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已是天明。
霞光穿透云海,燥热撕破晨日的安宁。
宋缪懒懒的伸个懒腰,深吸一口锦城的空气,呵出一口浊气,跟vanco慢吞吞的走在人群后。
沉愠接机的粉丝堵了vip通道,宋缪戳了戳鼻梁上墨镜,跟vanco走在他远远的地方,跟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两人顺着地铁线出了机场,vanco拦了车送她回家。
宋缪没拒绝,睡了一道。
老城区,出租车嫌小巷太麻烦,把车停在巷口就催人下车。
宋缪跟vanco道了谢拖着行李箱不急不缓地小区走,薄瘦的脊背挺得极直,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有资格让她折腰。
vanco凝着她,等她消失在巷口才吩咐出租车司机离开。
宋缪在楼下买了包烟,叼着根上楼就发现自己家门开着一条缝,不明显,但绝对不可能是她忘了关。
猛地一脚踹开门,冷漠视线扫过整个翻的乱糟糟的屋子,眉心轻蹙。
在屋里巡视一圈后,发现丢了几千块钱后她报了警。
警察来询问情况后告诉她他们会尽快处理的。
宋缪应付两句,送走了人。
刚转身准备回屋,对面门就被推开。
两人视线撞到一起。
宋缪细眉倏地拧起,“你怎么在这里,林姨呢!”
“她儿子单位分了房子,儿媳妇怀孕了,卖房,我买的。”邢邵关上门,拎起门口垃圾往下走,声音淡然,没看她。
宋缪皱眉,觉得自己没法跟他和平共处,进门就开始找房子。
浏览一圈后,又觉得自己搬走跟落荒而逃似的,立即退出找房页面开始联系换锁师傅。
换锁师傅来后,邢邵正回家,见她换锁,环着胳膊倚在墙上轻哼,“你不用这么防我,我不会进。”
宋缪没理他,低头回消息,等换锁师傅走,拨通vanco电话。
“来了吗?一起吃完饭再去,我请你。”
vanco嗯了声,淡声说:“五分钟下楼,还有一个红绿灯。”
宋缪嗯了声,回屋换衣服。
出门时,对面房门紧闭,浅浅溢着股幽冷阴森。
她没在意,径直下楼,上了vanco车。
邢邵在窗户口死死地盯着汽车开走,捏了钥匙跟她出门。
宋缪选了家好几十年的鱼粉店,点了超辣的鱼粉跟vanco一边聊一边吃。
丝毫没在意隔壁那桌冰山脸的男人。
vanco瞥了眼隔壁桌准备把他五马分尸的男人,轻咳一声,踢了踢宋缪腿,给她使了个眼色。
宋缪嗦完最后一口粉,问老板娘要了瓶牛奶,结账离开。
全程没有理vanco的提醒。
vanco无语,走前朝邢邵轻轻颔首,才追出去。
宋缪抽烟抽了一路,跟沉愠汇合时,一身烟味。
沉愠嫌弃的扇扇鼻子,挂着她肩把人往舞室带,笑着揶揄:“怎么,抽的这么猛,初恋又烦你了?”
宋缪斜睨他一眼,一脚踩他脚上,快步上楼。
沉愠笑着闹腾。
舞室外的汽车上,邢邵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抽了半包烟才平复好自己心里的嫉妒。
舞室。
六人一起商量舞蹈动作,得知宋缪会的舞种多,又为了防止沉愠受伤,所以vanco准备给二人在舞蹈中排一段相对简单的双人舞。
宋缪没有异议,全部听安排。
六人一起顺完衔接动作,已经是凌晨两点。
宋缪不想回家,跟几人约了吃烧烤。
沉愠也想去,话刚说一半,就被柯繁拎着耳朵扔上保姆车。
宋缪无所谓地耸耸肩,跟着vanco往夜市走。
vanco总觉得身后又道想凌迟他的视线,偷偷回头就瞥到邢邵的车。
赶忙找了个借口,推着自己舞团的人飞快地跑。
宋缪转头,撞到男人视线,烦躁的捏捏眉心。
阴魂不散。
没了心情,随手拦一辆出租车,回家。
昏暗楼道里,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没人说话。
咔哒——
宋缪家门关上,邢邵在她门外立了会儿才回家。
门后的宋缪点了烟蹲在门口地垫一口烟一口烟的往肺里闷,烟灰落地,她坐下,支起腿靠在玄关柜上凝视那间上锁的房间。
当年所有的不幸都起源于那里。
若是她没有撞破井丽的出轨,没有知晓父亲的真实面目,或许她还可以在两人编制的美梦里再多活一年,或者很多年。
火柴在指尖点燃,细手不自觉挪向立柜上垂着的布帘。
“youarethehero……”
口袋里振动的手机唤回她思绪,手中火柴落地,她一脚踩灭那点火,掏出手机接起电话。
“喂,哥。”声音沙哑,无力,疲惫。
“干什么呢?”男人浅浅笑着问,“抽了多少,要我给你收尸了?嗯?缪缪。”
“用不上。”宋缪跳起来往浴室走,放松的笑,“晚上没睡好?要我弹琴?”
“想你,不行?”他声音清冽,玩笑的语气,成功逗乐宋缪。
“想我?我挨打那些年你也没让人住手。”她笑着坐进浴缸,开了水,感受着滚烫的水慢慢驱散她周身黏腻冷意,身心放松不少。
男人笑了,陪她闲聊。
……
宋缪很久没睡这么好,醒来后神清气爽。
约了刘音回音渡,卫衣牛仔裤的装扮,难得的活力。
她在楼下早点铺撞上邢邵,没看他,笑着买了早点拦了出租车。
邢邵凝了眼她背影,心头拧着。
她的电话占线一晚上,可想而知她对那头的人有多耐心。
醒来又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不用想也知道那头的人是现在支撑她的信念。
他摸出手机对那头念了个手机号,吩咐两句挂断电话。
凝视女孩的车走后,他坐在自己车里点烟。
一根一根,整个车厢烟雾缭绕。
十五分钟,宋缪一天的通话记录发到他手机上。
扫到那个通话好几小时的电话,心里默默记下。
他没查对方是谁,他怕。
怕他和她中间隔上一个他解决不了的麻烦,也怕那人招招手,她就跑了。
所幸不查,好歹能从身后看着她。
呜——
手机振动,三个字抢占他手机页面。
邢中天。
扫到来电显示,他沉默良久,接起。
“我听说井丽女儿回来了,你给老子离她远点,玩玩儿就算了,他们母女都是处理不掉的狗皮膏药……”
“你把嘴给我放干净!”邢邵厉声吼,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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