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轻金》第十九章.落单了！

    希达，格列，巴修陪着欧曼莎找到藏起来的小孩，一行人漫步走出了森林，希达也终于回复了往日的神态。
    只见昆布，狄斯和一个浑身是血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中年男子手上还带着手铐，欧曼莎赶紧帮他打开手铐，他一解开手铐，就紧紧抱住了欧曼莎和小孩。
    “欧曼莎，对不起！我拖累你了！”鲁克含着泪说“我不应该去顶撞，得罪他们的！”
    “不，鲁克，你并没有错，错的是那斯皮尔法官，他颠倒黑白，和那西撒男爵，他仗势欺人！他们才是恶人！”欧曼莎安慰说“你不能因为恶人，而改变自己！”
    “那个先生，女士，到底是怎么回事？能说出来听听吗？”狄斯好奇的问道“对了，自我介绍下，这是希达小姐，格列，巴修，昆布，托比亚斯先生，我是狄斯。”
    “是这样的，狄斯先生，我叫鲁克，这是我妻子欧曼莎和我们的小孩，我本来是德波尔帝国的陆军步兵排长，长年驻扎在德波尔帝国东北边境，抵抗境外野蛮部落的侵袭，前三年我退伍回到家乡奥芬巴赫郡，并和欧曼莎结婚，奥芬巴赫郡是西撒男爵的领地，可能因为我是军人出身，而且帝国一向法制严明，所以有时候我看到领主西撒男爵做的一些不对的事情就会去顶撞说他，特别是去年冬日庆典上，我揭发他侵占瓦里尔大爷的土地和房产，他一直怀恨在心，前二个月，他举报我有意外重大财产而未纳税，你们知道，隐瞒不缴税，这在帝国是个重罪！”鲁克看着希达他们说。
    “嗯！”希达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后来，他又买通了当地的斯皮尔法官，判了我十年的监禁，并且要在霍利克监狱服刑，霍利克监狱在星城柏林，是关押帝国最重要犯的地方，进去基本就出不来了！前几日让麦克雷和马卡把我押送过去！”鲁克深情的看着欧曼莎说“我妻子知道了，就带着我那不满6个月的孩子，一路跟着，想寻找机会救我！哪知道麦克雷和马卡这两个狼心狗肺的家伙！竟然还想对欧曼莎下手！”
    “德波尔帝国最讲法律，可是法律在他们手上还不是一个供人揉捏，用于攻击他们对手的工具！”鲁克悲愤的说“将士在外舍生忘死，没想到保护的却是这样的一个帝国，一些人！”
    众人听了一片沉默。
    “每个国家都有好人，有坏人，不能因为这些许坏人而否认了全部！”希达轻轻说“当然，地方长官，法官会出这么大问题，那说明德波尔帝国的上层领导者和制度还是有很多的改进空间！”
    格列和其他人点头同意。
    “不知鲁克先生和欧曼莎女士后续有什么打算啊，虽然你们自认是无罪的，不过你这样也算是逃狱，再加上又有两个治安官受重伤！估计罪加一等，帝国方面更不会相信你是无罪的了！”希达说道。
    “那还不是你下的毒手！”众人心里默默想说。
    “唉，我也不知该怎么办！”鲁克低下头，叹了口气，无奈的说。
    “嗯，这样吧，鲁克先生，欧曼莎女士，我有个建议！”希达微笑着说。
    “是什么？”鲁克看着希达惊喜的说。
    “我看你们在德波尔帝国可能是待不了了，我可以帮你们写封介绍信，你们可以去瑞奥共和国隐姓埋名，重新开始！或者去到法西帝国也行，不知你们意下如何？”希达微笑着说。
    “这？！离开德波尔帝国！”鲁克迟疑的，不敢决定。
    “亲爱的，我们去瑞奥共和国吧，那是我外婆出生的地方！”欧曼莎握紧鲁克的手说。
    “好吧！夫人想起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有你有我，有孩子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鲁克下定决心道。
    “那就这样，等下我回到马车上，就马上写封信给你带着！”希达笑着说，接着转过去看着托比亚斯管家说“托比亚斯叔叔，我们带的现金应该还够吧，可以借一些给鲁克先生和欧曼莎女士当路费吗？”
    “当然没问题，希达，呵呵！”托比亚斯管家笑着回答道。
    因斯布鲁克，托利教授的小院子里，午后阳光轻柔的透过树荫，托利教授放下手中信件，坐在树荫摇椅上闭上眼睛轻轻的摇晃起来。
    “托利教授，小姐这次来信是有什么事情吗？算时间他们应该还没有到星城柏林才对啊！”玛丽管家奇怪的问道。
    “你家小姐又给我出来个难题！真是的，她再这样老不务正事，我就要让她回来了，派另外一个过去顶替她！”托利老师吹了吹胡子瞪眼说道。
    “呵呵，我看你前几天还老夸她在巴黎那边的事情办得极好呢，你舍得叫她回来？”玛丽管家眼睛狡黠的说道“如果你要叫她回来，我是求之不得的！”
    “哼！你想的美！”托利教授说道“我想到个好主意，把他推荐给军部吧！”
    与鲁克先生和欧曼莎分开后，希达心情好了很多，一扫早上的死气沉沉，阴暗的景象。重新变得活泼开朗，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喂，格列，你真喜欢这样的家伙啊，巴修可跟我说了，她刚刚那表现，可吓人了！哪有人起床气这么大的！”狄斯凑近格列耳旁小声点。
    “呵呵，挺可爱的，不是吗？”格列微笑着说。
    “唉，疯了，疯了，这一群都是疯子，不是疯子就是酒鬼，小偷，就一个老的还正常些，我还是赶紧结束这任务，回巴黎，看看我那些可爱的花儿们吧，柯秋沙小姐，勒娜妮小姐，珊薇小姐...”狄斯抬头看着天空，感慨的说。
    “疯子，酒鬼，小偷，老人，还有一个花花公子啊！”格列看着狄斯，无奈的摇摇头笑着说。
    日子一天天过去，离星城柏林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希达的心情这几天一直不错，这一天她甚至抢过格列的骏马，让格列坐马车，她自己一个则策马向前，一不留神已经把一行人远远的抛到了脑后，看了看路标已经到了爱森纳赫。
    “记得前面好像是有个分岔路口了，依照之前讨论我们是要在分岔路口走卡纳伍尔夫那条路，那边地势比较平坦好走！”希达心想“算了，天气这么好，我自己先走到分岔路口再等他们吧！”
    希达策马再次前行。
    夏日山区里的天气，就像小娃娃的脸一样，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的，说天气好，暴雨就来了，
    当希达快抵达分岔路口的时候，突然天空乌云密布，黄豆般的雨点倾盆而下，指示往卡纳伍尔夫的路牌被地上流水带着轻轻的转了个角度。
    希达到了分岔路口的时候，雨不仅未有停歇的模样，还有加剧的态势。
    “这雨可够大的啊，不行，这边空空旷旷的，不能在这边停留，会感冒的，我还是先到前面找个能遮雨的地方等他们吧！”希达看了看四周黑压压的一片，赶紧顺着指示牌，急忙往前赶路。
    乌云慢慢散去，雨也渐渐停歇，不知不觉黄昏已至，天边出现绚烂的晚霞，犹如美人的嘴唇般红艳。
    希达看了看路边那指示魏玛的路牌，无奈的叹了口气“走错路了，难怪一直是山路，现在也无法后退了，不过这条路也能到莱比锡城，托比亚斯先生如果知道我走错了，找不到我，应该能想到在莱比锡和我汇合！这段路只能我自己走了！”
    夜幕渐渐降临，黑暗开始笼罩，前方的道路，在黑夜中骑行了一段时间后，天已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而这时天空又开始飘起茫茫细雨。
    “啊！要不要这样对我！”希达抬头用小脸迎接着雨滴，欲哭无泪的说“还是往前再赶赶路，看有没有小村落，或能遮雨的地方也行啊！”
    继续前行道路两旁依旧未看到什么遮挡物，更不用提什么村庄了，山路却越来越崎岖。
    “看来晚上要在这荒郊野外渡过了！马儿，不要怕，我可是大山的女儿，跟着我，不会有事的，呵呵！”希达俯身对身下有点惊吓着的马儿说。
    但变化总在不经意间到来，当希达骑着马又转过一个弯角之后，远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昏黄的灯光，如此迷人而温暖。
    “咚！咚！咚！”希达轻轻敲响小木屋的门，大地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只有小木屋窗户透出的微光，万籁俱寂中只能听到丝丝的细雨声，关亮不够，希达完全看不到小木屋的外观结构。
    “吚呜”门慢慢打开，同时一个苍老的老爷子的声音伴着轻微的咳嗽声传出“咳咳咳！是谁啊，这么晚了！？”
    一个老态龙钟，但脸色红润，精神不错的老大爷出现在门后面。
    “老爷子，您好！”希达做了个礼，轻轻的说“是这样的，我叫希达，是个商人，要去莱比锡城，本来想连夜赶路，可没曾想到，下起了大雨，山路又滑，我一路行来也未发现其它任何村庄或旅店，不知我是否能在您这儿借住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走，我可以给您住宿费！”
    “哦，呵呵！是希达小姐啊，请赶紧进来吧，下面还下着雨呢，别淋湿感冒了，你的马可以牵到木屋后面绑住！”老爷爷温和的说道。
    “好的，真是太感谢您了！”希达高兴的笑着说，赶紧把马安顿好，进到了小木屋里面。
    小木屋面积不到，进门后既可看到正对面有个小楼梯，小木屋有两层，第二层是放稻草杂物的地方，一层则是日常起居之地，一层进门右侧有个小木床，还有个窗户，是主人平时歇息的地方，另一侧则是一个极其简易的厨房，一个烧柴的火堆，从屋顶上垂下来一根铁链，尾部一个有个钩子，落在火堆上面，钩子可以挂住锅子煮饭或烧水。
    希达进来的时候，除了老大爷，还有一个同样苍老的老奶奶正坐在树墩做成的椅子上，在火堆旁，忙活着晚餐。
    “您好，希达小姐，你肚子也饿了吧，等下和我们一起简单的吃点东西吧！”老奶奶抬头看着希达笑着招呼道“另外你的衣服都湿透了吧，赶紧过来火堆旁坐会儿，烤烤衣服！”
    “您好，真是非常打扰了！不知爷爷和奶奶怎么称呼！家里就只有你们俩吗？”希达坐到了火堆旁笑着问道。
    “呵呵！大家都叫我多普诺，这是我妻子法莱尔！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们！”多普诺大爷笑着回答说。
    “原来是多普诺大爷和法莱尔奶奶！”希达看着他们两人慈祥的脸庞，想起了阿尔卑斯高山深处那同样和蔼可亲的两人，不知不觉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在深山里面奔跑的情景，嘴角露出笑容。
    “大爷，奶奶，怎么只有你们俩个在家，你们小孩不在这儿陪你们吗？”希达奇怪的问道。
    “唉啊，别提了，那些小孩，长大后，他们不是嫁到城里，就是到城里谋生路，搬到城里住了，只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守着这个破旧的小木屋了。我们也不能跟着他们进城，那只会给他们增添负担！”
    “是这样啊！”希达感慨道。
    “是啊，帝国的税收高，不进城里打工赚钱，只靠门口这几亩薄田是养活不了这么大一家子的啊！”多普诺大爷说。
    “帝国的税真有那么高啊！”希达问道。
    “是啊，小麦还没成熟，税收官就过来查看，基本只留下糊口的口粮，其它的六到七成都要上缴了，唉，难啊～遇到哪年干旱或洪涝，就更辛苦了，前年旱灾，隔壁村的拉帕托就挨不过去...走了...，据说是饿死的啊”多普诺大爷伤心的说。
    “不要说这些不好的了，老头子！”法莱尔奶奶打断大爷的话说“希达小姐，请你尝尝我的手艺！这边比较偏僻，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请你不要嫌弃，呵呵！”
    法莱尔奶奶递过来一个木碗，里面盛满刚出锅的蘑菇粥，里面还放了一根刚刚烤好的香肠。
    希达双手接过，鼻子闻到了浓浓的香味“你们也赶紧吃啊，大爷，奶奶！”
    “好！好！呵呵”法莱尔奶奶也分别给他们自己两人盛满蘑菇粥，但希达一瞄，看到他们各自碗里只有半根香肠。
    希达忍不住眼眶微微泛红，鼻子酸酸的，她把香肠叉出，放到多普诺大爷碗里说“大爷，我刚刚在路上有吃过干粮了，肚子不饿，我喝点粥就行！”
    “咕噜”一声，可惜希达的肚子却在这时候不识时务的想起。
    多普诺大爷把香肠放到希达碗里，笑着说“不要客气，希达小姐，你一定要尝尝法莱尔这特制的熏烤香肠，她的手艺是这附近十里八村最棒的，呵呵！！”
    希达没再推脱，叉起香肠咬了一口，香肠的是猪肉馅的，肥瘦比例的搭配刚刚，多一分则太肥，少一分则太瘦，特别是采用山上的苹果木和葡萄树藤长久熏制过，那浓郁的芳香，长久留着嘴巴，唇齿留香。
    “嗯，真好吃！好香！”希达称赞道，低头埋到碗里，喝着浓浓的蘑菇粥，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掉落到蘑菇粥的碗里，赶紧偷偷擦掉眼泪。
    而这时，多普诺大爷和法莱尔奶奶也低头津津有味的喝起蘑菇粥。
    吃完饭，希达又坐在火堆旁和多普诺大爷和法莱尔奶奶聊了许久家常，像大爷和奶奶的小孩是做什么工作的，他们有经常带孙儿回来否，山上打猎是否容易，这边小麦要什么时候播种...直到夜深沉，希达才和大爷喝奶奶互道晚安，爬到二楼的稻草堆里，盖上新鲜的干稻草，闻着它的芬香进入沉沉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