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笆外的影子》第八十章

    “打算什么时候去见人家姑娘？”表叔坐到我旁边后，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感觉到有些突然，不过还是回答说：“什么时候都可以。你给她说了我是从别的地方回来的吗?”
    “嗯。”表叔点头，“我把你的情况全都一五一十的给她说了———我感觉她似乎对你也有点兴趣，说是先见上一面，再说接下来的事情。”
    “你给她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就说你高中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外面打工，近两年才从外面回来。现在在家种地，准备找一个合适的对象结婚。人品没啥问题，没有作奸犯科的履历，也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总之，就是说你为人忠厚老实，是个持家过日子的料。我倒是想说你年轻有为的，但想想，还是有点不符合实际。不过你放心，只要是想真心实意找男人过日子的女孩，你这样的年轻人还是有一定优势的。”
    我端起桌前的茶杯放在嘴前，本打算先喝上一口茶之后，再发表我的言论，但由于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女孩对我有什么看法，于是便先开了口：“那女孩听后没说什么吗？”
    “说了。说还可以，比我前面给她说的那一个强一点。”表叔喝了一口茶，之后又接着说，“其实我前面给她介绍的那个小伙子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车子有两辆，楼房呢也有两套，人呢也是一米八的大高个，相貌我看着也不赖，但不知道为什么那姑娘就没看上。”
    “他结过婚吗？”
    “那倒没有。和你一样，都是头婚。不过，我想可能是因为那小伙子的名声不太好吧！抽烟喝酒倒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谈过很多的对象———说是有二十个多个。这是那女孩告诉我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大清楚。除此之外呢，他还经常和外面一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三天两头的和人打架。为此呢，还被警察局拘留过几次。”
    “那说明这女孩很有远见，知道和这样的人结婚，没有什么前景可言。”我心里有些暗暗自喜。
    “我觉得，还是这女孩家里不差钱，从小到大就没有因为钱的事情而发愁过。我前面不是给你说过吗？是这个男的看上了这个女孩，让我去给当这个媒的。这女孩虽然也有结婚的意思，也认识这个男的，但根本就看不上他。可是呢，这个女孩看不上，那还有很多别的女孩想嫁给这个小伙子，可这个小伙子没一个看上的。说是，那些歪瓜裂枣，根本就是冲着他的房子与车子来的，就算是自己再不怎么挑，也要找一个和自己条件差不多，奔着过日子来的。”
    “那我看还是算了，”我突然变的有点垂头丧气，“人家说不定也想找一个门当户对的，我去了也是白去。”
    “我觉的你还是有希望的，人家女孩家根本就不差钱，说不定她真想找一个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小伙子结婚呢？有钱没钱，长的怎么样，我觉得她根本就看中的不是这些，不然的话，可能早就结婚了。”表叔摆着手说。
    “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什么诗雨来着.......”表叔挠着头，“好像是叫王诗雨，还是李诗雨来着。姑娘长的也不错，要脸蛋有脸蛋，要学历也有学历，工作呢也不错，现在在大型企业上班。不管怎么样，配你是绰绰有余。”
    “那她说了我们什么时候见面了吗？”
    “她说这个交给我来安排，只要你这儿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就打电话约你们见面。不过.......”表叔说到这时，突然不再往下说了。
    “怎么了？”
    “我本来应该在你下来之前给你说的.......”表叔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之前是想在电话里给你说的.......结果不小心把那茬给忘记了。”
    “是什么？”
    “我说出来，你可不要埋怨你叔我，我也是真心实意想给你找个好姑娘的———那姑娘今年30了，比你大了几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沉重，心里好像被一块石头压着。就好像，我刚对一件宝物产生了浓烈的兴趣，结果却又得到告示说：要想得此宝物，就得减寿五年———这样的比喻或许有点夸大其词，但我却认为女人处在什么年龄段，都有她不同的价值。起初，我的想法是，要是对方比我大个一两岁，这样的差距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最起码我还有四五年的时间去欣赏她的容貌，拥有她剩下的美好年华。而现在，她的青春所剩无几，而我正像是一个热情奔放，活力四射的公羊仔，奔跑在辽阔的草原上，寻找一头年龄和我像差不多的母羊仔，与她孕育出我们的下一代。既然已说明我是一头热情奔放的公羊仔，那当然也是处在一个荷尔蒙气息非常膨胀的阶段，和嗷嗷待哺的小羊羔没有什么区别———而我认为，不管是嗷嗷待哺也好，如饥似渴也罢！在孕育下一代之前，我这头公羊仔是否也该和那头母羊仔先在青青草地吃上一阵草，然后一起散散步，一起走到河边，待到日落之时凝望晚霞的凄美；月圆之时共赏明月的皎洁；黎明之时目睹旭日的重生呢？这样的想法固然是合情合理，而不合情不合理的是，一头公羊仔却要因为自己的种子，而让往昔充满诗意的美景瞬时变的不再那么美丽———这残缺的美丽，我想定会成为我心中过不去的一道坎儿。
    “你告诉她我喝酒抽烟了吗?”我沉默了一阵之后，对表叔说。
    “这个我还真没说。我想她应该问我的，结果她没有问，我也给忘了。”表叔眉头紧锁，眯着眼睛想着些什么，“现在的年轻人抽烟喝酒，都很正常，我想她应该没有这方面的要求吧？”
    “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对这方面应该是有要求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她好似是找一匹种马，想要孕育优良的下一代，而且还要找的是一个软弱的无能的种马，好被她捏在股掌之中。”
    “我说阿文啊！”表叔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思想？这女孩再强势，那打起架来，也没有男人力气大，只要男人动真格的，这女人再厉害，也绝对拗不过男人。况且，你对人家还不了解，这样说人家姑娘，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合适。人家自身条件好，对男方的要求多点那也是合情合理。要是人家真有这样的要求，你就把烟和酒戒了，这受益的不也是你自己的身体吗？不管人家把你当种马看待也好，当做老老实实过日子的人看待也好，没有见面达成共识之前，你什么都不是。她呢，虽然三十岁了，但追求人家的人可多着呢————况且，只要和那姑娘结了婚，你这往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