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录》第两百四十七章 破相

    吕氏直接被押到了施府,施闰章双目通红地看着她:“说,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吕氏不明所以,因为身上被绳子绑着,她无力挣脱,但看着施闰章,不禁露出厌恶的表情:“施闰章,你到底发什么疯?”
    “发疯?是的,我疯了,从我知道你在外面有野男人的时候。”施闰章手持匕首,恨不得就这样直接插入吕氏的脖子。
    看着那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吕氏心中一冷:“怎么?你要杀我?”
    “杀你?我真想就这样毫不犹豫地杀了你,但我不是你,我要为琊儿考虑,要为玉儿考虑,他们不能有一个杀人犯的父亲,否则她们这一生就毁了。而你呢,背着我出去偷人,你可有想过琊儿,想过他以后如何自处。”施闰章一向是文质彬彬的模样,如今却如发了癫狂一样。
    得到消息的鲁氏也有些慌了,她不管吕氏是不是偷人了,但是施闰章绝对不能杀人,否则就是把整个施府拉入了地狱,站在门口,她焦急地敲着门:“老爷,老爷。”
    门开了。鲁氏走了进去,见吕氏完好无损地被绑在椅子上,她松了一口气:“老爷,为着孩子着想,这件事情也不能节外生枝。”
    如果吕氏偷人的事情传开,府里的孩子就都没有出路了。
    吕氏见他们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不自觉地想呕:“我与施府已经毫无干系,施闰章,你还让人绑了我,要知道,如今邢州可是有父母官的。”
    “怎么?你还想报官,你怎么有脸报官?”
    “我怎么着就不能报官了?”
    “你偷人,你偷人,我恨不得你就这样死了,也能一了百了。”
    “你才偷人呢,神经病,莫名其妙。施闰章,你少往我身上泼脏水。”
    吕氏的狡辩,十分的刺耳,施闰章竟然觉得忍无可忍,杀不了她,但是能毁了她,他手中的匕首直接划在了吕氏的脸上,顿时鲜血直流。
    啊!鲁氏吓得尖叫。
    吕氏却呆住了,那一瞬间没有丝毫的疼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施闰章:“施闰章,你疯了。”
    手上的匕首还在滴血,施闰章捏着匕首,一脚踢开了门,哈哈大笑地走了出去。
    鲁氏手足无措地看着吕氏,然后手忙脚乱地替她松开了绳子:“你快走吧。”
    此时,吕氏才感觉自己的脸上钻心的疼,用手一摸,满手鲜血,看都没有看鲁氏,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吕府里,李宇刚把大夫送到了门口,就见吕氏佝偻着身子跑了回来,她半天衣裳都染上了血迹,他忙迎了上去:“夫人,你怎么了,大夫,快,快。”
    幸好大夫还在。
    给吕氏止了血,那大夫一脸凝重地摇头:“伤口太深了,只怕难以痊愈。”
    虽然已经料到了,李宇还是不敢相信,明明好生生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他问吕氏:“要不要报官?”
    害怕伤风,大夫止了血之后就让吕氏带上了帷帽,她沉默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问:“琅儿怎么了?”
    “大夫说小姐没事,喝了药明天就能醒了。”
    吕氏这才放心了:“今日劳烦李师傅了,你回屋休息吧。”
    李宇见吕氏这样,有些担心:“那你呢?”
    “我去看看琅儿。”吕氏起身往后远去,天已经黑了,她拎着一盏灯笼,衣摆被寒风吹得列列只响。
    李宇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世间,女子多不易啊。
    庆铃刚给施琅喂了药,就准备去施府一趟,实在不行,她就去报官。
    刚出门口,就见吕氏回来了,只是因为带着帷帽看不清容貌,她小心地问道:“夫人?”
    “嗯。”吕氏应了一声。
    待走到跟前,庆铃看见她半边身子似染了血迹,吓得大叫:“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小姐呢。”
    怎么可能没事,庆铃已经六神无主了。
    吕氏平静地进屋看了看施琅,见她睡得安稳就去了旁边的屋子:“庆铃,来替我更衣。”
    看到吕氏拿下帷帽时,庆铃双腿打颤,眼泪就流了下来:“夫人,是不是施府的人弄的。”
    一条从眼角到嘴角的伤痕,皮开肉绽,施府的人太狠了。
    “嗯。”吕氏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琅儿。”
    “为何?”庆铃替吕氏更衣的手都在颤抖。
    “我看她自从醒了之后,就十分烈性,虽然我已被施府休弃,但琅儿还是施闰章的女儿,倘若闹出他们父女不和,受伤的还是琅儿,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吕氏语气平静。
    庆铃的眼泪哗啦啦直流:“怎么能就这样算了呢,报官,我们要报官。”
    “报官的话,琅儿和琊儿怎么办。”施闰章毕竟是他们的父亲,到时候此事闹开,被影响的也只是两个孩子。
    庆铃无言以对。
    果然第二日施琅就醒来了,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金戈铁马,尸横遍野,醒来之后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雨水轻敲窗棱,她抬头看去,外面阴沉沉的,只怕是下雨了,掀开被子下了床,就看见庆铃拎了水壶进来,看见她醒了,一脸惊喜:“小姐,你醒了?”
    “嗯。我娘呢。”施琅四处张望:“我昨日怎么了?”
    “大夫说只怕是受了风。”庆铃给施琅倒了洗漱水,突然眼神闪躲地看着施琅:“小姐,有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
    “夫人,夫人受伤了。”
    “哪里受伤了?”
    “小姐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听吕氏受伤了,施琅哪里顾得上窸窣,直接去了吕氏的屋子。屋子里点了炭炉,吕氏挨着炉子做女红,听到动静便抬起了头:“琅儿,你醒了?”
    施琅看着吕氏脸上异常狰狞的伤口,一下子感觉自己坠入冰窟,声音都变了:“娘,你怎么了?”
    吕氏却笑着冲施琅伸出了手:“昨天起夜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脸划到木桩子上去了。”
    施琅四处看了看:“什么木桩子。”
    吕氏却用手指了指炉子:“已经烧了。”
    施琅却仔细地看了看吕氏脸上的伤口,越看,眉毛皱得越深了,这伤口,不像是木桩子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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