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瓜你总知道吧?上次猪头肉就是用黄瓜拌的,你不还连呼好吃吗?”晋宇提示道。
“嗨,胡瓜嘛,啥时候叫黄瓜了?人家明明是绿的!”只要与吃的联系起来,程怀默就能很快反应过来,顺带还鄙视了晋宇一下:“没文化,真可怕,出去别跟人说认识我,兄弟我丢不起这人。”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我就乐意叫它黄瓜,咋了?种子能弄到吧?”文化差异太大,一千五百年的变迁,名字有变化也是正常的,种子才是晋宇关注的重点。
“百十斤够呛,胡……黄瓜虽说比较可口,但产量低,种的人不多,有的庄户会在院子里栽上几颗自己吃,我回头找找试试。”程怀默皱眉道。
“也成,茄子你也吃过,跟炸藕合一块那次,你不还说软软的,没牙的也能吃,硬是给你儿子提回去两盘吗?”看黄瓜有戏,晋宇又小小的揶揄了程怀默一把。
“那是昆仑紫瓜,不就你大侄子吃了两盘吗?至于这么小气吗?”程怀默老脸一红,反驳道。
“大侄子吃我倒是不心疼,这不是担心小孩子的牙口吗?”晋宇哈哈一笑,“这个茄子种子能搞到吧?”
“兄弟试试吧,可不敢打包票。茄子这东西挂果也不是很多,!长!风!文学 cfwx. net碰到下雨,都会留疤,甚至烂掉,种植的人家更少。”程怀默挠挠头,将原因解释了一下。
“得,尽量找吧,我也托其他人给留意一下。”晋宇没想到这时候的茄子这么脆弱。看来上次秦怀玉送来的茄子应该是千挑万选的,不过个头确实不大。比自个拳头大不了多少,也不知道有没有培育改良的空间。培育改良是个大活。挑个时机甩给李二一家子研究一下。
“那个什么葱是个什么东西?小弟应该没吃过吧?小弟向来不爱吃葱。”
“圆葱,虽然跟葱一样能呛人下泪,但不是一种东西。圆葱顾名思义就是圆圆的,有紫皮的,有黄皮的,一层包一层。算了,我给你画一下。”晋宇看程怀默一脸思考状,就放弃比划了,别说程怀默没吃过。来到大唐后,晋宇没少往菜市场跑,就没见有卖的,看来这年头还没传到中国。
“喏,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回头多画几份,交给你家商队,过了敦煌,使劲往西走,应该能找到。多带点种子回来。”晋宇将平面图、横竖截面图都画了出来,并做了标记,虽说画工有点半吊子,但样子没错。
“成!”程怀默答应的很干脆。不过一脸怀疑的问道:“大哥怎么知道从敦煌往西能找到?”
“我从极西大漠来的嘛,以前见过。”晋宇现在都自我催眠的真的认为自己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一样,谎话千遍也成真。看来很有道理。
“怪不得。”程怀默点点头,认可了晋宇的说法。“那两个什么瓜长什么样子?”
“南瓜和丝瓜啊,算了。我还是给你画出来吧。”丝瓜还好说,千百年来变样不大,这南瓜形态就不固定了,有圆的、长的,颜色也不固定,还是画出来,做好标记来的靠谱。
“这个也是从西边找吧?”程怀默小心翼翼的将画卷起来,问道。
“丝瓜可能在交趾那一块,南瓜就不知道了,尝试着找找吧。”晋宇回忆了一下说道,南瓜有人说起源于南美,也有人说元代就有记载,只能碰运气。“圆葱、丝瓜尽量找到,顺带撒摸一下当地蔬菜的种子,连种植方法一块记下来。”
“行,不过大哥怎么知道交趾有丝瓜?”程怀默狐疑的问道。
“老子会算不行啊?从别人那听来的不行啊?你好奇宝宝啊?东打听西打听的,滚远远的,赶紧回去吩咐下去,见了你不烦别人。”晋宇开始撵人,这问题没法解释,难道说哥一千五百年后经常吃?
晋宇突然发怒把程怀默整的愣住了,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让你一搅和差点忘了几样东西。”晋宇回过头,又把程怀默拽了回去。“这次只听我说,别东问西问的。”
程怀默闭上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让人留意有没有一种叫‘花生’或者‘长寿果’的东西,也有可能叫别的什么名字。开花后,在地里结果,外面一层壳,壳里面有两粒或者三粒种子,种子是红皮的。”晋宇又开始作画,一边画一边解释,“通俗来说,就是‘麻屋子、红帐子,里面住这个白胖子’,认真找,这玩意我有大用。”
看晋宇一脸严肃,程怀默仍旧是点头,自己这个大哥身上有太多的迷,让人看不透,学问很好,还精通很多闻所未闻的东西,说惊世奇才也不为过。又是兄弟,又是老师的,程怀默很是敬重,所以晋宇发怒,他也不敢反驳什么,只有听着的份。
所有的种子里面,晋宇最看重的就是花生!不是想念花生米的味道,而是为了花生油!来到了这个时代,晋宇不仅体会到了文化的差异、观点的差异,还有饮食的差异。在这个时代,富人用胡麻油,百姓用荤油(主要是羊油、猪油),穷人嘛,没油吃……晋宇自己怎么也算个富人吧?但天天的胡麻油也受不了。所谓的胡麻油就是后世的香油,在晋宇看来,香油只能算是调味品,如果用来炒菜……味道太折磨人了!所以他才在自己庄子上建了油坊,专扎豆油。
大豆虽然在唐朝也有种植,但是用来榨油的却很非常稀少。这里面牵扯到亩产量和出油率的问题。芝麻、黄豆的亩产量相差不大,但出油率却相差好几倍,芝麻出油率能有75%左右,黄豆却只有15%左右,剩下的豆渣卖不上价,太浪费,所以豆油并没有被广泛推广。但现在就不同了,晋家庄子上现在户户养猪、养鸡,为了能快速催肥、下蛋,晋宇也是下足了本钱。普通家养的鸡一般八个月大小才能下蛋,晋家庄子养的鸡平均六个月就开始下蛋。不仅是鸡,猪也不错,从程家运来酒糟喂猪,再掺上一些豆饼,长肉快不说,肥膘还厚,一说是晋家庄子出产的猪肉,抢购的场面很壮观。
程怀默看晋宇一直发楞,自己也不敢出声,用手指轻轻地捅了捅晋宇。
“啊?”晋宇反映过来,“不好意思,怨念有点深了,刚才说完花生了吧?”
程怀默点头,伸手示意晋宇接着说。
“你家有往东去的商队吗?你老家或者沿海的地方。”晋宇问道,他知道程家做很多外贸生意,但国内就不清楚了。在北方七姓十家的实力还是非常强悍的,这种实力不仅体现在人才济济上,还有财富的积累上,他们不仅做跨国的买卖,在境内的商贸积累也是很惊人的。就连李二现在都选择忍让,程家也许为了避免冲突选择不往那边插手也是可能的,所以晋宇才有这么一问。
程怀默点点头,又朝晋宇摆摆手,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说话,瞎比划什么!”晋宇瞪他一眼,不就是自己表现的稍微急躁了一点了?这丫的有必要这么听话?难道说自己一身王八之气把他给震住了?
“嘿嘿,可憋死我了。”程怀默夸张的喘了几口气解释道:“我家也做境内的买卖,大哥是在担心七姓十家吧?虽说他们势力大,但也不至于能挡住别家做买卖。另外,我听老爷子说,陛下也很头疼他们门阀呢,也许会拉拢打压呢,肯定不会让他们这么不听摆摆的。”
“你知道个屁!朝中的事少议论,小心祸从口出,给程叔叔惹祸上身!”晋宇告诫道。
“得,还是听您的,以后不说了。”程怀默认可了晋宇的说法,七姓十家不过是笼统的说法,地头蛇也不少,就拿城南韦氏来说,陛下为了拉拢他们,还不是宠幸了韦珪?还封了贵妃?可别忘了,韦贵妃跟陛下可是二婚!婚前生的女儿都被封为县主了,就连自己见到了都要行礼,再看看尪娘,唉,不想也罢,程怀默暗自摇头。
“既然你家有商队,东去的时候顺带着去趟海边,从渔民那收购点海带、紫菜、海米来,如果有海参也一并收一些,一切都要干的,路上注意防潮,可在箱子里塞些生石灰什么的。给渔民的价格要公道,咱要建立长期、稳定的供货关系。”晋宇交代道。自己现在的能力也就开个酒楼,在白草滩折腾几下,现在还没有财力、也没有那么多人力发展远途商业,一切还是要依靠程家才能顺利施展,也算是利益捆绑,让两家关系更加牢靠。
“大哥就擎好吧,程家做买卖向来是童叟无欺的,要不然怎么立足?”程怀默有些自豪的拍胸脯保证道。
“嗯,你办事,我放心。”晋宇努力学着伟人的做派,拍拍程怀默肩膀嘱咐道:“让商队用心去找,跟你说的这些我是势在必得,以后你会知道,种菜不比长途跋涉做买卖赚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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