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意外收获
九十岁高龄的甄权精神矍铄,背很直,走路不用人扶,也不用拐杖,比晋宇稍矮,但步伐却不慢,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后花园,进后花园后甄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道谢:“老头子多谢前些日子归唐对家弟的援手。”
“小子可不敢当,机缘凑巧,不能袖手旁观罢了,换做别人想唤,想必也不会推脱。”晋宇可不敢受他的拜谢,侧身赶忙相扶。
甄权也没坚持,人家老头可是受国家元首接见的技术型人才,放后世也是国宝一级的专家,当然会有些自持身份,能对晋宇做个姿态,可以说是给足了晋宇面子。
“老头子听说归唐拜托孙道长调配一剂药,不知可否成功?”甄权这么多年行医下来,对医方有种执着的偏爱,看他弟弟甄立言的开口求虎骨酒的配方就知道了。
“孙道长还没回来,想必没这么快吧?”这时候可能孙思邈才刚到蜀中,哪有那么快就能配好?晋宇估摸着说道。
“归唐见笑了,老头子现在也没啥大爱好,就好研究个药方什么的,可惜能治病的药剂太贵,老百姓很多都用不起,所以老头子才在针灸上下大工夫。”甄权颇有些惋惜的说道。
晋宇听到甄权的话,肃然起敬,心中只有一个感觉——敬佩!这才是“医德无双”的悬壶济世者,后世那些为了拿要价提成,把三毛钱的小病开出三百块钱药物的医生,站在甄权面前那就是一个渣,甚至连站一起的资格都没有!当下就拱手行礼:“甄老神仙之意,小子佩服!”
甄权扶起晋宇,面有凄凄然,摇头道:“老头子也是白衣出身,幼时母亲就是因为没钱看病才没的,深知百姓不易。与家弟半路出家学习岐黄之道可以说耗费了毕生精力,可收效甚微,还是有很多百姓看不起病。”
“此事非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也非一人之力能扭转的。甄老神仙可以著书传授经验,看的人多了或许有些益处。”晋宇也知道这事没有很好的办法,朝廷他又指使不动,只能给甄权出些下下策。
“白吃了几十年白饭罢了,糟老头子一个,归唐还是称呼我甄老头子吧。”甄权百姓出身,虽然现在生活好了很多,却依旧不愿接受“神仙”的美誉,要求晋宇改称呼。
虽然是甄权的要求,但晋宇也不可能不识好歹,回道:“那小子就称呼您甄老吧。”
“甄老,这称呼新颖,老头子喜欢,哈。”甄权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很满意的笑纳了,“归唐的这个虎骨的方子虽然起效很快,可所需药物太贵,用的起的太少了,但愿归唐所言的三七能便宜些。说老实话,虽然针灸不用借助药石之力,但烧烤去邪次数多了,那针也会发黑,再也不能用了,再次购针所费也不在少数。”
“三七那方子止血快,大部分会用在战场,即使配药成功后,朝廷也会控制,想必不会太便宜。”一千多年以后都是国家级的保密配方,药材行业能做到这个程度的似乎是首屈一指吧?晋宇看甄权面露失望,也不忍心打击甄权,接着说:“小子还有一方子,虽然止血效果不如那三七好,见效也慢一些,但也属于良方,想必可以用作民间。”
“哦?不会用很贵的药材才能配制吧?”有了虎骨酒的前车之鉴,甄权面带狐疑的问道。
“都是些常见的药材,就是用的味数多了些,炮制繁杂了些,但效果比只比那三七差,比现在应该都要好上好多。”晋宇上次给泰坦包扎的时候,貌似听泰石说敷上些草木灰就成,真的对现在治疗创伤没啥信心,所以着重说了一下疗效。
“那老头子可是志在必得,不过归唐不会再开口让老头子保密吧?哈。”甄权一听晋宇满怀信心的话就开了兴趣。
晋宇听到甄权的话,那叫一个汗,不好意思的说道:“不会,甄老放心。一会找来笔纸,小子将药方给甄老抄下来。”
“不用笔纸,老头子还没糊涂,这脑袋记个药方还没问题,归唐且念就行。”甄权看着空无一人的后花园自信的说道。
晋宇拿出纸片将万花油的配药一一念出,甄权又一字不漏的背了一遍,秀了一下让晋宇羡慕的记性,不佩服不行,人家都能有自信记住八十六种中药组成的方子,晋宇哪知道这年头有很多东西都是靠口口相传,根本没有纸面的记录可参考,生生练就了学习之人一副好记性。
“这下子老头子又要有的忙活了,不过忙的也开怀,呵。”确认准确无误以后,甄权心情大好。
晋宇从怀中掏出瓷瓶,恭敬的递给甄权:“小子只知道药名,不知道配伍,确实要劳累甄老了。好在小子还有些样品,希望能对甄老有所帮助。”
“怪不得老头子刚才就闻到一股未曾闻过的药味,原来是归唐带来的,哈。无妨,老头子对自己的鼻子还是有些信心的,有了这样品,老夫对配出药的把握更大一些。”
“嘿。刚才甄老所说的针发黑的事情,小子有一法子,或许能行。”晋宇正为家里那些上头的失败产品头疼,刚才听到甄权说烧针消毒就想到了酒精。
甄权听到晋宇这么说,依旧很有兴趣的问道:“归唐可有好法子?”
“小子近日鼓捣出一种东西,小子将其唤作‘酒精’,用酒精烧针去邪针不会发黑,而且用酒精直接擦拭也可起到取出邪物的作用。”对于酒精的用处,后世可是人人皆知,晋宇也不例外,当下没卖关子,直接说了出来。
“甚好!依归唐所言,这酒精也能擦拭伤口去污辟邪?”甄权作为医学泰斗,对于药物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有的,直接从给针具消毒联想到伤口消毒上。
晋宇十分佩服甄权举一反三的能力,竖起大拇指称赞道:“甄老厉害!是有这作用,不过大伤口在去污后还需要药物医治。”
“那已经很不错了,看来老夫没有白找归唐聊,总有所收益。”了解酒精用处的甄权很是惊喜,不过还是问到了价格:“不知归唐所说的酒精是否易制?所费几何?”
晋宇估算了这年代酒水的价格,回答说:“就成本来说一文钱一斤吧?一斤能用几百次。擦拭伤口用的也少,小伤口的话一斤总能擦个百十次。”
“能便宜去污辟邪那可是好法子!不过就针灸之术而言,还是鸡肋了点,这施针之术不易学,而且每天能诊治的人数也有限,实在起不了大作用。就如同这园子里的草药,药效好却便宜的,没几种。”甄权指着满院子的草药,惋惜的说道。
甄权所谓的后花园很大,看上去比晋宇刚建的宅子占地都要大,两人说着一会话都没有走到尽头。里面种植着密密麻麻的植物,还有些凉棚子,专门为喜阴的植物搭建,可见甄权养的很认真。
“甄老真是敬业,小子佩服。不过小子倒觉得这后花园叫百草园更合适。”一进来晋宇就觉得别扭了,哪成想这后花园须有其名,就开了个玩笑开解一下甄权失落的心情。
甄权也不是心窄之人,否则也不会活这么大年纪,当下就哈一笑:“归唐起的这名字贴切,回头老夫就把匾额换了,就用百草园了。”
晋宇看甄权心情变好了很多,建言道:“小子倒是知道一种方法,一些常见的小病都可以自医,而且效果很好。”
“哦?归唐且说来听听。”一谈到与医术有关系,甄权很来兴趣。
“小子所说的是拔罐,哪疼拔哪,不知道甄老是否听说过?”
“听说过,不过据老夫所知效果并不是很好。吸附时间太短,达不到治疗的效果。”甄权摇头给否决了。
“这不是有酒精吗?只要吸附前用蘸了酒精的棉球先在里面擦一下,然后用酒精灯在里面烤一会,立即贴附在身上,能吸很长时间。”这念头拔罐只是靠热胀冷缩的原理,当然不如酒精燃烧分解来的吸力更好。
“如此说来倒是一个好法子,老头子厚颜跟归唐求些酒精,回头试一下。”甄权听酒精还有这等妙用,心痒难耐,开口跟晋宇讨酒精,看晋宇点头答应后,又问道:“不知这棉球是何物?”
“呃,是一种作物的花,白白的,呈丝状。小子托人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不过没有的话,可以用布代替。”晋宇拍拍头才想起程怀默这小子一直没给自己找到棉花种子。
甄权一时没回晋宇,驻步低头沉思了一会才开口道:“归唐所说之物,老头子这好像有,老头子带你去瞅瞅,看看是不是归唐口中所说的棉花。”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晋宇真是大喜过望,没想到这次还有意外收获。
甄权一边带着晋宇朝种植棉花的地方走,一边说:“说来惭愧,这棉花老夫一直没研究出有什么药用价值,如果不是归唐提及,恐怕老头子都要将其扔掉了。”
“甄老过谦了,小子不知道别人,反正小子是做不到甄老这等地步。”晋宇指着园中的药材拍了甄权一记不轻不重的马屁。
甄权笑笑,指着晋宇说了一句:“你小子,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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