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人的救赎》第十章 蚀化病

    望着那片刚刚形成的废墟，幻抛出问题，以前是否有此等奇观，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于是他基本确定了下来，隔空出手的那名强者是因自己而来的，或许是自己散发出的狂级气息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看来在搞清楚情况之前，还是低调一点比较好，能动嘴就少动手。
    而且，品尝到宝具的妙处后，幻也想尽快搞到属于自己的厉害宝具，现在这种被环境限制的状态，束手束脚的太难受了。
    既然定下了目标，幻便遣散了那两个连名字都没报上来的队员，只留下李心水作为游览本地的向导。
    听到幻的吩咐，李心水已是一副认命的样子，半点反抗也没有了。
    跟着地图导航，他们一起进了蒋家顺的宝具屋。
    这间屋子意料之外的小，也就不到二十平，明明是一家宝具店，却连一件拿出来展示的宝具都没有。
    进了门后，左前方是一扇铁门，右前方是一圈柜台。
    柜台里侧，一个年轻女人托着腮靠在柜台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用手机播放的电视剧。
    见有客人进来，年轻女人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电视剧上移开，看着幻两人问道：“有预约吗？”
    来买个东西还要预约？幻不清楚还有这一出，只好如实答道：“没有，我们是来找蒋家顺定制宝具的，没有预约的话是要排队吗？”
    “我看看。”年轻女人回头扫了眼身后贴在墙上的大张表格，“蒋家顺现在手上没有锻造委托，可以接新的委托。”
    这么有名又厉害的宝具匠人，居然在闲着，难道是因为锻造的服务费太高了？
    幻偏头瞧了一眼李心水，心想自己带过来的这个“钱包”不知道够不够用。
    接着，在这名前台的年轻女人的指导下，李心水留下了来访纪录。年轻女人在柜台后面操作几下，柜台旁边的铁门就打开了。
    铁门后的景象展现在了幻的眼前。
    与外头这个房间的狭小相反，铁门后的工作室就如同广场一样广阔。
    不过与广场不同的是，那工作室并非整体，而是分成了上百个隔间，由一面面巨幅玻璃隔开。
    此时，那边有着几十号人。他们有的在隔间里卖力打铁，有的坐在沙发上跟别人交谈，还有的在专心操作着大型机器。
    “你们要找的蒋家顺先生在003号工作间。”年轻女人说着，从打印机里抽出一张号码纸，递了过来。
    幻两人进了铁门，很容易就找到了003号工作间。
    003号玻璃隔间里的铁椅子上，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端坐在那儿，双眼平视前方。
    那个男人的背脊挺得很直，跟椅面呈90度角，一点也没沾到椅背。
    即使幻走到了铁椅边，中年男人也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没做出什么反应。
    “你好，请问你是蒋家顺先生吗？”幻用稍微大了些的声音问道，他怀疑常年打铁的这位先生有些耳背。
    “是我。”中年男人躯干不动，只缓缓转动生了锈般的脖子，用无神的目光看过来，“你有锻造委托要交给我吗？”
    幻觉得眼前这名宝具匠人的举止有些古怪，但还是压下疑惑，说明来意：“听说可以找你定做凶级宝具。”
    “以前可以。”蒋家顺从铁椅上站起，动作很是僵硬，“现在的话，不行。我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已经不能胜任凶级宝具的锻造工作了。”
    “蚀化病？”李心水忽然用一个新鲜的词插话进来。
    蒋家顺点点头，坐回铁椅上，背挺得笔直，“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幻听不懂，便拉李心水到一旁，问道：“蚀化病是什么啊？”
    “是本地特有的一种怪病。”李心水解释道，“患这种病的大多是厂子里的工人，患病后身体会逐渐僵硬，做出的动作跟机器人一样呆板。病情严重时，全身难以动弹，器官衰竭，连思维也会变得迟缓，就算换上义体也救不回来了。”
    幻环顾四周，不太确定地猜测道：“难道是这厂房里有病毒？”
    “我是在‘福德原材厂’得的病。”蒋家顺忽然讲述起来，“半年前，我接到了一个大单子，对方让我定做一件狂级宝具。对我来说，那是个突破锻造瓶颈的好机会，再加上福德原材厂的原料和技术支持，我就答应了。
    “最后，我做出了那件狂级宝具。虽然不完美，但确实可以发挥出狂级的威能。可是从那以后，我就得了病，身体渐渐不听使唤，锻造水平一日不如一日，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事关狂级宝具的隐秘，幻听得很认真，还主动提问：“所以，你认为是福德原材厂，在你锻造时动了手脚？”
    “我认为如此。”蒋家顺的脸上浮现出了僵硬的怒容，“具体情况不便透露，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幻沉默片刻，而后说道：“对我这个普通的顾客，你透露的似乎已经过多了。跟我说这些，你觉得我会帮你主持公道？”
    “我能看出你有实力。”蒋家顺说，“的确，想让你帮我，还差了点动机，而我接下来所说的事情，将会成为你的动机。”
    “洗耳恭听。”幻笑了笑，主动俯身靠了过去。
    “我锻造出了那件狂级宝具，但订做它的顾客嫌弃它有缺陷，没有接收。最后，我只拿到了订金。而负责提供宝具原料的福德原材厂，他们留下了那件狂级宝具。”
    “我明白了。”幻直起俯下的身子，“这个目标不错，值得我努力一把了。”
    与蒋家顺告别，出了店铺，幻打开地图导航，抬手指着东北，说道：“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在那，那里有件东西我想借来用用。”
    “我会继续跟着你的。”李心水也望向东北的天空，“这是因为……我也想顺路去一趟那里。”
    “你想把我当场抓获？”幻笑问道。
    “不，不是。”李心水连忙否认道，“我想去福德原材厂调查案情。先前我说过，蚀化病是本地特有的怪病，患病的大多是厂子里的工人。但更准确地说，蚀化病基本可以确认是福德原材厂引起的，发病的人几乎都跟福德原材厂有过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