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说》第五十三章: 忘记

    来不及了……折柳回来了……救赎还没有完成……
    我本想让他再苟延残喘几年的，可时间不允许了……
    …………
    “她在哪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会在夜里被惊醒，他时长能够梦见消失的妻子，梦见的不是那想要的模样，而是……
    “她不见了，你可以帮我找到她吗？”
    “在那里不见的？”
    “我忘记了，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见了……”
    “多久了？”
    “多久……多久……我的头好痛……好痛……我想不起来了，好久，好久……”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找她了……”
    “啊……啊……我……我也不知道……”
    “你看到了她，对吗？”
    “你看到了她……她无法动弹……残破的头颅朝着你，猩红的眼睛正看着你……她动都不能动一下……可她能看到你……你能感受到冰冷……不是吗？”
    “是……不是…不是……不是！！！”
    “我不找了！”
    “好啊……那你走吧！”
    他蹲着拖起有些浑浊不清的头，撑着疲惫的身体，两只手抓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无神的眼睛不停的转动着，他摇着头想着什么，或者是尝试着遗忘什么……
    我对他那不堪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同情，我没有去管他，我看着他的身后，漆黑的夜色下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她那有些恍惚的魂魄紧紧的站在男人的身后。
    残破腐蚀的破旧衣衫，脚上破旧的鞋袜上沾染着泥土，她的身体直挺挺的站着，唯一能动的只有那布满血污的双眼，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下面，她不能佝偻身体，两只瞳孔泛白向下翻去，似乎想要看到身下蹲着的男人。
    “你走吧……我帮不了你……”我挥了挥手示意中年男人离开，可我并未转身而是看着他。
    “不！不……你能帮我……”
    “我求求你帮我，真的，我快疯了……”
    “那你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啊……啊！……那里！”
    “嘭！嘭……嘭！嘭！”
    中年男人的头使劲撞在地上，他颤抖着身体不停的撞着，我没有丝毫的同情，我看着他破裂流血的额头，他想通过这个举动不知道是想记起什么还是想忘记什么……
    “那你就继续吧！”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女人。
    “一年命十年算……你想好了再来找我……”
    “我会等你的！”
    这句话不知道是给人还是给鬼说的……谁又是鬼谁又是人呢……
    …………
    “她在哪里？”头发已经变得有些惨白，他的呼吸已不是那么的雄厚，短短一年，他身体已经有些佝偻，整夜整夜的噩梦，他能梦到那残破的样子，甚至有了一股无法动弹的窒息感。
    “帮帮我……好吗……”
    “那谁又能帮她呢？”
    “我说了！她找不见了！我找过的！”
    “那天早上起来！她就已经不见了！不见了！”
    他被逼疯了，停留在脑海只有那个画面，早上起来，人就不见了……
    “我找了的……找了的……”
    “那你报警啊……你找我干什么？”
    “报警！报警！报警！”他开始反复念叨着这个话，反复念叨着……潜意识里告诉他，他不能……一定不能报警！一定不能报警！！
    “不！不能！不能！”他使劲的摇晃着脑袋。
    “不能吗？”
    “不能！”
    “你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梦见她对吧……”
    “对……啊！不对……”
    “她站在你面前……一动不动……她看着你呢……”
    “没有……没有……”他苍白的眼神开始布满了血丝，他像是看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晃动着脑袋。
    “你躺的地方不觉得寒冷吗？”
    “你能睡着吗？”
    “你以为你能忘记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吗？”
    “不……我没有！我没有！没有！”他发生喊着，空荡的夜里唯有他的声音，也许这坚定的声音才能让他那正在崩溃边缘的心得到短暂的平复。
    “那你就没有吧……”
    “一年命十年算……我等得了的……”我看着他身后魂魄，模样依旧……
    …………
    “她在哪里？”习惯性的询问似乎能让他平复下内心深处犯下的罪恶。
    此刻的他已经是花白的头发，佝偻的身体从冰冷的床上缓缓起身，他目光有些呆滞，两年多了他每天都可以梦到那个样子，可怕的是每次都会被惊醒，哪怕每次都是一样的场景，哪怕每次都一句话没有，那股冰冷窒息的压迫感从未消失过。
    “想通了？”
    “帮帮我……就一次……”
    “我想要的答案……你没有给我……”
    “先帮我！”
    “一年命十年算……我的要求不高……一次五年……”
    “寿命吗？”他看了看佝偻的身体，此刻还能站起……
    “可以！”
    “寅时之前，在一个红色的公交车站等着，会有车来接你……”
    “哪里的车站？”
    “自己去找……”
    “好！”
    犯下的罪孽如果能用寿命来换，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冤魂厉鬼呢……
    …………
    “清寥……”
    “嗯？”
    我叫了叫还在回忆之中的清寥。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我带你去逢凶化吉吧！”
    “我吗？”
    “去寻找下一个救赎者……你可以帮到她的哦……很有意思的！”
    “好哒！”
    “出发！”“出发！”
    “咯吱！”
    推开典当铺古老陈旧的门，一股清冷的风吹了进来，深秋清晨的八九点让人有些许寒意，不过好在已有阳光照入小巷。
    我在门口站了站，清寥站在我身后，我接受这外面和里面的温度差，身后的女子也感受到那深秋的些许寒意。
    “今天上班不？”
    “今天我休息嘞……”
    “那先送你回去睡觉，到下午我再联系你吧！”
    “好哒！”
    穿过青砖小巷，走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熟悉着熟悉的一切，天空中撒下万道阳光总会有一道照在我的身上，我看了看身旁的姑娘，她会是那么的简单普通，就像万道阳光中撒下的一道光一样，只是她恰好落在了我的心上。
    ………未完待续！
    只是她恰好落在了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