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录》第一百三十九章 行动

    荆南大地,战火纷飞!
    除夕之夜,本该张灯结彩,鞭炮声声,可是整个荆南城却寂静无声,除了街上偶尔的马蹄声,所有人闭门不出。
    老百姓不明白,为何突然就起了战火。听说房州、襄州、郢州都叛变了,那么,他们会怎么样呢?
    明明前几日朝廷的恩旨刚到,这马上就翻脸不认人了,人心果然易变。
    高府里灯火不歇,士兵们进进出出,送往其他四州的信每每都被拦截,可是,即使如此,冒死前往的人还是一茬一茬地往外派。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跑了进来:“大公子,九室岩没有人,我等了三四日也没见到人。”
    没见到人,高从诩心中一颤,但还是问:“可有听到什么消息?”
    那士兵身负重伤,嘴唇发白:“我去了五龙祠一趟,说是倪将军把先生及几位山人都请去了襄城。”
    “混蛋!”高从诩手握成拳,狠狠地捶在面前的舆图上,房州、襄州、郢州已经用红笔圈了起来,猩红可怕。
    高从诩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与那士兵说:“幸苦你了,先下去疗伤!”
    “是!”士兵出去之后,地上留下一滩血迹。
    这些日子,死伤无数,可是每一次,高从诩的心还是会疼一次,这些都是荆南的将士。
    这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高从诩心里明白,只是,不管发生什么,他必须挺住!
    “夫人呢?”
    远山拿起帕子蹲在地上擦血迹,抬头回答:“夫人不愿意走。”
    高从诩叹了一口气:“不愿意走就不走吧!”
    这时,门外吵吵闹闹,远山刚站起身,就见张姨娘已经跑了进来:“从诩,到底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听说你要送夫人走。那我呢,我怎么办?”
    “姨娘从哪里听来的胡话?”高从诩放下手中朱笔。
    张姨娘一愣:“怎么,后院都在准备马车了,难道不是吗,你可不要骗我,别以为从诲不在府里,你就可以如此慢怠我。”
    高从诩实在不愿意与她多说,看了一眼远山:“请姨娘出去,非常时期,这间院子谁都不能进。”
    “是!”
    远山一挥手,进来两个人直接把张姨娘架了出去。
    室内终于安静下来了,高从诩的心却平静不了,朝廷的五万士兵悄无声息地就到了荆南大地,如今已经有三州叛变,其他四州情况不明,他心急如焚。
    如果其他四州并没有变节,他们前后夹击,就算那三州已经叛变,也不足为虑,但是联系不上,就不能联合作战。
    而归州、襄州、荆州的兵力合起来也只有三万,三万对五万,胜算微薄。
    但是,即使这样,也要一试!
    高从诩埋头写好急信递给远山:“迅速送给司空将军。”
    “是!”远山匆匆出去。
    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如果荆南城还没有作为,恐怕会失了人心,就算毫无胜算,也要战!
    ......
    郢州的除夕夜也是一样的安静,封城已经好几日了,腊月二十五,朝廷的兵马直接入了城,殷泽亲自开的城门。城中百姓这才明白,原来郢州归顺了朝廷,只是既然归顺就归顺了,只要不死人就好,反正这些年都是这样过的,乱世之中,大家都是飘摇不定。
    客栈里的窗户全部关了起来,尚让看着桌上闪烁不定的烛火,跟一旁的小厮说:“庄铭,明日你去街上逛一逛,看能不能联系上以前的人。”
    当初尚让的一千士兵归入了荆南军,这些年荆南飞速扩张,这些人也被分派到了不同的地方,他相信,郢州肯定也有。
    庄铭的父亲是尚让身边的老人,后来他父亲战死,尚让就让他来身边做个小厮,也算是关照。
    以前的那些人庄铭自然都是认识的。郢州虽然封了城,但是白日还是可以出门的,毕竟老百姓还是要生活的,只是不能进城出城罢了。
    情况比尚让想象的严重,庄铭与他说起白日里在外面听到的:“我听说高大人不在荆南城,如今荆南城只有大公子一人,说是其他九州都已经叛变,只有荆南城在抵抗。”
    尚让皱眉,每到战时,这些传言就各种各样,但是鲜少有真的,朝廷为了让本地的百姓安心,也会说其他九州都归顺了,这样所有人就都心安理得地接受目前的状况。
    “想办法去随州!”
    “我们不回荆南了?”
    尚让立刻打开桌上的舆图,指了指随州:“先去随州看一看,如果回了荆南,就是被朝廷的兵马瓮中捉鳖了,荆南那三州有司徒将军和大公子在,我并不担心,现在最主要的是安州、随州、鄧州、均州,战时,最怕变成了瞎子和哑巴,那我们就去做大公子的眼睛和嘴巴。”
    庄铭点头:“这几日城中守备松懈了不少,朝廷的将军每日都在殷府饮酒作乐,城中富户们都被搜刮了一遍,说是金银珠宝数不胜数。”
    尚让不禁露出鄙夷之情:“可见朝廷还真是缺银子啊,这吃相着实粗暴难看,也活该那些人,丝毫不反抗,毫无气节。”
    庄铭知道,尚将军这是气不过,高大人治下清平,善待百姓,轻傜薄赋,朝廷的兵马一到,这些人瞬间就倒戈,完全不顾及一丝恩情,都是薄情寡义之辈。
    “将军,先歇息吧,明日我先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庄铭替尚让铺了床,如果寻到老人,说不定就能出城了。
    尚让点了点头:“但是也不要贸然相认,人心总是会变的,还是要观察观察。”
    否则人寻到了,他们说不定也会被出卖了,到时候别说出郢州了,反而给大公子添乱。
    庄铭应了,扶尚将军上床歇下了,他熄了油灯就出了门。
    这些日子,他们二十来个兄弟被困在客栈,也是急得团团转,既然明天需要出去寻人,庄铭也要好好安排,拖得越久,变故越多。
    大厅里灯火通明,好多人夜不能寐,在大厅里喝酒说话,这些人都是与他们一样被困在客栈了,既然离开不了,只能住下了。
    “庄铭!”楼下有几个兄弟也在喝酒,看见庄铭下来了便招了招手。
    庄铭冲他们点头,拾阶而下,被困了良久,也该他们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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