说,你的孩子自幼熟读兵书,能够将虎城郡守得住吗?怎么,连守都没守,就将一郡之地,拱手让给别人了?”
李擎苍现在真的很生气。
也真的很想给苏渊一个痛快。
不!
即使杀了这个老货,也不解气。
苏渊将头磕在地上,也不敢抬头了。
他已经无脸再见任何人。
过了片刻。
有皇城司的人来报。
说是云山关投降魏军了。
就是苏承劝降的。
苏渊听到这个消息,当场便就昏厥了。
李擎苍面容变得阴晴不定。
当看到苏渊晕厥之后,他才从龙椅起身,怒骂道:“好一个苏渊!好一个苏承!好一个苏家门生!给朕查!将苏家的所有门生故吏,全部查出来,一个不留,统统杀了!”
皇帝话音刚落,蔡咸便是从人群中站出来,向皇帝递交了一张奏折,说道:“陛下,这奏折上,有苏家所有的门生故吏,他们现在身处何处,老家在哪,家里有几口人,微臣都调查的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知道,苏家完了。
但是蔡咸这个操作,真是让所有人都感到无比惊讶。
这奏折,只怕是准备很久了吧?
人才,真是个人才。
不能惹。
就这样,李擎苍在任期间,一场大清洗开始了。
但凡是属于丞相党羽的大臣,全部被杀。
总计有三百人。
而与此同时,昏厥苏醒过来的苏渊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干脆就在家等死了。
果不其然,杀死完他所有的弟子以及亲朋之后,李擎苍马上就派人将苏家给团团围住了。
是蔡咸带着人来抄苏家的。
苏渊躺在病床上,心灰意冷,垂垂老矣,即使不杀他,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蔡咸来到苏渊床榻旁。
屋外,跪着的都是苏家人。
苏渊看了看蔡咸,有气无力道:“怎么个死法?”
蔡咸笑了笑,道:“丞相大人还真是坦然无惧啊!在你死前,陛下有句话,让我转述给你。”
苏渊眼前一亮,“什么话?”
他看到是蔡咸来了以后,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是无法挽回了。
但是,好歹也是君臣一场,听到皇帝有话说,即使是坏话,他也想听一听。
蔡咸道:“陛下说,会让你以不同的方式名流青史,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大唐自开国以来,第一位大奸臣。”
苏渊闻声大笑道:“老臣,何德何能啊!”
蔡咸道:“上路吧?”
苏渊闭上双眼,点了点头。
蔡咸上前一步,掏出匕首,将苏渊一刀刺死。
苏家上下,百余条人命,同时也遭到了残酷的屠杀。
到最后,苏家只被查抄出来一万两银子不到。
这大部分,都是皇帝赏赐的钱银。
蔡咸看着这几千两银子,摇头笑道:“这老家伙,还真是一文钱都没贪过啊!可惜,教出了一个坑爹的孩子。”
苏渊被刺死之际,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想起,
“这叫个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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