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华》第六百四十七章 望台观火入玄同（下）

    九天厉火、地煞毒火熊熊燃烧。
    伏家兄弟坐在洞口，静望下方渡劫的妹妹。
    时间流逝，二人打坐养气，默默观望火劫启迪灵感，借天劫之势编撰道法、符箓。
    突然，火海深处浮现一团阴影。
    二人同时有感，伏宣和皱眉道：“九地舆图注明，第三地渊没有生灵，这玩意如何解释？”
    “地火孕育的精灵，与魔人自然不同，想来是桐君渡劫的动静太大，引来火海精灵。”
    地脉玄莲是南洲异宝，其香气引动火海精灵，自然成为一场人劫。
    衡华慧眼观照，那是一条背生山脊的巨型火蛇。正从百里之外的火海游荡而来。
    “大哥，不要让它惊扰桐君。”
    伏宣和点头，随手一指。
    一串符光落入火海，骤然化作千丈符龙将火蛇唬退。
    但很快，接二连三出现火麟、火虎、火牛等火中精怪，伏衡华也不得不出手祭起云轴，幻化万千神将守住玄火坛。
    ……
    恒寿、傅玄星一行赶来，正见火海四周浮现一重赤玉宫殿。天兵天将守卫宫闱，看守熊熊燃烧的玄火坛。
    “玄星，剑鞘给我！”
    听闻衡华呼喊，傅玄星赶紧将剑鞘祭出。
    铮铮——
    赤光飞向衡华，他双手结印，转手将加持咒术的剑鞘投入火海。
    轰隆——
    一朵朵琉璃色的莲花在火海绽放。
    南明离火爆发，第三重火劫开始了。
    伏桐君面色一惊，赶忙加大法力布置防御。
    天空中的厉火流星源源不断，火海中的煞气怨灵层出不穷，加上南明离火净化一切邪祟的特效，她立下的防御一层层被三重火劫击穿。
    噗嗤——
    火蝶蛊被离火莲花照耀，当即少了一大片。
    伏桐君赶忙将水蛇蛊、天阴蛊、寒月蛊一一召来，可没过多久，也被三重火劫焚烧殆尽。
    “多一重火劫，想不到天劫威能竟叠增数倍！”
    最终，她身上的冰蚕衣也难维系，被火焰烧出一个个坑洞。
    这时，一片迷雾在玄火坛四周升起，避免外人窥探伏桐君身体。
    衡华看向恒寿与傅玄星一行。
    听闻伏桐君准备渡劫，除却他二人外，方东源、孙岩、邱丹玉、殷玉珑也一并赶来助拳。
    目光掠过众人，衡华取出钵盂、符索递给邱丹玉、殷玉珑。
    “两位仙子可否替我去玄火坛外布置，守护舍妹？”
    二女自无不从，拿钵盂、符索前去帮忙。
    路上，她二人观察手中宝物。
    邱丹玉持有的钵盂自是伏衡华苦心祭炼的四海钵盂，承东莱洲四海之水，乃万水之宝。
    殷玉珑持有的符索是伏衡华以“八卦炉法”凝练而成的锁链。
    当二女来到玄火坛外，殷玉珑将符索一抛，立时生成八条金光围绕玄火坛。
    隆隆——隆隆——
    一口洪炉借火光缓缓成型。
    伴随沉闷声响，八卦炉立于玄火坛上，把伏桐君一口吞掉。
    至于四海钵盂则喷出道道水光，如同一个炉盖倒扣八卦炉上。
    看到这一幕，傅玄星吃吃道：“六哥，你这是打算把桐君她当做丹药来练吗？”
    伏衡华似笑非笑看了一眼傅玄星。
    想到自己曾经的例子，青年默默挠头。
    孙岩莞尔一笑，也想起傅玄星儿时偷偷爬到师伯的丹炉里，结果被烧出一个铜皮铁骨的往事。
    ……
    八卦炉立在玄火坛上，源源不断将三重火焰卷入炉膛，化作焚烧伏桐君的神火。
    衡华再将羽扇扔出，幻化一对凤凰围着八卦炉煽风点火。
    “行了，桐君的渡劫布置已经备好，能否渡劫，全看她自身。”
    四海钵盂内藏菩提灵神，纵然渡劫失败，也可护持伏桐君不死。
    “接下来，劳烦几位受受累，帮忙将四周的火精打发了。”
    方东源、孙岩、傅玄星纷纷点头，三人各自前往“赤玉宫殿”一方，与伏宣和一同帮伏桐君抵挡火精袭击。
    “少爷。”
    恒寿走过来，低声讲述金公灵神在赤渊那边的见闻。
    他领着傅玄星等人和赤渊门下一起行动。等来到地下后，双方分道扬镳，他本尊领人赶来这边。于小磊带着他的金公灵神，陪同赤渊修士寻找其他修士。
    “根据我的灵神反馈，十七爷的行踪找到了。”
    “找到了？”衡华顿时一喜，“在哪？”
    “他在第二重地渊，目前已被救下。除他之外，还有不少赤渊弟子。全靠十七爷护持，才勉强从魔物群中脱险。也正是为了救人，十七爷法力损耗过剧，且身中剧毒。”
    衡华面色一沉，恒寿随后道：“卜玄前辈承诺全力施救，应该无碍。”
    “十七叔并非短命之辈。加上赤渊救治，自然无忧。”
    衡华又看向八卦炉。
    “纵然他们解不了，也有桐君呢。”
    得到伏北斗消息，伏衡华终于松下心神。
    如此，伏家众人下落俱全。
    接下来就是全力寻找其他东莱同道了。
    ……
    恒寿不再多言，垂手立在一侧，观望伏桐君渡劫。
    八卦炉中的变化，他看不真切。
    但他观看三大火劫的火势变化，隐约能推测一二：伏桐君的情况较为稳定，应该不会有大碍。
    “好热啊——”
    伏桐君大汗淋漓，浑身上下的衣袍已被烧得千疮百孔。
    “八卦炉焚炼万物，这是打算把我炼成金丹吗？”
    伏桐君一边抱怨，一边召唤蛊虫护身。
    噗嗤——噗噗——
    几只白色蛊虫出现在衣袍破损的窟窿处，当即自爆。
    蛊虫灵气在窟窿处蔓延，化作一块白布将窟窿修补。
    如今，她身上已经有上百块色彩不一的窟窿。
    “幸亏我昔年和七襄学过云织之术。”
    百蛊衣被她炼成避劫袍。随着蛊虫不断送命，她的衣袍强度也在增强，甚至有向灵器进化的趋势。
    “伏衡华此举，是为了让我破而后立，彻底把手中的蛊虫散尽啊。”
    伏桐君心下哀叹，但还是随着伏衡华心思，不断散去蛊虫。
    最终，留在伏桐君手中的蛊，只有对应七大蛊的灵蛊们。
    望着十一只蛊虫在身边飞舞，伏桐君灵光一闪，脸上露出笑容。
    脑后蓦然浮现道轮，十一只蛊虫纷纷落入其上，化作一圈道果宝轮。
    “五行归位，六魔一体，此谓七绝也。”
    七蛊绝仙书。
    何为绝仙？
    正是七蛊本身化作七种克制仙道的蛊法，并由此组合为一套绝仙阵法。
    当道轮排布，绝仙阵逐步成型时，一头凶恶狰狞的蛊王出现在伏桐君背后。
    呼哧——
    滚滚煞气从八卦炉飞出，四海钵盂直接被煞气掀翻。三重火劫在这一刻爆发更加强横的攻势，无数流星、怨灵连同琉璃莲花飞入八卦炉。
    二女离得近，被火焰洪流一冲，差点从玄火坛跌向火海。
    “两位仙子去帮忙驱散火精吧。”
    伏衡华嗖的一声出现在玄火坛下，大袖一扫，二女落到方东源、孙岩身边。
    恒寿犹豫下，也没敢靠近玄火坛，而是走到傅玄星这边。
    “恒寿哥，你说她没问题吧？”
    傅玄星望着此刻出现的劫数，恍惚回想起自己渡劫的经历。
    “少爷在，不怕。”
    恒寿看着傅玄星对抗的上千头火牛。
    这些火牛结成阵法，不断向南门冲击。
    但在傅玄星肆意挥洒的剑光下，根本无法靠近这里。
    “我来帮忙。”
    将十二金珠化作十二口飞剑，他纵深一跃，直接冲入火牛阵中。
    剑光乱舞间，一头头火牛被打散躯体，火灵纷纷遁入火海消失不见。
    “恒寿哥，左边闪一下——”
    傅玄星见火牛阵冲散，双手握住伏龙玉剑。
    “雷火炼殿。”
    紫雷轰入火牛阵，如同一条巨龙不断摇摆，转眼间上千头火牛纷纷消散。
    “呼——”
    青年舒了口气，安心等待下一波前来的火精。
    ……
    孙岩、邱丹玉在北门。
    两人运转太玄道术，演化一重太极图立在门口。
    阴阳共济，每当火精撞击宫门，便被一股柔和的阴气反弹，重新回到火海中。
    反复数十次后，火精们一个个失去兴致，不再靠近。
    南门，殷玉珑前来支援。
    方东源孤身一人站在城门口，托着“混元气团”施展道术。
    一道道玄气在火精群扫荡。那些修为弱小的火精被玄气击中，当即散化为一团灵光回归火海。而实力强横一些的，当三五道玄气缠绕身体不久，也无法继续保持形体，不得不舍身逃离。
    唯有两头蜕变血肉之躯的火麒麟十分凶恶。麒麟血焰不断焚烧“混元玄气”，疯狂对方东源发起攻势。
    这两尊麒麟要说厉害，的确是火精中一等一的强横。但方东源修炼混元之道，又有紫皇道法傍身，自也不惧二兽。
    千百招交锋后，一头麒麟被方东源抓住破绽，受混元道炁洗刷，被迫散化为一团元焰。
    可没等方东源腾出手对付另一头麒麟，却见元焰冒出赤光，重新恢复麒麟之相。殷玉珑不假思索，十二把飞剑同时展开。
    五颜六色的剑光飞向右侧麒麟，将二麒麟分离。
    “这两头麒麟同气连枝，同生共死，应是一对天地生养的麒麟夫妇。必须同时将二者压服，你我联手。”
    “多谢。”
    方东源在麒麟复活时，也醒悟过来。本打算分心二用，祭出法相傀儡。可殷玉珑过来援手，正好省了他的气力。
    “不必谢，这是我回报你的。”
    不久前，殷玉珑潜入星宿海。被群魔发现后，幸好得方东源所救，才逃过一劫。
    剑光围住右侧麒麟，方东源迅速将左侧刚刚复活的麒麟重新困住。
    二人彼此配合，谨慎计算时间。
    当同时击杀二麒麟后，两头麒麟再无法复活，只能化作两团火焰漂浮在火海。
    殷玉珑收起飞剑，提醒道：“这两团元焰得三千年造化而成，你如果炼入混元之道，或可生成混元宝珠。”
    方东源望着元焰。
    虽然被打回原身，但两头麒麟火精的灵智犹在。
    听闻殷玉珑的话，两团火焰瑟瑟发抖。
    方东源稍作沉吟，转向问殷玉珑：“道友与我一同出力，理应分一团元焰。”
    殷玉珑摇头：“此次出手只为还人情，这两朵元焰都是你的。”
    面对方东源，她心情颇为复杂，不欲与他有过多牵扯。
    “既然由我做主，那就放了吧。”
    方东源随手一指，两道金光投入元焰，将二者推入火海深处。
    殷玉珑有些意外，默默看着方东源，心下叹息。
    魔帝后人竟是如此仁厚之辈，恐怕母亲的算计难以成功了。
    想到东莱魔宫那边的计划，殷玉珑心中有些歉疚。
    若非自己当日……恐怕他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方才劝方东源祭炼“混元珠”，也是她心有愧疚，希望方东源能修为精进，好在未来之时得以自保。
    ……
    比起其他三处，最祥和的地界当属东门。
    原本，伏宣和坐在东门上，驱使九条符龙威慑火精。
    虽然火精们欲求地脉玄莲，却无一人敢靠近东门。
    直到一尊人身蛇尾的火精现身。
    五头火牛拉车，她坐在篷车中高呼：
    “玄旦族的修士，你手中的符箓可以交易吗？”
    玄旦？
    伏宣和目光一凝，看向这尊奇怪的火精。
    “尊驾是？”
    那“火精”挥挥手，其他火精纷纷退散。
    “玄旦一族在地上繁衍，鲜少在九地世界看到。尤其是修炼仙道的玄旦之人，更是稀罕。”
    “火精”好奇打量伏宣和，又看看周围其他几人。
    “听闻你们玄旦族最是聪明，擅长炼丹制符。能不能卖我一些？”
    她从车内取出一颗颗火红宝珠。
    “我用火灵珠交换，如何？”
    伏宣和正要思虑，突然接到伏衡华传音。
    “换，大哥，对方无恶意。这笔交易做得。”
    于是，伏宣和与“火精”交易，并与她一同论道，讨论火灵修炼与火符秘法。
    ……
    衡华站在玄火坛旁边，观察煞气的下一步变化。
    随着“凶恶蛊王”成型，万蛊阴棺受到感应，缓缓自伏桐君体内升起，替代四海钵盂扣在八卦炉上。
    在海量魔煞的洗刷下，三大火劫的火性竟被魔气冲垮，八卦炉的火势逐渐弱了下来。
    “绝仙蛊王，这就是七蛊合成后的凶煞之物，万蛊之王。”
    衡华看着蛊王钻入万蛊阴棺，借助万蛊之力逐步壮大。
    那是一只磨盘大小，有十二对节制，三对翅翼的圆形怪物。
    类似瓢虫？
    蛊王背部有七个斑点，对应“七蛊绝仙”，赫然是一座先天而成的绝仙恶阵。
    衡华目光露出凝重。
    “此蛊凶恶，不知桐君能否压制。”
    这是修炼蛊神的必要环节。
    蛊神是十二只蛊的集合，十一只蛊为恶，剩下一只蛊为善。
    “恶蛊已成，接下来便是已身饲蛊，以神制蛊，阴阳合炼的过程。”
    这一步，伏衡华也没把握，只是他的一个预想。
    但这本是伏衡华对付悟空灵神的手段。若非伏桐君是从小长大的妹妹，他也不肯把自己的根本秘法传给她。
    “给我回来！”
    八卦炉爆出一声娇呵，玉手迅速从炉内探出，狠狠拍在万蛊阴棺表面。
    “区区一魔物，也妄想干扰我的道？”
    伏桐君毫不客气，直接把阴棺震开，重新将“蛊王”抓入体内。
    那只“瓢虫”来不及挣扎，便被伏桐君狠狠击碎内丹。
    伏桐君身后，法力生成十一道光柱，强行把“蛊王”分解回十一只灵蛊。
    呼哧——
    失去阴棺和灵蛊保护，伏桐君又强行出手擒拿蛊王。自身露出破绽，当场被三种真火点燃。
    衡华皱起眉头，传音提醒道：“把蛊虫放出去，利用阴棺牵引火劫。你自身可以暂时避劫，修炼蛊神秘法。然后——”
    “不必。它们与我本为一体……不就是寄托恶念吗——用不着那么麻烦。”
    喘息几声，她继续道：“你的法子虽好，但不适合我。太软和了——”
    伏桐君咬牙扛着三重火焰焚身，努力将十一只蛊虫重新收回。
    “无须炼制蛊王，以善制恶，蜕变为神。我拿着十一只蛊，直接就可以蜕变为蛊神。”
    疼……太疼了……
    三重烈焰焚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已成灰烬。
    幸好地脉玄莲充斥海量造化，径自将双腿复原，又将身上的烧伤一一治愈。
    只是伤口可以治愈，痛楚却不断加持在伏桐君身上。
    硬扛着焚身之苦，她断断续续道：
    “从小我样样不如你……但唯独我有一点比你强。我比你能吃苦——”
    仗着天赋，伏衡华只需付出和常人一样的努力，就可以获取更加丰厚的回报。
    而伏桐君的资质在同辈中极差。她就是一个废人。为了追撵伏衡华，她需要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
    虽然能够超越寻常人，但面对伏衡华，却依旧是伫立在眼前的高山。
    但是这一次——
    在伏衡华为她推演的结丹秘法中，她窥见到一丝异样。
    她看到一条伏衡华没有推演出来，却也无比适合她的道路。
    或许绕一个圈子，成就和伏衡华推演的路线一样。
    但这是自己走出来的道！
    “天地为缸，众生为蛊。所谓的蛊神由十二只蛊组成，一善十一恶。伏衡华的想法，是将十一只恶蛊合一，与我形成对立的阴阳两面。这就是故意引来恶念反噬，再用我自身的道性进行镇压。但蛊就是蛊，缔造一头恶性蛊王，何必呢？他，终究不是蛊修。”
    蛊修最忌讳的，便是蛊虫反噬。
    伏桐君绝不容许自己豢养的蛊虫具备一丁点的反噬念头。
    因此，面对自己手中已经生出灵智，有反噬苗头的灵蛊们，伏桐君直接反借南明离火之力，将十一只蛊虫全数焚灭，只留下十一枚蛊丹。
    伏衡华脸色一变。
    虽然他为了避讳，没有直接关注八卦炉内的情况。
    但十一只灵蛊气息消散，他却真切感受到了。
    “这丫头——好狠啊。”
    “众生为蛊，我亦为蛊。所谓的善蛊，不就是把我自己炼成人形蛊吗？”
    伏桐君目光冰冷，主动将十一颗蛊丹吞下。
    虽然三重火劫的焚身之苦仍在增加，但她却已能忍受这份痛苦。
    想要比肩傅玄星的成就，些许苦楚罢了。
    有什么不能受的？
    自己天赋比他们弱，机缘比他们少，运气比他们差。
    不再靠着毅力，凭什么追逐他们的背影？
    难道，要看着他们不断前行，最后连背影都看不到吗？
    十一只蛊丹下肚，剧毒瞬间在体内蔓延。
    然后，她连同地脉玄莲一并吃掉。
    轰隆——
    一场大火后，伏桐君身体彻底烧去。
    咚——
    万蛊阴棺坠落，将地上的灰烬收敛。
    “蛊术同样涉及造化之力。这丫头，她是打算利用阴棺完成死中求生吗？”
    伏衡华心情复杂。
    绕了一大圈，伏桐君所走的道路依旧是蛊神。
    只不过比自己推演的方法更加苦楚，更加折磨。
    “衡华？”
    伏宣和察觉不对，赶紧传音询问。
    “没问题，还在掌控之内。”
    衡华应付了一句，默默从玄火坛畔离开。
    嘭——
    伴随一声炸膛巨响，金光从八卦炉升腾。
    那一霎，脚踏五彩莲花的女神冉冉升起。
    背后十一只手臂擒拿诸蛊，交织万道霞光共鸣天地。
    “与道玄同？”
    与伏宣和交易、论道的“火精”反应过来，露出震惊之色。
    “先生，你家妹妹窥见合道之秘了？”
    这样的人在九地世界也属于绝顶天才了！
    这一章字数和价格很不一致，算我赠送大家的一章吧。上个月断断续续，更新太不稳定，先道个歉。