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少年游》南境篇（十九）

    第八十八话——执剑闯阁
    书接上回，那九翎紫雀王呼袖一声，竟唤出一个剑仙，着实惊了四座。
    皇叔手下何曾有了剑仙，我竟不知，莫非是父皇指派？那穆苏担忧，他知这李殿下扶剑，是欲搏命一战，霎时忧愁攻心。
    少顷，这校场高牙旌旗之上，忽而鹤立一人，英气溢，袍临风，左臂后藏，右手撇出一柄贵气的长剑，其华捽如芙蓉始出，观其釽，烂如列星之行；观其光，浑浑如水之溢於塘；观其断，巖巖如琐石；观其才，焕焕如冰释，是纯钧！金枭剑仙——裴刚！先生抬首上仰，惊诧无比。
    穆衍：“这是裴刚先生，半月前已由皇兄册封，如今是我剑城的剑道首席！此战，由他出马！”
    话毕，那剑仙冯风而下，落如点水，一身轻灵飘逸之姿。
    可杆下，李晢暕不惧，紧眉亮目，抖落一身寒芒，拔兵欲上，却被先生一把拦下，低语道：“此战，我来！”
    李晢暕：“可你如今不是…”
    那李晢暕遂按剑回兵，望那先生坚毅之色，迟疑良久，再低声询道：“当真有把握？！”
    先生：“当真！”
    语尽，终是后撤一步，放那先生上前。
    裴刚：“是你？”
    先生踱近，立被裴刚一眼辨出，亦是惊异。先生遂横剑问道：“我乃乌松城凌家之人，敢问阁下可是金枭剑仙裴刚前辈？”他谈吐畅达，言语之间，毫不恐惧。
    可一旁，那裴刚却是炯目微张，神思游离，立在一侧，久久方才作答，道：“正是。”
    先生：“既是剑仙前辈，那晚辈不才，就先行出手了！”
    话毕，先生未有迟疑，果断拔兵，闪剑而上，直取要害，可那裴刚却无动于衷，直至那凌霄指喉。
    招罢，众人皆惊，这先生出剑，并不迅速，技法亦是平平，剑仙却按剑不出，任其攻来。
    穆衍：“先生？这是？”
    穆衍惑之，旋即踏步上前，问到。
    于是裴刚将剑刹那回落，刺入鞘中，回身行礼谢道：“回禀大王，此战…此战裴某无力取胜，愿意…认输！”
    听罢，众人大惊，这无名先生，不费吹灰之力，轻巧之间，便胜了名动天下的金枭剑仙，实在难以置信！
    穆衍：“先生是万中无一的剑仙，剑术超神入圣，如今不战而降，实在，实在…”
    那穆衍百感交集，眉宇勾锁，欲言又止。
    李晢暕：“大王你看，此战作何胜负？”
    那穆衍听毕，思量片刻，想那裴刚与此人必有渊源，可如今剑仙亲口认输，众目睽睽，实难回天，遂答道：“先生是受我所托出战，既然已见分晓，应是你们胜了。”
    话毕，那先生即向裴刚谢道：“承蒙剑仙礼让，在下胜之不武，此恩此德，铭记于心！”礼尽，立向那紫雀王询道：“大王明断，既然此战在下侥幸取胜，如今互有胜负，不知…”
    穆衍：“那依先生高见，应当如何？”
    先生：“若是寻常比试，我等侥幸与大王战平，理当见好就收，于两方皆利，可此番关乎兄弟性命，故在下斗胆恳请大王再战！”
    李晢暕：“先生之言，正是我等主意！”
    那李晢暕听罢，上前一步，承其所言。
    这穆衍见先生果断，李殿下亦如此坚决，不便推辞，沉思片刻，心生一计，道：“下注之前，我等已约定，规则全由本王决断，那之后的比试，我想推举这位先生闯阁，若他能闯至阁顶，就算是你等获胜。我想先生既然能胜剑仙，闯阁必不是难事！但倘若先生不愿，我等亦可以平局论，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那雀王定是看出了蹊跷，才定下此关，要逼我等认败，要到那天下阁顶，谈何容易！和尚暗忖，上前一把将先生拉至一旁，同李晢暕商议起来。
    无戒：“此事不妥，闹不好有性命之忧，你要三思！”
    先生：“我都明白。”
    李晢暕：“寒客性命固然重要，可闯阁非寻常比试，全南疆盼由此而一步登天，求取富贵之人数不胜数，往年也闹出过人命，若你不愿，我等必不强求！不能将你也送入虎口！”
    先生：“可…”
    无戒：“穷书生，天下阁凶险异常，天界之后，更是生死相搏，你如今的功力，我看…”
    先生听罢，望了望少主，看了看穆衍和殿下，沉默良久，长舒一口，又道：“和尚，可还记得你我之前的谈话？老骥伏枥，不改归程，尽人事，听天命，这是我儿时之豪言，我若不试，就是大言不惭，一成胜算都无！这天下，我入定了！”
    言罢，殿下久驻长凝，心生敬佩，道：“先生大义！不枉我等至交一场，此战凶险，我等需从长计议，多番筹谋，就算失败，也要力保你性命无虞！”
    先生：“有诸君相助，我必定全力一试！”
    于是先生转头，诺于雀王，半月之后，执剑闯格！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