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间微光》第109章 长大的代价

    癌症！
    看着一脸平静的李爱国，李华只觉得血液上涌大脑轰鸣不断。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不幸的事情它偏偏赶到一起了呢？
    就在李华愣怔的时候李爱国说话了：“好了，你把盆端走吧。”
    看到他努力侧着身子，李华急忙拿起手纸过去帮着解决了卫生问题。
    “华子，你要是写书就好好写。千万别跟我一样一辈子劳苦命，这一旦出了意外躺到病床上拉屎拉尿都要人伺候，老了......”
    李爱国的眼角湿润逐渐流出眼泪来，李华只能借着去倒便盆避开了这样的话题交流。
    走到洗手间冲洗好便盆，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了眼眶。
    这都住进医院两天了，老爸不敢吃不敢拉，他这是怕我妈嫌弃吧。妈又得了胃癌，看来她自己还不知道。
    想着这些事，李华回到病房后坐在黑暗里很久没有说话。
    逐渐的，病房里鼾声四起，李华悄悄出门来到附近的商店买了一盒烟。
    站在雪地里看了好久，他还是点燃那支香烟叼进了嘴里。
    随着烟圈吐出跟着雪花升腾四散，他打开手机跟许婉发了一条消息：明天有空吗？请你吃饭。
    叮！
    不到三分钟，许婉的消息回了过来：不了，男人晚上说的话都是耍流氓。
    看着那消息，李华狠狠地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耍流氓？我要是耍流氓早他妈把你睡了！”
    这天晚上，李华将那包烟全部抽完，那件羽绒服也没能挡住寒冷让他的脸上生了冻疮。
    早上买了早餐给爸妈吃完，李华将那张银行卡又一次塞给了王月琴：“妈你一定拿好，密码就是六个四。护工我已经打电话连络好了，是一个有经验的护士推荐的。现在我就得走，等爸出院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王月琴还想拒绝，但是接收到李爱国肯定的眼神后她把银行卡放在了羽绒服内自己缝制的口袋里。
    “那你路上小心点，那么大雪地上都是冰碴子，你车上有防滑链没有？还有之前那事儿，我听说那姑娘都结婚有孩子了你就别联系她了。要是真想结婚，妈托人给你找个好的。”
    听着王月琴越说越离谱，躺着的李爱国急忙出声阻止：“你胡说啥呢？那就是华子的作家朋友配合拍直播涨人气的，以后别让你那大姐介绍不着四六闺女，你看那都是些啥人！”
    “我大姐咋了？她也是替咱华子着急，谁知道那些闺女眼睛长到头顶上！”
    眼看爸妈又开始吵嘴，李华趁机悄摸摸地离开了医院。
    开车刚走了一半，李华就接到了陈思凡的电话。
    “李哥你这么早就出门了吗？我们过来才发现你没在家。”
    “对，我现在在外面，再有半个小时我就回去了。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公司的地址，我自己过去就行。”
    想到自己还要去参观人家的公司，李华还是决定回家换一套体面的衣服。
    电话那头，陈思凡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好像是在吃饭。
    “没事，潘子在那儿等着呢，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接你。”
    对于这样的事李华并不太在意，所以随便聊了两句两人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里，潘子果然在客厅里等着呢。
    “李哥你回来了？咱们现在就走？”
    看到潘子那殷勤的样子，李华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刚见面的时候对方那眼神里不自觉透出的轻视。
    “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就在李华转身进卧室的时候，他分明听见了潘子小声嘀咕道：“真拿自己当大作家了？要不是为了挽救公司我们会请你这种三流作家？”
    三流作家？以前是，但以后我绝对不会是！
    在心底里默默许下誓言，李华转身进房间穿上了一套安静舒适的休闲装。
    换好衣服来到客厅，李华催促道：“走吧！”
    没想到的是，潘子居然坐下不走了。
    “李哥，咱们好歹是去公司，你就不能换个正式点的衣服？”
    “我是靠才华吃饭的，用不着那些东西来修饰。再说了，我觉得自己长的不差。陈老板等了很久了，你确定不走吗？”
    一提起陈思凡，潘子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走，进公司以后跟我走哈。”
    忽略潘子话里话外的轻视和不屑，李华拿上自己的合同跟他上了车。
    “这车不错吧？”
    突然听到潘子这么问，李华敷衍道：“嗯，还行。”
    听到这么冷淡的反应，潘子干脆也就没再说话，一路上两人都沉默着。
    弯弯绕绕走了一圈，潘子的车终于在一栋写字楼前停下了，这里地理位置十分偏僻，算是中原区的边缘地带了。
    甚至于，附近的荒地上还有挖掘机什么的正在开垦荒地打地基。
    面对这样的境况，潘子解释道：“你别看这里荒凉，以后就会是这个区域最繁华的地带了！”
    这么说着，两人逐渐向写字楼内走去。
    门口大厅内还堵着一堆建筑垃圾，但是电梯门的两侧却是放着两个庆祝开业的花篮。或许是放了有一段时间，里面的花朵都已经不翼而飞，就剩下一个竹编的篮子和红色条幅。
    电梯打开，里面贴着各种招租的广告纸。
    李华刚想进电梯，潘子就拉着他走向了一旁的步梯间。
    “那电梯出问题了，今天咱们就走楼梯吧。”
    没有反驳，李华跟着潘子在阴暗的步梯间里走了十几分钟才爬上十三层。
    还没等李华喘过气，一个穿着红色丝绒包臀裙的长腿女孩就将一捧百合花塞到了他怀里。
    “欢迎作家小白仙光临我们传奇公司！”
    说完这些，陈思凡走过来拉住他道：“走吧，让璐璐带我们熟悉一下公司的境况和具体部门。”
    摆摆手后李华深呼吸几口才算是喘过气来，这个时候他拉着陈思凡来到角落低声说道：“陈老板，我知道你创业艰难，你也明白我只是三流作家。所以咱们就有什么说什么，我不想说假话。”
    看着陈思凡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华低声道：“天气这么冷你就让那女孩儿把衣服好好穿上吧，别感冒了。还有，这次来我们具体谈一下合作细节，版权的价格我想再商量一下。”
    听到这话，陈思凡看着李华的眼睛笑得意味深长。
    “好，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精明啊。”
    “是吗？那大概是我长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