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砗磲界》正文 005涅盘祭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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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我要祭奠界源!”空一见村长的房门虚掩，进门就直入正题，恰见到屋中还有一人，是蒋菲。她来这里做什么，是给村长送昨晚剩下来的素面么？空一疑惑，但没显得尴尬，说完就搬个了木凳坐在蒋菲一边，两人双目对视，才发现蒋菲面sè略有苍白，鲜血染红了掌间的手帕，而村长手中如石盘状的物体旋转不停。
    她在祭奠！
    砗磲悠悠载，谁可道尽万物间的曼妙？但论道祭奠一说，皆是无人不知，有多少众人，便有多少向往。兴许自打有了砗磲界，便有了祭奠，血脉通过媒介与天地间交融，感召浩瀚空间的玄妙，激发出自身的潜能，运道于内，迸发于外，有则蜻蜓点水，有则开天辟地，这便是砗磲中最为玄妙之处－－－界源，武者的天下。
    人们相信界源并不是无中生有，或者说是与生俱来，但都需要媒介的引导才能显现，遂则，祭奠成了媒介引导的代名词，而祭奠也成为了砗磲界中最为重大的仪式之一，当然这里可以不把赤域界包含在内。战乱纷纷，赤域虽仍是七界中疆域最为广阔的，但已然成为资源最为匮乏、人员最为杂乱的地方，即便是祭奠，饶有富足的村落兴许会选个吉rì再杀只鸡充下场面，就算没有祭奠成功的，事后那只鸡煲上一锅汤，一人分上一碗，也算是美美的事儿。
    至于蒋家村嘛，老村长手中的涅盘也不知传到他手上是第几代了，村里了人不多，rì子过的也不景气，谁家的孩子若是到了懂事年龄，便可过来祭奠，不需要任何手续，一抹热血洒在涅盘便知结果。
    只不过今rì，村长的神情格外特别，仿若是许久不曾的激动，老泪纵横地托举着涅盘，还不时地念到：“成了，成了......”
    巴掌大的涅盘成圆状，周边刻有古朴花纹，内有凹陷，一颗质地均匀的圆珠镶嵌其中。蒋菲的一滴血液正是滴落在圆珠上方，血液并没有干涸的迹象，反倒是与圆珠交融在一起，继而在涅盘zhōng yāng飞速翻滚。异象！即便没有老村长的一句话，空一也会意识到异象代表什么。蒋家村人数虽不多，可这几年多多少少也有来村长家祭奠的，每每的空一都与蒋菲携手搬来个板凳坐在一边看热闹，因为当时听大人们说，要是界源祭奠成了，完全就是麻雀变凤凰，不仅可以踏入修行，更能解除奴役，拥有真正的zì yóu。可这世间毕竟是麻雀多，凤凰少，多少人怀揣着无限的憧憬，到头来都是一泼凉水，譬如蒋家村，一块涅盘传承了数代村长，竟硬是没验出一个人物，无数滴血液撒入涅盘zhōng yāng的石珠，皆是纹丝未动。
    如此已成过去，蒋家村即将刷新历史，此刻涅盘对侧的蒋菲表情凝重，一抹轻哼，嘴角中流露出屡屡浑浊，待浑浊气息消散，涅盘中的石珠瞬间向蒋菲额头处迸**芒，颜sè由黑变紫，由紫变红。遂是红茫从额头扩散至全身，将蒋菲牢实地包裹住，周围的空气骤然升温。村长一声闷响，因涅盘的温度过高，本能地抽出双手，心惊涅盘落地破碎，中断了祭奠是无法挽回的，不成想在红茫之下，涅盘已是稳固地停留在空中，仿似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它托举，继续它未完成的使命。
    红茫驱使的势头愈演愈烈，投shè在蒋菲身上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更加鲜红，瞬间jīng芒四起，涅盘上的、蒋菲身上的红茫仿若脱了缰的野马四处喷shè，眨眼间的功夫，村长的家在外侧观看宛若一颗巨大的火球，倍加夺目。
    “嘭！”的一声巨响，蒋菲周身围绕的红茫仿若将能量凝聚到极限，顷刻之间化作冲天云柱爆发出去，冲破了屋顶，更似要捅破了天，老村长与空一此刻被震的七荤八素，瘫躺在地上。
    “我的老本啊！”没等村长直起身子，抬头见到璀璨的红rì，那个位置原本是有个屋顶的，再见四周迎面奔来的村民，那个位置原本是有个窗户的。
    “村长你快看。”没待得村长老泪众横，空一拽住他的衣袖指向蒋菲的方向。
    两人同时呆若木鸡，矗立在眼前的竟然是一颗两人来高的红灿灿宝石晶体，透过朦胧的光线，依稀可见到宝石内一具蜷缩的躯体，正是蒋菲。蒋菲此刻纹丝未动，双眼闭合，从之前眉头紧锁的神态已经转变为一副神情清闲舒缓之意，仿若陷入了沉睡，不声不响。
    “这是怎么回事？”宝石甚是坚硬，手掌接触，仍有未散去的炽热，见此空一好奇地询问。
    “生平第一次见。”村长仿效空一的动作，眉头紧皱。
    “那蒋菲该怎么出来啊？”空一又问。
    “嗯......”
    “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啊？”空一再问。
    “嗯......”
    “村长，您到是快点告诉我啊。”空一急迫，如此的一副躯体，在赤域界摸爬滚打也无外乎十年，周边的事物接触的少之又少，所以突来的变故，只盼从村长那里得到答案。
    “问什么问，我不是说了嘛！这也是我第一次生平所见，怎么出来，什么时候出来，我怎么知道。”村长气急，将之前居所损失惨重的怨火伴着怒火，交杂在一起甩开了拽在衣襟上的小手。
    空一无语，不敢顶撞，要知道，蒋家村里官衔最大的就是这老头子了，人家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得罪。
    空一脚步稍有推后便听到身外有人问道：“村长，火还烧着么？我们来灭火来了。”外面人头攒动，见得各自端着锅碗瓢盆等等容器乘了满满水。原来之前的异象，村长的房子内外通红，被村人误解是失了大火，赶忙奔来，可等到了跟前，发现红sè消去，只不过窗户、大门以及房顶都没了，惊讶这火势烧的也太快了些，连泼水的功夫也没给留下。
    碍于现场人多，村长顾及自身形象，强掩房屋破损的病痛以及怒火，从已经没有门的门口走出，扫过一眼村民，见到蒋菲的父亲时一把将对方紧紧抱住，兴许是百感交集的嚎啕大哭：“蒋老汉，界源，是界源，你家的小菲有出息了。”
    说罢，拽着蒋父进了屋，其余的村民也能听的明白，纷纷地往屋子里钻，幸亏村长的房子门窗破损，小小的屋子根本装不下这些人，所以那些腿脚不利索的村民也能趴在窗户上看看他们见所未见的界源到底是什么样子。
    人声鼎沸，朴实的蒋家村人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件新鲜事儿，各自七长八短地聊着，有些想上前摸摸包裹着蒋菲的红sè晶体，皆被村长阻止了。按他的观点，这是神物，咱们平凡百姓是碰不得的，万一要是影响到了蒋菲，谁也担当不起等等，总之接下来的短暂功夫内，村长把整个经过吹呼的神乎其神，让空一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就是红茫、声响、晶石么！哪来的村长说的一条神龙在屋中飞舞，再冲破屋顶直飞云霄的！况且空一早就摸了晶石，除了炽热点，也没什么感受，更没对蒋菲有什么影响。莫非岁数大的人，话越虚么？
    议论不断，人员也没散去，因为他们希望能够亲眼见证蒋菲苏醒后的场景，关键是好奇蒋菲该怎么从晶石中出来......可谁也不知该要再等多久，反正rì头还没高照，做午饭的事情不急。正待着大家伙准备回自家搬个凳子过来的功夫，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糟了，这下要出大事儿了。”
    话音未消，空一已是飞奔出了屋外，站立在高处向村头远望，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