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说》第六十七章:阿屠

    “先生可还记得娃娃……”画面消失红甲女子手持绣伤已是满眼泪水，战场杀伐……金戈铁马……不曾让这接过绣伤后的女子流泪，如今她看着我……期待着什么。
    “我不记得……”
    “可绣伤在你手中，想来先生一定不曾忘记过那个娃娃……”我不知道怎么说，看着她手里的绣伤再看着她，想着那一剑破开黑夜的流锋，先生会是我吗？
    “好！谢过先生！”骨魅持枪躬身一礼。
    盲婆，苦哲，骨魅三人依次坐在房内的凳子上，等待着什么。
    “来了……”盲婆感受到了什么，轻声说道。
    “谁来了？”我站在那里看着门口这次不知道是谁来，清寥站在我身后探出头好奇的看着。
    “先生！”那是一个腼腆的女子，她有些不好意思捏着那件粗布衣衫，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这是？？”我好奇的看像盲婆。
    “阿屠！”盲婆回答道。
    “她好像……”清寥在我身后轻声说道。
    “她怎么了，很正常啊？”我眯了眯眼睛在看着走入的腼腆女子。
    “她是一个正常人，却又不是一个正常人……怎么说呢？”清寥有些着急不知道怎么形容。
    “哎呀……你自己看嘛！”清寥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再看那女子。
    “好像……”我看着那女子惊疑道。
    “什么好像？”
    “和你好像……”我再看阿屠时，她身后泛着白光，远远的就给人一种安心温和的感觉，就像清寥一样……
    “先生……先生？？”
    “我是阿屠啊……先生？？”阿屠在我眼前晃了晃手，面色微红腼腆的问着，她有些着急先生似乎不记得她了。
    “啊……啊……？”我看着眼前女子没有反应过来……
    “你好，我叫清寥……”清寥对着阿屠天生有一种亲近感，她走过去伸出手拉住了阿屠无处安放的手。
    “你……你好，我叫阿屠……”阿屠微红着脸颊看着清寥，没来由的也有种亲近感。
    “果然，行九世善果之人和白泽之身有天生的感应。”盲婆感受到了什么，嘴里嘟囔着:“不知道两者会不会对红月之地……”
    “九世善果？”我听到盲婆的嘴里嘟囔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九世轮回皆行善事得善果……可得成仙之法！”
    “成仙之法？世间真的有仙？”我紧紧的盯着盲婆。
    “不知？”盲婆轻声回答道。
    “那阿屠呢？”
    “最后一世……现在才是她的最后一世，先生救回已有数百载了吧！”盲婆回忆着过去，她是最早出现在红月之地的人，所有人的过去她都知道，所有人的到来时间她也记得。
    “阿屠，可以带我去那三个地方看一看吗？”
    “好啊，没问题！”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不清楚，我没去过……”
    清寥和阿屠两个人聊着，阿屠未去过那三个地方，也许这里活着的几个都没有去过……
    “那我们去忘魂湖吧？”
    “那……先生？”
    阿屠朝着我看了过来，不知是要争取我的同意还是想带我一起去。
    “那……一起吧！”
    “好！”阿屠欣喜应道。
    “忘魂湖，刹那可观今世生……”盲婆提醒道。
    “婆婆，我想带着先生和清寥过去看一看。”阿屠询问着盲婆。
    “好……”盲婆朝着阿屠点头。
    “先生……请！”阿屠朝着门外走去，我和清寥两人跟上。苦哲，骨魅，盲婆三人起身随后。
    红月依旧是那红月，街两边的路灯依旧亮着灰色的光，漂泊的魂魄依旧……
    “距离多远？”走至路中央我看着前行的阿屠好奇的询问道。
    “啊……这！”阿屠好像忘记了什么，转身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盲婆。
    “哈哈哈，小妮子……”盲婆嘿嘿一笑，似乎料到如此。
    “咔！”
    “先生请……”盲婆抬手一挥，大路前方出现一道光幕……
    阿屠率先走入其中我和清寥随后跟上，只觉得眼前一晃，身体已踏入另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巨大而又平坦的地方，最中央是一片被红月笼罩的湖泊，周围没有任何遮盖物，脚下是泛着微红的草，红月所照之下一切都泛着红光，草地上来来回回数不尽的魂魄徘徊驻足……
    “先生，这就是忘魂湖……”阿屠指着前方说道。
    “真的可以刹那观今生过往吗？”清寥跟着走着问道。
    “不清楚，先生既然忘记了阿屠，那让阿屠试一试吧！”阿屠走入湖畔，红月映照下她的倒影出现在湖内。
    “先生请看！”阿屠身后温和的白光泛起……
    真的是……刹那今生而过……
    ………恒渊界！
    那一年阿屠出生在一个简单的地方，山下，村落，河边，打鱼，种田……
    阿屠出生之日起，那个小村落连年均是风调雨顺……
    一个善良的孩子游走在这善果成熟之地。
    春风为伴，
    夏蝉鸣起，
    秋风送意，
    冬雪裹身。
    到了暖春的风才会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替她吹起散落的秀发……
    初夏时总有那一只最美的蝴蝶喜欢落至她有些凌乱的发间……
    入秋那火红飘落至人间的枫叶会落至她的脚下，为她挡住那地上的尘埃……
    寒冬的雪似乎都想要带着温暖落至她的肩头，这天下间最美好的一切都喜欢她……
    ………
    “阿婆，等等我……帮您推……”她喜欢帮村里的阿婆推车，那个装满菜叶的木车……
    “娘亲，你看他好可怜……帮帮他好吗？”
    “娘亲，它是不是饿了……”
    “娘亲，给他一口吃的吧！”
    那是的她很小，不喜欢看到有人受苦，看到了总会想方设法的去帮助……她喜欢拉着她娘亲的手，央求她去帮助她想要帮助的人，善良的人想来遇到的人都会是善良。
    “娘亲，我明明帮助了他，为何他还要骂我呢？”
    “娘亲，为何他们都说我傻呢？”
    “娘亲，为何他们都对我指指点点呢？”
    “娘亲，阿屠还是想帮助他们……”
    “阿屠喜欢就去做，阿屠开心就好……”
    “嗯嗯……”
    阿屠长大了，她依旧没有一点变化，善良的她可以看到一些丑恶，可以看懂一些捷径，她内心不喜这些……她依旧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可终究九世善果早就被人算出！
    ………恒天宗
    “时间快到了吗？”坐落在山间的无数建筑群，亭台楼阁，青山瀑布，一处生机盎然，钟灵神秀之地，在那山间最高处，一座恢宏大殿之内……
    “已是第九世了！”那是一个身穿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人。
    “好，将她带来……待老祖出关！”大殿内坐着的中年男人似乎知道一切。
    “是！”拂尘一挥看道人消失不见。
    …………
    “阿屠可愿拜师……”
    “阿屠，快答应……这可是仙人！”
    “娘亲，我不喜他……”
    “哈哈，无碍，阿屠随我学道，自可帮助更多的人……”
    “更多的人……阿婆就不会死了吗？张叔的腿就能好了吗？………”
    “都可……”
    “那我学，阿屠见过师傅！”阿屠虽不喜，娘亲既然说了那便去学，学了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
    ………道人离去后，拂尘轻轻一挥……刹那间……一切消失不见……那九世善果成长之地，消失不见……
    自此恒天宗内出现一女子，整日与山间灵兽为伍，不习道法……她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很美……但她就是不喜欢，不喜欢那个道人，不喜欢这里的所有人。
    “你叫阿屠吗？”那一日一青衫剑客出现，对着轻轻捉弄蝴蝶的阿屠问道。
    “对啊，我叫阿屠……”阿屠看着突然出现的男子并没有丝毫的慌乱，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嗯嗯……就像娘亲轻轻抚摸她头发一样的亲近感。
    “你怎么知道我叫阿屠？”
    “山上的那些坏人告诉我的！”
    “坏人……他们吗？”
    “他们都是吗？”
    “都是！”
    “我不信！”
    “哈哈哈，好，记得叫我……先生！”青衫剑客消失不见。阿屠呆呆的看着，不明白为什么……
    …………几日后！
    “阿屠，随师尊去一个地方！”老道人出现，口气生硬！
    “我不去……”阿屠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走！”
    阿屠终究是没有修炼的凡人，老道人将她拖起飞至那众山之巅……
    一个祭坛……一个要突破这恒渊界的白发老人……
    一个女子……一个九世轮回得善果的善良女子……
    “女娃儿莫怕，待我突破这恒渊界那才得正真的善果！”白发老人睁开双眼，一股磅礴气势直冲天际，眼前一切在他眼里皆如那蝼蚁一般。
    “我娘亲他们是不是没了？”阿屠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经过底下阵法开始流逝，她似乎知道了什么……
    “蝼蚁罢了！”白发老人气息疯长，天空之中乌云密布。
    “承接这九世善果，果真可以突破这方天道！哈哈哈……”老人癫狂大笑，只见天空乌云散去一道金光快要划入…
    “恭喜老祖！”道人和那中年男子跪地。
    “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先生！您说的对……先生！”阿屠落泪，不为自己，为那自己出生的善良之地，因为她消失不见了。
    “先生在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先生……”阿屠抱住了出现在她身前的青衫剑客。
    “先生，他们都是坏人，阿屠不喜欢他们，真的不喜欢！”没来由的阿屠对眼前人有了亲切感。
    “那先生带你走？？”
    “嗯嗯……”阿屠含泪点头。
    金光之下，青衫剑客抱着阿屠，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滚……”嘴里低声一字，天边金光消失不见，乌云再次遮住恒天宗上空。
    “阁下要与恒天宗为敌！”白发老人察觉自己突破被打断，睁眼看着出现的青衫剑客，眼前之人察觉不出丝毫强者气息，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岁月达至恒渊界顶峰的人，怎会看不出青衫剑客的不简单。
    “打扰老祖突破，找死……”
    “该死！”
    手持拂尘的老道人和中年男人，凝聚周身灵气朝着青衫剑客杀去。
    “呛！”剑出半寸！
    “锵！”剑气出收剑……
    “轰……轰隆……隆！”剑气划过，两人消失连带着还有恒天宗半数山峰轰然倒塌，山内无一人生还。
    “敢问阁下是？？”白发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
    “阿屠，我们该走了……”青衫剑客拖起阿屠朝上空飞去。
    “呛！”停至半空，剑再出半寸！
    这一剑过后恒天宗消失……
    “先生，什么是天道？什么是九世善果？”阿屠轻声问道。
    “阿屠且看……”
    “呛！”一剑齐出，剑鸣之声响彻天地！
    这一剑斩断了恒渊界的天道，斩断了阿屠的九世善果之命，自此无人可算出其命数。
    自此，恒渊界上空一道巨大剑痕出现，从未消失。
    “我之剑便是我的天道，你的善良便是你的善果，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屠不懂……不过阿屠喜欢阿屠的善良！”
    有一青衫剑客带着一身粗布衣衫的女子，游走各界之中，小到乞丐饥饿，路边木车无法拉动……大到妖魔肆虐，乱战而起……凡之所见，皆行心中善事……
    “阿屠，先生有事要离开了？”
    “先生不带我了吗？”
    “不，先生要去一个地方，很危险的地方！”
    “阿屠不怕！”
    “我怕！”
    “先生送你去红月之地吧，待我来时……待我……”
    “好，阿屠等着先生！”
    阿屠起身进入红月之地……转身再看时……先生已消失不见！
    ………未完待续！
    这样的四季愿与你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